南宫胤立刻就反驳道,“本王为什么要哄她?”
东方镜倒是一怔,他邪魅地笑了。
“你不想哄她?我看你也太口是心非了!”
“本王就是不会哄她,本王也不会哄女人。”
南宫胤一本正经的回答,神色倒有几分矫情的意味。
东方镜哈哈大笑,“好,王爷有骨气,那我就看王爷和她,到底谁先投降了。”
“总之不会是本王。”南宫胤维持着自己最后的自尊。
谢蓁不需要他哄。
谢蓁比这里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独立且清醒,他用自己的弱点来引她心软,怜悯自己,试图让她答应永远留下来。
可她并没有草率的答应,仿佛离开这里,在她心里比任何事情都要更重要。
他已经撕开了自己的伤口给她看,她还是不愿,他又能如何呢?
今天这样的蠢事,他不会再做第二次了。
这一次,就够了。
“哎,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到底为什么产生了矛盾?”
东方镜一脸的真诚。
南宫胤避讳这个话题,“你可以闭嘴了。”
“呵。”东方镜哼笑。
“你不要得意,凤凰城的情债还等着你,你以为你一直逃,永远不回去,那个人就永远不会找上门来么?”
南宫胤总算是扳回了一局,而东方镜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铁青一片。
他笑不出来了。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包括和她有关的任何事情。”东方镜冷着脸道。
他对什么都是玩世不恭的态度,唯独在提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他带笑的眉眼都阴冷了下来。
强加在他身上的婚姻,谁稀罕?
那对他而言,是枷锁,是牢笼,所以他不愿意回到凤凰城去。
那是东方家族的几个老头子为他娶的女人,又不是他心里喜欢的人。
等他扶持南宫胤上位之后,他证明了自己在东方一族的能力,他会给那个可怜的女人自由。
但除了这个,休想他回去,更别想他对她动心一分。
他不会接受。
南宫胤勾唇,“你别这么大的反应,本王只是想提醒你。”
“你娶妻了,不管你爱或者不爱——”
“那个人始终是你东方镜的妻子……在没有和她解除婚约之前,你可不要轻易要这京城里的人为你动心。”
“你素来是来者不拒的,但谢满愿……”
南宫胤声音沉了几分,“她是谢蓁的妹妹,她的家世也不许你戏弄她。”
“该要远离的人,你最好一开始就不要靠近。”
东方镜眉目轻佻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管本王是什么意思,总之你是听得懂就够了。”南宫胤道。
东方镜是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比起长年混迹在花楼里的柳少卿而言,他的风流和邪魅才是真的。
而柳少卿,那些风流不过是他的伪装。
他不希望东方镜做出伤害谢满愿的事。
“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不过是请我去参加一次生辰,怎么到了你那里,就成了罪孽呢?”东方镜轻笑,“你就不能简单一点,把这当成是朋友之间的普通相聚?”
“你是把所有人都当成你的朋友。”
“但是谢满愿她如果没有只把你当做朋友呢?”南宫胤又一次提出了犀利的问题。
东方镜叹息,“哎,看来我是不能再和那小姑娘一起玩笑了。”
“她就要说亲。”南宫胤言简意赅。
“好,随你,我倒是无所谓的。”东方镜还是没什么正形。
“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我可是拒绝了她的邀约的,是你,让我答应下来的。”
东方镜也把他拉下水了。
南宫胤想当好人,他就是坏人了吗?
说到这个,南宫胤却是话可说,的确是他让东方镜答应的。
“你不说话了?”东方镜的脸上扬起了胜利的笑容。
南宫胤转移话题。
“随你。”
这一次,是他无话可说。
东方镜又死抓着不放,继续道:“不过,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和谢蓁有关系的人,有那么多人,你个个都要管,你是神吗?你能管得过来?”
听到这些话,南宫胤给了东方镜一个很冷酷的眼神,几乎要把东方镜撕扯成碎片。
他都说了,不是因为谢蓁。
怎么东方镜就像是聋了一样,听不到他的解释吗?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东方镜识时务,连忙起身。
“我先走了。”
“你要是什么时候想通了,想要哄谢蓁了,我可以让手底下的人为你去网罗一点讨女人欢心的书来给你学。”
南宫胤忍无可忍,手中的茶杯像长了眼睛一样丢向东方镜。
那人红衣翩然,一个利落的回身,素手轻扬,便把茶杯牢牢的接住了。
东方镜笑容满面,“谢你的茶了,我正好口渴了。”
他把茶水喝了,空掉的茶杯又扔回给南宫胤。
南宫胤顺手接住,眉目不起波澜。
东方镜大笑着离开书房。
南宫胤送走了他的背影,慢慢地松开手。
他盯着面前的空茶杯,心底掀起了一些海浪。
顾怀生明日便要殿试。
希望顾怀生平安吧。
谢蓁……
不,他怎么又想到谢蓁了?
……
翌日。
顾怀生一大早就入宫去殿试,去的路上,倒是相安无事,一路平安。
南宫胤隐约觉得自己算计错了,左丞相,许太师他们……要是想要阻止顾怀生进宫,不是应该……在进宫之前下手么?
既然顾怀生已经平安进宫了,难道……
他们是想要在殿试之后下手?
关于这一点,南宫胤是猜到了,许太师不会看着文帝扶持新的寒门来和自己打擂台。
他的确安排了人手,只不过是在殿试之后下手。
他要做的,是打文帝的脸。
顾怀生还没经过殿试,还没有得魁,即便是死在半路上了,也不会让人有多么的震惊,不过就是一个有才之人而已。
但他要是赢了殿试,从殿试里众多的人才里脱颖而出,成为新科状元。
文帝亲封的状元遇刺身亡,这不是更能打文帝的脸面吗?
顾怀生一个人的生死,牵扯到了几方势力。
这次殿试之后,便是死局。
今天殿试,许太师按道理也可以入宫去监考的,但他没去。
他是三朝**,上朝不上朝都随他心意。
他让人去报了文帝,说他身体抱恙,就留在府里修养了。
他只是通知文帝一声,而不是要文帝点头答应。
仿佛,他才是主人,而文帝只是他的手下。
许太师苍老的面容上带着一股冷酷的狠,他粗哑道:“小姐来了么?”
“回禀太师,小姐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让她进来。”许太师咳嗽了一声。
话音一落,门就被人从外面拉开,身穿朴素衣裙的许韶光缓缓走来。
她一举一动尽显得端庄大方。
“孙女给祖父问安。”
许太师冷眼看着她,“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