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东骤然的出现,让老支书和沈珍都有些尴尬,也不知道顾卫东听到多少。
两人低着头,神情不太自然。
一般人碰见这种尴尬的情形,都是打哈哈过去,但顾卫东不同。
他双手捏紧轮椅的轮子往前推,眸光锐利如锋刀,直直落在老支书脸上,声调一挑:“我跟阿珍不合适?老书记,阿珍跟着我会不会吃苦,会不会遭罪,我会不会疼人,这都不是你应该说的事。”
沈珍觉得难堪,说了顾卫东一句:“你怎么说话呢?老支书是长辈......”
话还没说完,顾卫东就径直打断了她的话,“在我这边,长辈并没有特权。”
老支书*沈珍:......
顾卫东的目光毫不避及地对上两人,幽幽地说:“本来就是如此。日子是我和你过的,过得好不好,合不合适,我们两人最有发言权,不是吗?哪里轮到别人来评论。他不是我们,怎么知道我们的感受?”
“还有,你想知道我爷爷的事情,想知道关于我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来问我。我是你丈夫,我会跟你坦白。你没必要问外人。”
沈珍气红了眼睛:“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你看看你自己是个好处的人吗?”
说完,沈珍就扭头回办公室。
顾卫东侧脸抽了抽,推着轮椅到老支书桌前,拧着眉头好似在思考什么。
他刚刚看到沈珍红眼眶的样子,感觉心口好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掌扼住,快透不过气,非常不舒服。
许久,他缓过来,才微微抬眼看了老支书一眼:“我......很不好相处?”
老支书从鼻孔里哼出了个音,“你小子啊,要是没显赫的家境,估计这性子会被人给打死。”
顾卫东深看了老支书一眼,怀疑这老头子刻意说得夸张,就是为了报复自己刚刚不给他面子!
默了半晌,顾卫东歪着头,手指摩挲了两下轮椅扶手,别扭说:“你们这些人就喜欢听假话。我说的都是真话。”
老支书摇摇头:“你说的是有几分道理不假,但关键是怎么说。恶语伤人三春寒!现在媳妇是你自己选的,你就要想着怎么去疼人。”
老支书见顾卫东没说话,白了一眼问:“闹别扭了吧?看,我说对了吧!你说说你,这才结婚几天!”
顾卫东不受教地撇开脸,老支书气急了敲桌子。
“你们结婚这么赶,根本没思考两人合不合适,就这么凑一起。这简直是胡闹!可既然娶了,你就要负责任。人家被你欺负了,想找人说说话,问问个情况,你偷听到了,装傻充楞就过去了。你还非要戳破这层窗户纸。”
“女人脸皮子薄,你让她还怎么面对你?还有,这结婚没几天就闹别扭,她心里头怎么想?”
“不用你瞎操心。”顾卫东烦躁地推着轮椅离开。
回到办公室,突然多了许多人,他也不方便说什么。
周围人都在向两人道喜,讨要喜糖。
沈珍一抓就是一把给人家,面上笑着,可顾卫东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发自内心的。
村委大妈离开前还开玩笑,“阿珍,赶紧生一个大胖小子嘿。祝你们俩早生贵子哈。”
沈珍被这么调戏,面上羞涩,也不敢应。
众人离开后,沈珍的嘴角就冷了下来。
顾卫东想说什么,她也不给他机会,转身就去了档案室。
等到下班,顾卫东左等又等,也等不到沈珍来推他。
直到一个大妈说,“卫东,要不要我推你回去?你媳妇说是有事,先回去了。”
顾卫东臭着脸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