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伦,长青都自己掏腰包给朕修大明宫,给朕造花船了,我看就……”
老李装的那叫一个痛心疾首,“不能啥钱都让长青花的。”
“陛下,钱财太多容易被言官们诟病,让长青花点钱,这是在帮他在救他。正所谓破财免灾,万一他被言官们弹劾,一分钱不交给国家,您也不好意思偏袒他,是不是?”
杜正伦说的有理有据,李世民就感觉他说的对极了。
“正伦,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李世民走下龙案,拍拍杜正伦的肩膀,“对了,你先和他唠白天鹅,朕相信他知道如何豢养珍禽。只要唠上道儿,你就语重心长的和长青说,不是朕非要修葺华清宫,而是为了这两只珍禽。家不远万里来朝拜,朕不能把珍禽养死了,影响两国交好!”
“是,陛下!”
老李捋了捋胡须,满意的点点头,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了,薅羊毛就对准秦侯爷一个人薅,确实有点不道德了。
但是,老李又想想老程,不道德就不道德吧,朕最起码比程咬金道德多了,但凡长青不愿意也没关系,不听正伦讲理,那朕就让程知节过去和他好好的讲讲道理。
远在平西侯府的秦侯爷,突然打了好几个寒颤,就感觉天空中有双贪婪的眼睛,把他给盯得死死的。
说话间,内侍禀报,郭立恒来了。
行礼过后,李世民接过郭立恒的上书,看到开始没怎么样,越往后面看越欢喜,尤其是郭立恒在奏疏里面故意把对他的称呼弄得字体很大,老李更是开心。
当翻到了最后一页,老李愣住了,手里的书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然后,激动的走下龙案,大手按住郭立恒的肩膀,“大外甥唉……朕不能那么奢侈的,这个国家还有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朕不能修建华清宫,绝对不能修建华清宫的!”
“呃?”
郭立恒懵逼了,神特么华清宫,我给你修的是华清池,太府寺在有钱也经不起这么折腾,狗才给你修华清宫!
听到老李的话,常涂把上书捡了起来看向最后一页,然后交给了杜正伦。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杜正伦拿起笔,恰好一滴墨汁不经意间就落在“池”字上面,将“池”字给完美的遮挡起来。
然后,走上前对着老李躬身一施礼,“陛下,郭立恒上书,太府寺出钱重修华清宫,臣赞成!”
“卧槽!”
郭立恒瞪大了眼睛看着杜正伦,老东西,你真几把无耻,狗才说给修华清宫,那是华清池,华清池!
“立恒啊,你不愧是皇室宗亲,不愧是陛下的好外甥。”
杜正伦抖了抖手里的书,郭立恒一眼看过去,险些吐血,华清池三个字变成了华清和一个黑点……
“那个啥……”郭立恒懵了,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愣是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朕知道,你们太府寺也不容易。”老李开始语重心长的教导郭立恒,“你的心意做舅舅的懂,但是扩建华清宫的钱太多了,不能让你太府寺全出了,朕给你指条明路,谁有钱你就找谁募捐一点儿……朕这么说,你懂吧?”
郭立恒能不懂吗?肯定是让他去找秦侯爷募捐。
用手使劲儿的挠挠头,“陛下,太府寺的钱还需要留一部分建农学院呢。”
“啥?”老李的眼睛一亮,“大外甥,你的意思是,不想让国家出钱建农学院?你对朝廷的忠心,对我这个舅舅的忠心,天地可鉴啊!”
噗嗤!
郭立恒就感觉一口老血淤积在胸口,想吐就是吐不出来,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发誓:以后,再也不和你们这群老家伙玩耍了,心太黑了!
后悔了,现在真的后悔进宫了,早特么知道是这个结果,打死也不进宫面圣的。
“立恒,你的心情朕理解,建农学院这件事朕同意了。就不让你太府寺出钱了,让民部和内库府出钱。朕的内库府现在也小有积蓄,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就放开手脚去干。缺人朕给你人,缺物给你物,缺钱……对,你们太府寺不缺钱!”
老李一番说词下来,郭立恒就感觉自己吃了一个哑巴亏。
既然不能反驳,只能求全。
郭立恒一脸委屈的看向了杜正伦,“杜叔叔,小侄要是去了平西侯府,该怎么说才好?”
杜正伦清了清嗓子,将老李的话给郭立恒复述了一下,“立恒,一定要提醒长青,注意两国影响,一定要他妥善处理。”
平西侯府!
今日有贵客上门,郭立恒带着礼物来了。
因为二花又怀孕了,所以做菜的是新来的厨娘,二花的得意弟子。
秦侯爷让人准备了八菜一汤,专门开了一瓶蟹黄酱,搞了蟹黄豆腐。
同时,还用上等的礼盒,给长孙四娘、郭立恒,也装了一套昆山县的特产罐头,这些可都是贞观超市还没上架的产品,只有平西侯府有,李世民那里……嗯,不来勒索,李世民都吃不上。
没办法,秦侯爷疼媳妇,什么好东西,宁愿自己不吃,也必须让媳妇和孩子吃到嘴里,荔枝就是最简单的例子,平西侯府每年运来的荔枝,比南方给李世民纳贡的都多。
“立恒,为善去找你了?”
“没有。”郭立恒顿了顿,“表哥,我去见了陛下,商讨了农学院的事情,陛下批复了。”
“这是好事!”秦侯爷重重的点点头,“记得把你叔叔找去做院长,有他镇场子没人敢招惹你!”
“嗯。知道了。”
郭立恒顿了顿,给秦侯爷倒了一杯酒,“表哥,你猜我今天进宫看到什么了?”
“什么?”
“白天鹅,一对儿雪白雪白的白天鹅,那叫一个好看。”郭立恒的眼里露出向往的神色,“我听缅伯高说,他们那里的珍禽很多呢,白天鹅只是一种。”
“白天鹅还行吧,回纥那地方最漂亮的不是白天鹅,还有大鸨、雪鹭、丹顶鹤、黑枕蓝鹟、红腹锦鸡啥的呢。”秦侯爷抿了一口小酒,“知道红腹锦鸡是啥不?”
“没听说过。”郭立恒摇摇头。
“红腹锦鸡分雌雄两种。雄鸟羽色华丽,头具金黄色丝状羽冠,上体除上背浓绿色外,其余为金黄色,后颈被有橙棕色而缀有黑边的扇状羽,形成披肩状;下体深红色,尾羽黑褐色,满缀以桂黄色斑点;雌鸟头顶和后颈黑褐色,其余体羽棕黄色,满缀以黑褐色虫蠢状斑和横斑,脚黄色。”
秦侯爷扫了一眼郭立恒,发现郭立恒的眼里全都是小星星,很显然已经被秦某人的博学给折服了,当即傲娇的一昂头,“红腹锦鸡,就是凤凰的缩小版,凤凰你知道有多漂亮了吧?”
“妈呀!”
郭立恒一惊一乍的给秦侯爷倒了一杯酒,“表哥,你这么博学,肯定知道白天鹅怎么豢养了?”
“那必须的,我和你讲,咱们大唐除了我秦某人,别人还真就不知道怎么养珍禽。”
话音刚落,秦侯爷抿抿嘴,就感觉心底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