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山先声夺人,气势很足,把奶奶都震住了。
大伯母黄春兰惯性当好人,上前就要拦住宋山,结果反被宋山给推开。
“闭嘴!”宋山颤着手指,指向宋吱奶奶,“你知道她今天干了什么吗?你知道我们副经理刚跟我说什么吗?”
众人被宋山这么一问,也有些懵。
宋山满腔怒火地剐向宋吱奶奶,说:“下午的时候,我们副经理来找我,想安排他儿子跟秋实碰面,想要撮合两人。”
话还没说完,黄春兰可激动了。
“你们经理儿子,不是去过城里读书那个?”
“对!别的不说,我们经理前年在镇上建了三层楼。听去过的同事说,又亮又宽敞!这不,全给妈搞糊了。”
“搞糊?怎么会?”黄春兰声调高了几分。
她最在意的就是秋实嫁得好不好。
宋山垂着头,叹气着坐在木椅子上说:“刚好话还没说完,人家信用合作社的上级就托人来找我,说让我来带回妈。我们副经理问了那人的情况,就笑笑说让我赶紧去,还说这件事要不就算了。”
黄春兰一听,脸都黑了。
宋吱闻言,眼角暗了暗。
她记得前世,车站副经理也跟大伯谈过亲事。第一次也没谈成。
那个时候,好像是奶奶跟邻居叫骂,激动得拿锄头要跟人家干架。
车站副经理一听,也害怕,觉得宋吱奶奶太厉害,就作罢了。
后来,秋实谈了好几个人,都没谈成。
到了二十八岁,车站副经理的儿子也没谈成。最后两人因为年龄压力,勉强凑在了一块。当时大家都说,这就是缘分呢!第一次没谈成,兜兜转转还是那个人。
秋实结婚后,大伯宋山可松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并没有松太久。宋吱后来听说那男的,看着斯斯文文,其实是会打老婆的。
刚结婚没多久,两人闹了矛盾,男的就打秋实。
把秋实给打回了娘家,又哭着跪着求秋实回去,还保证再也不打秋实。
结果秋实跟着他回去,又被打了几次。
秋实受不了,就闹离婚。可黄春兰觉得女人离婚名声不好,还要孤独终老,就不让秋实离婚。
秋实被逼得没办法,直接跳河,最后被人给捞了起来,黄春兰才同意秋实离婚。
后来,到底秋实有没再婚,她也不知道。
她去了上海,不到几年就被林爱国给害了。
如今仔细一想,秋实上辈子也是个苦命人。
大伯跟奶奶闹了起来,宋吱听着有点烦,拉着宋河就往外走。
两人刚转入巷子里,就看到沈放倚在宋家的墙壁上,跟上次从诊所回来,担心她被奶奶打一样。
宋吱弯起嘴角,瞬间觉得很温暖。
宋河面上倒是有几分尴尬。
他大哥没说错,老太太这么一闹,别说他们兄弟脸面都没了,去到厂里、车站要被人背后指指点点,就是孩子找婆家也要受影响啊。
他瞅了沈放一眼说:“跟上来吧。”
既然定了亲,就得好好抓住这个姑爷。
如今看,沈放条件也不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