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看着蛊母袭击她的那一刻,他整颗心都差点儿从嗓子眼跳出来。
屋子里十分安静,也没有任何烛火,昏暗的月色从窗户投进来一点点,却也无法让晏南柯看清宫祀绝的脸色。
她笑了笑,却一点儿不知道危险的开口道:“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那样选择。”
时到今日,晏南柯也一点儿没后悔。
虽然过程痛苦了点儿,但是结果是好的。
当时她想过要直接杀了那蛊母,然而即便是杀了它也对那无数蛊虫冲进来的场面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只有彻底掌控了它,得到它那能够操控万蛊的能力,才有一线生机,
而那蛊母快到她肉眼都看不清的速度,她是真没想到。
难怪这玩意能活那么多年,不厉害早就被人弄死了。
腰间的手臂瞬间收紧。
勒的晏南柯一个岔气,闷哼了一声。
黑暗里,一双漆黑瞳仁正在幽幽的盯着她。
她目光下意识的和他对视,那里面存在的翻滚情绪,令她心头窒息。
她嗓音低了一些,带着一些轻哄的味道。
“阿谨!”
宫祀绝没说话。
黑暗太静了,静的晏南柯都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忽然想到宫祀绝以前的情况。
心里突然有些毛毛的。
手掌在他背后轻柔的拍了拍,感受着掌心下脊背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许久,宫祀绝才声音沙哑低沉的开了口。
“阿柯,你出了事,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留在我身边,活着陪我到老,好不好?”
那声音带着浓重的渴望,渴求。
像是在恳求上苍的一丝丝怜悯。
也好像是溺水的人死死抱着一根浮木不放。
一旦那木头朽了,沉了,他也将堕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晏南柯心悸了那么一瞬。
她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那恍如梦境一般的上一世。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盔甲,依旧那样俊美夺目,外边看上去好好的。
可是他做的事,说的话,却好像内里早已腐败,眼神里偏执的只剩下一件事。
她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毕竟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重生到了大婚当日。
晏南柯骤然间心疼起来,她想起那个绝望的男人在知道她要逃走之时,那失态的情绪,一时间心痛的犹如刀绞。
她也用力,将他抱紧。
“阿谨,我会陪着你,一辈子都不离开,这是我的承诺。”
宫祀绝的手臂终于松了一些。
好像得到了心满意足的答案。
他就这样抱着她,好像守着珍宝一样,睡了过去。
……
做了一晚上的梦。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晏南柯甚至还有些分不清现实虚幻。
两辈子的经历在她脑海中来回闪烁着,一时间她有些迷糊。
好在,宫祀绝就在她身边,看她眼神迷茫的样子,捏了捏她的手。
“怎么了?”
晏南柯揉了揉额头:“没事,对了,赤族的人都来了吗?”
宫祀绝点点头,他没看外面,只不过他听到动静了。
“应该都到了。”
“我们走!”
两人立刻收拾好行囊,洗漱了一下,简单打理了一下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