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杨杰脸上的表情颇为无奈，看向苏映雪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爱胡闹的小混混一样。
苏映雪生得肤白貌美，她这一转身，一条大长腿在紧身裙下若隐若现，甚是吸睛。
就连一向见贯了帅哥、美女的楚颖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苏小姐这身材，好赞啊。”
看到楚颖那一见美女就移不开目光的表情，杨杰好笑地屈指重弹了下她的额头，温声笑语：“我第一次来沐市，你不带我四处逛逛吗？”
“杰哥想去哪？”
“小颖带我去哪我就去哪。”
楚颖带杨杰在市区逛了一圈，晚上两人在【辰远集团】旗下的商圈吃饭。
“小雪呢？怎么没看到她人？”
“她搭乘中午的航班离开了。她前脚刚走，你就过来了。”
楚颖的话令杨杰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难道爷爷将我要来沐市的消息透露给小雪了，所以她着急离开？”
面对杨杰的询问，楚颖只是抿唇一笑，并没开口说话。
并不是她要故意隐瞒，而是小雪离开沐市的原因，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同杨杰讲。
既然不知该怎么开口，那就只能选择转移话题了。
楚颖笑了笑，轻声询问：“杰哥，你怎么突然来沐市了？”
“有个客户在沐市，我和映雪要协助它上市。”
“你亲自过来，我猜想，应该和共事有关。”
楚颖这话只是随口一说，但杨杰却因她这话而眸色一黯。
并没注意到杨杰面部表情变化的楚颖，继续开口询问：“杰哥，你这次来沐市打算待多久？”
“那家抗癌抗流感公司仍处于天使投资阶段，我和映雪得先去拉投资。估计短时间内没办法轻易离开。”
杨杰说这话意味着他工作的难度颇大，但楚颖却不厚道地笑了起来：“所以说，我可以看到你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咯。”
楚颖脸上掩不住的邪气笑容，令杨杰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小丫头，看到我被客户刁难你很开心是吧？”
“杰哥你是最胖的。”楚颖和杨杰说话时一直吃着东西，原本就因吃东西而有些咬字不清的人她，在说某些字时更是发音模糊。
杨杰被楚颖的话说得一脸疑惑：“最胖？”
楚颖拿起高脚杯猛灌几口拉菲后，终于吞干净了嘴巴里的东西：“杰哥，你是最棒的。”
杨杰似香槟又似茶色的眸因楚颖的话而眸色转深，他目光定定地深凝着楚颖，眸里蕴满了楚颖看不懂的幽深情愫。
“小颖……”杨杰举起桌上的酒杯，正想开口对楚颖说些什么时，楚颖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电话是顾宇森打来的，楚颖皱着眉头接起电话。
“顾总经理。”楚颖的声音冷静又沉稳。
同楚颖的声音比起来，顾宇森的声音则显得慌乱又焦躁：“楚颖，她去哪了？”
“顾总经理嘴巴里的她是指？”
“楚颖，你少给我装糊涂，杨雪呢，杨雪在哪？”
“人在你身边不见的，你却来找我。顾宇森，你真有意思。”
“她昨天半夜去见的人是你。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中午出去一趟就没再回来过？”
“她昨晚确实来找过我，也确实在【辰居】住了一晚，但我们早上就分开了。人是在见过你之后不见的，你却来找我要人，顾宇森你不觉得你这逻辑很有问题吗？”
要是平时的顾宇森肯定已经发现楚颖反应的不正常，杨雪消失不见，楚颖要真毫不知情，她怎么可能这么冷静。
但现在的顾宇森早已理智全失。
现在顾宇森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的小雪不见了。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我的小雪去了哪里？”顾宇森声音里的不对劲，令楚颖皱起的眉头越发紧皱。
“顾宇森？”楚颖试探性地叫了声顾宇森的名字。
电话那端的顾宇森却在她迟疑的声音里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杨雪你个大骗子！”
尽管楚颖现在不在顾宇森面前，但顾宇森那一触即发的癫狂就算隔着无线网略，她仍是清晰得感受到了。
早上她接到费列罗的电话赶往公司时，小雪说她回酒店拿点东西。在早上到中午那段时间，小雪和顾宇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中午在机场看到顾宇森时，他还是很正常的，也没问她关于小雪的事。为什么只是过了短短几个小时，顾宇森就像性情大变一样。
就好像她在机场遇到的人，和现在给她打电话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一样。
小雪跟她说过顾宇森有双重人格，沉稳冷静到毫无感情的是顾先生，狂肆暴躁的是顾宇森。两个人格之间的记忆并不共享。
难道现在给她打电话的暴躁型人格？
在楚颖思索的目光里，电话那端刚刚还狂肆暴躁的声音，突然转为一种低沉的沉稳：“楚颖，抱歉，打扰到你了。”
“顾……先生？”
“是我”
“刚刚的是？”
“刚刚那个，是我的第二人格。”顾宇森低低叹息一声，沉声低语：“我想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出现了。”
“人格也会消失吗？”
“是的，人格也是会消失的。人在面对悲痛时会下意识选择逃避或是遗忘，同样的，人格也会。在面对极致的绝望时，人格会选择陷入沉睡，并且不再苏醒。”
“极致的绝望？”
“楚颖，你真的不知道杨雪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吗？”顾宇森的声音似问似叹：“杨雪是唯一一个能将我和他完全区分开来的女人。她对他而言是认可，也是他能够确定自己确实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顾宇森毫无感情的冷静凉薄至极，他在说着第二人格和杨雪的事情时，就像在说着两个陌生人的事情一样。
“顾先生，你到底，有没有……”楚颖话还没问完，顾宇森已淡声打断了她的话。
“没有。他对杨雪的感情太过执拗。之前的我受到他记忆的影响，和他产生了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