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世家的人想要盾卫和床弩军团飞天军这样的军团呢,或者说是自己偷师这些东西我们当怎么办”苏方烈问出了一个身为大宁将领最为关心的问题,毕竟以世家的做事风格给三分不吃个十三分都算是良心发现了。
“那他们就是在找死了,倒不是说我小气什么的,无论是盾卫还是床弩军团飞天军这些兵种考验的压根不是练兵的难度而是后勤啊,大把大把的烧资源好不好,至于说技术难度反倒没有什么门槛,如果不是要防着阿拉伯帝国偷师,我都不打算进行保密,就世家那点体量敢上手这种级别的军团和作死没什么区别,如果说没有也不太准确,应该是可以作出新花样吧”林寒撇了撇嘴表示这些军团最大的痛点压根不是学不会而是玩不起,一个盾卫士卒在日常训练时每天的开销就是普通精锐的五倍,这还是日常开销,要是战时,恐怕还要更多,而盾卫又是这几个军团中需要投入资源最少的那种。
至于说床弩军团单单说一样弩枪的消耗就是一个要人命的存在,不说别的单单是弩枪都能组成一支精锐的长矛兵团了,更不要说飞天的热气球火油这种东西了。
林寒不会打仗是真的,不会打仗还不得不打仗自然就得有其他路子来赢了,林寒选择了一条说起来简单门槛却极高的玩法,砸钱,砸钱,还是砸钱,不会调度就不用调度,不会排兵布阵就直接结成方阵,对方冲进来打不过,那就让对方冲不进来就凉凉行了。
出于这样的战略思想,盾卫,床弩军团,就诞生了“如此说来,世家的确玩不起”苏方烈表示自己的确犯蠢了,只看到了这些大军的厉害程度,却没有想这种程度的强军可都是用钱砸出来的“所以也不用藏着掖着,想学什么教他们什么就行了,毕竟对方也是教了学费的,而且强军不是练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林寒看了看苏方烈,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苏方烈和宁冷陈庆的区别了,为将者考虑的更片面一些,而为帅者考虑的更加全面一些。
“大都督刚刚说的需要我们动起来具体是”陈庆却是问出了他感兴趣的话题,在他看来林寒现在的安排大宁西北的大军早已动了起来,何来还需要动起来一说“我的意思是西北和西域的大军可以流动起来,就好像玩杂耍的抛小球一样,如果说前线的大军是手里的球,我们既然不能让自己多长一只手,但我们可以让小球动起来,只要我们轮转的够快,第一线会一直都处在一个拥有三十万大军的状态之中,而朝廷也可以不需要担心局势失控”林寒表示这个操作绝对是骚操作,玩的好了自然是秀,但是玩不好砸手里可很容易被自己玩死,如果不是被逼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打算来这么一手操作。
“将一部分兵力放在西域或是更加靠近长安的地方,使前线一直可以保有三十万大军的规模,因为很多时候大军都在行军之中,所以本身也没有多少威胁”陈庆愣愣的看着林寒,林寒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派多少人撤回来多少人,反正最起码和阿阿拉伯帝国对线的必须三十万,至于说还在赶路中的大军,人都没到场,自然算不上超限,怎么说呢,的确算是骚操作了“不是在赶路,而是在类似屯田制一样的半训练半参与大交通计划的动态平衡,现在的局势还可以维持半年到一年半左右,足够我们运转起来,当然既然是给朝廷干活自然和那些劳动改造的不一样,是有饷银的这件事等林傐林大人到了,我会和他商议一下敲定一个切实可行的计划,到时候大家配合一下就行了”林寒摇了摇头,时间都用在赶路上多不值得,如果是干活的话也不能说是军事力量吧,这里面的每一个举动都在打擦边球,而且是在不损害大宁利益的前提下打擦边球,很有可能朝臣们就算是知道了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这年头什么都不缺就缺干活的人,不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工地上,反正就是缺人,大都督此举是在给朝廷分担压力啊。
“只是让这些刚刚下了战场的将士们和那些劳动改造的家伙一起劳作恐怕会出问题”陈庆点了点头随后眉头皱了起来,林寒这么玩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是有些人打仗的确是逼不得已,但有些人却是已经享受战争了,而且还是和一些手下败将劳动改造的家伙做一样的事情不少人心理上可能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事实上探亲计划早在开战前就已经启动了,老婆孩子热炕头,每天干干活训练训练,又有钱拿还能看到自己的女人,问题应该不会太大”林寒表示这件事他也考虑到了,对付百炼钢还得绕指柔,有家室有牵挂,能过日子谁会想不开闹事陈庆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很是意外,在听到林寒的这个回答之后他脑海中浮现出来的也是陈洛汐的母亲,他都是这样的想法其他人更是如此,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林泽这一手的高明之处了“大致就是这样吧,和世家扯皮和其他事情我负责,军事上的事情差不多分工也明确了,大家也算是各司其职吧”林寒表示自己脑袋有些疼,今天就谈到这里了,如果继续谈下去,倒不是没有可以谈的,只是可能会出现一些纰漏了。
宁冷看了看林寒又看了看苏方烈和陈庆点了点头起身告退虽然他也有很多私人的问题想要听一听林寒的建议,不过很显然这个时候并不合适,真要谈也得等陈庆谈完了,毕竟陈庆可是林寒的老丈人仗打完了,也该是换个身份交流一二了。
苏方烈就简单多了,他也没什么私人的问题要谈,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毕竟林寒给他的任务已经不能用重来形容了。
宁冷和苏方烈走后,陈庆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明面上林寒是大都督,他只是后军统帅,而在私底下,他可是林寒的老丈人,林寒就是这一点性格讨喜,公是公私是私,私底下无论身份多么尊贵,别说摆架子了,就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你把老夫安排到那个位置上恐怕不单单是公务上的考量吧”陈庆看着早就给他准备好的酒和几样下酒菜,心下也有些感慨林寒对他这个老丈人的上心“的确是有其他方面的考虑,一方面吧婶婶和囡囡也很久没有见陈叔了,借着这个机会一家人也可以团聚了,我也打算让小小他们走动走动,怛罗斯城这边还不太平,放在龟兹或者更离长安更近一些也安全些,况且有陈叔罩着也省心一些”林寒给陈庆一边斟酒一边赔笑说到,在他的映象中陈庆早已就是他的家人了,晚辈面对长辈自然有这个规矩却也没有半点别扭的地方“你小子的好心老夫还是看的出来的,这么安排更多的也是为了老夫考虑吧,一朝天子一朝臣,京城的那些老帅恐怕也没有多少力量来给老夫提供庇护了,大宁上上下下都缺人,老夫想要独善其身也不大可能,你小子不在,老夫在别有用心之人的算计下卷入某些阴谋之中却也不是不可能”陈庆却是看的很通透,林寒虽然这几年一直都属于收敛状态,或者说林寒本身的性子就很收敛,随性,淡然,但是哪怕林寒再怎么注意,带来的影响还是有的,甚至还不小,这就不可避免的被一些人盯上少了林寒庇护的京城,要想对付他这样一个身上有污点的将门统帅还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