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和宋连脸色一白,整个头皮密密麻麻。
宋河是儿子,就算母亲再怎么不是,始终还是记挂着母亲的安危。
而宋连从小是奶奶宠大的,对奶奶也有很深的感情。
慌了一会儿,宋河立刻做出判断。
他冰凉的大手抓住宋吱的手,郑重地开口。
“爸爸不能送你去考场。我让妈妈送你去。
我和宋连去看奶奶。
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听到别人说什么,你都要冷静去参加高考。
不要因为这个影响你的心情。
你坚持了这么久,做了那么多的题目,就为了这一天。
复旦大学的志愿也报上去了,一定要挺住。明白吗?”
宋吱点了点头,抓紧自己的书包带着。
宋河推了推古玫玲,说:“你们娘俩去。你路上护着点。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要应。”
说着,宋河还解开了旺财的绳子。”
“去,陪她们去。“
旺财好似真的听懂一样,兴奋地摇着尾巴。
古玫玲欣慰地朝着宋河点点头,这个人男人总算没让她失望了。
她也不敢耽误,就骑着单车,护着宋吱出发。
而旺财一路紧跟着,眸中带着光,仿佛带着一个伟大的任务般雀跃着。
这边安排妥当,宋河就连忙关门,拉着同样冰冷的宋连的手,准备朝着宋家去。
林家婶儿淬了一口痰子,“呸,没良心的东西。这个时候还去考试。
我啊,倒是要看看,要是老人没了,这帮那事,宋吱还怎么去高考。”
宋河听这话,脸上像燃了一把火,大步朝着林家婶儿走去。
“林家婶子,尊重你呢,喊你一声邻居家的婶子。
请问我们宋家的事情,关你林家什么事呢?”
林家婶子看到宋河脸色不太好,面怯往后躲了躲。
“我......我这不是打抱不平嘛!”
宋河冷笑一声:“你这个是不是打抱不平,你心里最清楚!
我母亲还有一口气尚存,请问你是在诅咒她吗?
我们宋吱成绩优秀,是村里拔尖的苗子。
你刚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去参加高考吗?”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周围的人开始对林嫂子指指点点。
宋河继续说道:“说十年寒窗苦读也不为过!
难道读了这么多年,在这个时候参加高考就成了错?
别说我母亲还在,就算不在,难道死者就不能成全生者?
毕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不是吗?
悼念死者注重的是放在心里,而不是表面的形式不是吗?”
围观的村民点了点头。
宋河这话,其实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万一他母亲真的没了,那余下一日的高考也要确保宋吱能去参加。
有实诚的点头附和:“宋河,快去看你母亲吧。村里都是明白事理的。”
“对啊,咱们吱吱读书这么好,肯定要去参加高考的!”
“就是啊,林家婶子是家里女儿读书不行才说这话。要是这事搁她身上,保管她让孩子去高考。”
“就是,就是。活着的人总是要奔前程的嘛!”
宋河点点头,拉着宋连就朝着宋家那边走。
半路上,宋河还安慰宋连:“别怕。人老了,难免要走这一关的。别怕......”
说话间,宋河和黄春兰、宋连就到了老宋家。
宋吱奶奶脸色涨成黑红色,双眸微凸,死死瞪着黄春兰,整个身子用力地抖动着。
黄春兰被盯得有点儿心虚,后退了几步。
今儿早上,她伺候宋吱奶奶的时候,打了她脸几下,还说了几句刺激她的说。
说什么小叔子人进去了,以后是不可能放出来了。
判刑判得很重。
您哪,哪宝贵金孙子也被流掉了。
你说说,你偏心小叔子,都偏到那心长到右边去了,又捞了个啥好果子吃?
钱钱钱,你这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钱。
现在给你钱,你也没用。
瞪瞪瞪,你瞪死我也没用,你现在说不了半句话。
......
这话,黄春兰是说得那个爽啊!
心口实打实吐了口恶气!
可没想到老太太转眼就翻白眼了,气得身子直颤,呼吸越发急促。
她耽误了一会儿,太害怕就告诉了宋山。
宋山请了周医生,周医生诊断了下,说是要不就给送城里,不然估计性命堪忧。
宋山其实不太想送,一方面耗钱,照顾也麻烦,另一方面,这个老妈活着也是累赘。
他私心是想要摆脱她的,就让人去唤宋河。
宋河见到这场景,一把握住母亲的手,问:“妈,你有什么想说的?”
老太太唇瓣张合,死死瞪着黄春兰,好似下一秒就能说出什么。
“黄......”
黄春兰吓得差点儿就瘫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