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觉得自己是一个小变态,因为他变成了和她生母一样的人,喜欢将自己在意的事情全部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他九岁那年,生母疯了,被云天昀打入了冷宫。
生母进入冷宫的那一日,他心中只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然后那日便极其开心的出了宫。
他想他以后再也不用受到那个疯女人的控制了,他以后可以自由自在了。
正是那日出宫,他在街头遇见了一个小姑娘。
他心情好,就大发慈悲的陪了陪她,甚至是给她买了一盒莲花酥。
在他看来,这只是一次偶然的施舍一样,可那女孩竟还说长大后要嫁给他。
他心中笑着想,若是她知道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小变态,恐怕会躲着走。
这小小的插曲,他并未放在心上。
因为他自由了,以后的日子全是阳光了,又何必记住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孩?
可他不知道,他虽走在了阳光之下,但他心里藏了一个深渊。
他的生母虽然被关进了冷宫,但他每年都会去冷宫里静静的看着她。
有时候会听到她喊一个名字,具体的他并未听得真切,但应该是她喜欢的那个人。
慢慢的云君言发现,她疯了,他也疯了,他最终还是像极了这个女人,对爱而不得的人,即便是折磨也不愿放手。
云君言缓缓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睛,他听到有人喊他,声音迫切而欣喜:
“云君言!”
亦带着他魂牵梦萦,求而不得的爱意。
他想睁眼,只是眼睛里的景象十分的模糊,缓了好长时间才清晰起来。
他想张嘴发出声音,去回应,但是嗓子太过干涩,沙哑的不行。
然后就有人端了一杯温水,慢慢的喂着他。
“怎么样,好点没?”
云君言感觉了一下自己的喉咙,湿润了不少,然后缓慢而沙哑的说道:“好多了。”
然后云君言看向了喂自己水的人,轻轻的喊了一声:“玥儿。”
他的玥儿。
呼延玥忍不住的流泪笑道:“我在。”
云君言定定的看着呼延玥,梦境中的小女孩的脸,慢慢的与她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他瞳孔慢慢紧缩。
他记得那个小女孩曾经喊他“阿云哥哥”。
一时之间,他似乎是想通了一些事。
他好像做错了很多事。
他忍不住,带着哽咽的嗓音说道:“玥儿,对不起。”
没有阿昀哥哥,一直都是阿云哥哥。
呼延玥摇头,哭着说道:
“不,是我错了,我误会了你。”
说着手指抚上了他胸膛前的伤口,眼睛中划下一个晶莹的泪珠,鼻头哭的通红,抽抽噎噎的说道:
“对不起,是,不是,很,疼?”
云君言伸出手,握住了呼延玥的手指,微微一勾唇,苍白着脸轻佻道:
“玥儿吹一下便不疼了。”
呼延玥脸色微红,“你这伤口包扎着呢,没办法吹。”
云君言垂眸,看了看身上的绷带,好像确实是如此。
然后他又诱哄道:“那你亲亲我好不好?亲亲我也能……”
还未等他说完,呼延玥便直接低下了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然后微微抬起头,红着脸窘迫道:
“还疼吗?”
云君言微微勾唇,答非所问:“还哭吗?”
呼延玥摇了摇头,红着眼眶道:“不哭了。”
云君言这才轻笑道:
“乖,以后你若想哭,只有在我床上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