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什么,她被逼到这种地步,都没想过找宋允章求助的原因。
宋允章,只在意宋家,比起她的个人名誉,他更害怕她会败坏宋家声誉,害怕她会毁掉厉卿川和顾安安的婚事。
也是因为这点,周美瑜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宋锦书拨通珍妮的电话,很快就通了,听到她关切问:“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没大碍,珍妮姐,记得我跟你说的,能不能成,就在今晚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卡好时间的。”
“剩下的,拜托你了。”
通话还在继续,但两人都没说话。
良久后,珍妮姐道:“我知道,怎么劝你都没用了,但你放心,剩下的事,有我在,绝对不会出任何意外。”
“嗯,我相信你,再见。”
“再见!”
这一刻,她们谁都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再见。
宋锦书放下手机,拿出纸笔,一笔一划开始写起来。
写好后,她开始化妆,换上一条白色长裙。
夜幕降临,网上无数的网友还在乐此不疲的骂着宋锦书。
他们疯狂的倾泻生活里的不满,用最恶毒的言语去攻击一个,跟他们其实没有任何关联,从未曾伤害过他们的人。
......
做好了一切,时间已经到了晚上11点。
宋锦书看一眼手机,看到了楚雁声发来的消息。
她唇角扬起一抹算计的笑。
“抱歉了,还要再利用你一下。”
她努力这么多,总要让厉卿川知道才行。
她给楚雁声打了几行字。
——我还跟你说,我想看看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能颠倒黑白,可事实证明,真的可以。
——我败的很惨,所以,我向这个世界妥协了......
——欠你的人情,怕是不能还你了,祝你,一生平安喜乐!
发完这条消息,宋锦书便直接关机。
她拿起锋利的刀片,狠狠的划开左手手腕。
皮肉被割开,血很快流出来,滴在写好的遗书上,像是一朵朵绽放的花朵,妖冶诡魅。
她又抓起一把安眠药,塞进嘴里。
然后平静的躺下,右手贴着胸前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掌心握着一个小巧的浮雕相框吊坠,里面是她和妈妈的合影。
意识越来越模糊,她仿佛能听到血液从自己身体内流出的声音。
她口中轻轻呢喃:妈妈,你会帮我赢吧。
......
珍妮姐算着时间,着急的在家里来回走动。
掌心不停的出汗,11点开始,就疯狂给宋锦书打电话,
打了几十通之后,掐着点拨了110。
“喂,我要报警,我怀疑我朋友出事了,她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珍妮姐告诉警察宋锦书家的地址后,飞快地冲出家里,她希望自己的时间能赶的刚刚好,希望不辜负宋锦书的托付。
宋锦书的计划很疯狂,也很绝望。
她负责前半段,珍妮姐负责后半段。
......
楚雁声今天情绪很差,打牌完全没兴致,玩了几把,已经输了近百万。
手机响了一下,他懒懒的瞟一眼,看见是宋锦书的消息,立刻拿起。
可当他看完她发的内容,脸色一变,蹭的站起来,飞快拨了宋锦书电话,但提示已经关机。
他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要走。
厉卿川叫住他:“去哪儿?”
楚雁声满脸着急:“哥,我没时间跟你解释,她出事了,我的得赶紧过去。”
这个“她”是谁,厉卿川自然知道。
“你知道她家在哪儿?”
“我......”楚雁声脑子空白,他只想赶紧去找宋锦书,却忘了根本不知道她家在哪儿。
厉卿川叹息一声,拨了个号码:“给我查一下,宋锦书住址。”
他知道宋锦书家的地址,甚至还去过,可是,却不能让楚雁声知道这事。
放下手机,他道:“走吧。”
楚雁声一上车便催促厉卿川的司机开快点。
“她还能出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厉卿川心头对宋锦书很不悦,他以为,她是又耍花样,故意勾搭楚雁声。
“哥,这不是开玩笑,她真的可能出事了!”
他打开宋锦书发来的消息给厉卿川。
看完后,厉卿川心头想是被针刺了一下,有些疼,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慌乱。
像宋锦书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自尽?
她像是在悬崖上肆意绽放的蔷薇,不管面对多么恶劣的风雨,都不会低头。
或许,她只是开个玩笑。
厉卿川放在身侧的手握紧,厉声道:“开快点。”
......
珍妮姐带着警察先赶到了宋锦书住处,“就是这儿......”
她用力拍门,“锦书,锦书......你开门啊,锦书!”
可是无论她怎么敲,怎么喊,都没有用。
珍妮姐彻底慌了,她颤抖问:“怎么办?”
跟来的警察道:“只能强行破门了。”
也幸亏他们提前有准备,带了破门工具。
终于破门进去,一进门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随后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宋锦书躺在床上,一袭白裙,血染红了裙摆,她闭着眼,表情平静,像是沉睡的天使,谁都舍不得打扰。
第一个冲进去的年轻警察,最先反应过来,高喊:“医生......”
警察很负责,提前通知了120。
后面跟上的医生飞快冲上前,给宋锦书止血。
看到地上散落的安眠药,医生道:“还有呼吸,但是得赶紧送医院洗胃,看样子她不但割腕,还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
这话让所有人心头都狠狠的颤了一下,这是怎样的绝望,才会让一个人抱着这样必死的心,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
珍妮姐捂着嘴哭出声来,她哽咽道:“宋锦书,你怎么能这么傻?你说过,从来没有人能打败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她捡起沾血的遗书,看完后,崩溃的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