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知道他这是要自己去叫他,想到里面还等着的老太爷,只得亲自来把他叫醒。
这回,林烨才睁眼。
步入庄园小楼,屋内和屋外一样,布满了人手。
空气里弥漫着纸钱燃烧后的气味,以及浓重的杀气。
每个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林烨,眼神里,又裹着浓浓的不屑。
前前后后屋内屋外,大概有二百来号人,个个手里都别着冷兵。
天空阴沉,酝酿着雨意,让屋内的光线也显得格外阴沉。
中年人带头,领着他进了大堂。
一进门,入目的便是苏其世的遗像。
坐在遗像之前的,是玄武宗的掌门——苏彰,同时也是苏其世的爷爷。
而侧首的,则是苏其世的父亲——苏洺。
刚入堂,就听之前那名中年道:“太爷,掌门,人带到了。”
言罢,转过头来对着林烨怒喝一声:“还不跪下!”苏彰苏洺端坐堂上,两人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子阴冷。
几十名手下围在左右,个个都是玄武宗的精英。
光是这气势,就足以让普通人见之下跪。
可惜,他们面对的,是林烨。
只听林烨轻笑了一声:“区区一个玄武宗,还没有人配得上我跪。”
说着,又扫了一眼苏彰和苏洺:“若他们二人都成了遗像,我倒是能来鞠个躬上柱香。”
“小子,这里是玄武宗,可由不得你猖狂!”
中年一改之前的忍耐,面露狠色。
他走到林烨身后,一脚便踹在了林烨的腿弯儿上。
这一脚力度极大,毫不留情。
若是一般人,定会狠狠地跪倒在地。
可是林烨不仅纹丝不动,还转过头来看向中年。
眼神漠然得犹如看着一具尸体:“你腿没了。”
“呵,我倒要看看,我腿是怎么没的!”
说着,中年便要对林烨动手。
这时,坐在堂上的苏彰开了口:“行了,跟一个将死之人,不必计较。”
老人的声音有些沧桑,明显独孙的去世对他打击极大。
不过平日里嚣张惯了,说话时还是带着一股子傲气。
他抬了抬眼皮,睨一眼林烨:“林烨,果真是你。”
“苏彰,多年前你到灵医门前下跪叩门求医,我们见过一面。”
“没想到——”
本以为林烨会说你还记得我之类的话,却不料他唇角一勾:“没想到你今天还要再跪一次。”
“大胆!”
苏彰还没什么反应,一旁的苏洺已经拍案而起!
他怒目圆挣,一双眼瞪得白多黑少,几乎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手指着林烨,微微发颤。
“竖子!到了我玄武宗,还敢如此猖狂!”
“且不说如今的你,是个连条狗都不如的赘婿而已。”
“就算你还在灵医门,也不该如此嚣张!”
苏洺当年没跟着苏彰前来,因为那时病重的人,就是他。
当时灵医门人都觉得玄武宗不过小宗门而已,开出的条件还不配灵医门出手。
唯有林烨,见苏彰在大门口跪了一天一夜,这才软了心肠。
偷偷跟着苏彰出来,这才捡回了苏洺一条命。
可现在,苏洺却口口声声侮辱自己曾经的救命恩人。
林烨鼻腔中哼出一声笑意,扬眉看向苏洺:“看来,当初确实不该救你。”
“我呸!”苏洺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嚣张至极:“当年那是我命不该绝,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时候你才十六岁,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能治好我?”
“别以为你歪打正着,今天的事就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