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霍小姐要我帮的,是个怎样的忙。但我现在并不在y国,我想霍小姐的忙,我恐怕是帮不上了。”
“杨先生,请您告诉我【萤火】的下落。现在只有【萤火】能救我母亲,请您将【萤火】的下落告诉我……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
霍欣宜的话令电话那头的杨杰瞬间沉默了。
在霍欣宜忐忑不安的心情下,电话那端突然传来了杨杰的声音:“你是y国霍家人?”
“是。”
“南宫辰是你什么人?”
杨杰奇怪的询问令霍欣宜皱起了眉:“他是我表哥。我是霍寒的女儿,霍欣宜。”
“呵……”杨杰冷笑一声,继续开口:“你表哥最近还好吗?”
杨杰这问题问下来,倒是把霍欣宜问倒了。
她和南宫辰虽渊源甚深,但却并不熟识。说得更准确一点是,在她知道南宫辰时,南宫辰根本不知道,有她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他最近应该挺好的吧。传闻他不近女色,但最近却经常将一个女人带在身边。”
“女人?”
“是个叫墨颖的女人,据说是京都墨家人。”
“墨……颖?”杨杰的声音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突然变得沙哑:“那天我明明让人亲自将她送到了机场,她怎会还在y国……”
杨杰奇怪的话,听得霍欣宜满头问号:“杨先生?”
“霍小姐,我可以告诉你【萤火】的下落。”杨杰低沉的声音,如蛊惑夏娃偷吃苹果的毒蛇一般。
“杨先生愿意将【萤火】的下落告诉我,我真是太感谢了!”
“我可以将【萤火】的下落告诉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杨杰的话令霍欣宜心头一紧:“什么条件?”
“帮助墨颖离开南宫辰。”
“杨先生怎知,墨颖不是自愿留在我表哥身边的?”
“她绝不可能愿意主动留下。她现在留在南宫辰身边,一定是被南宫辰胁迫的。”
“……如果是墨颖自己愿意留下的呢?”
霍欣宜这问题一问出来,杨杰马上冷笑了起来:“愿意留下?如果她想起了所有,她还会愿意主动留下吗?只要墨颖离开y国回到京都,我就将【萤火】的下落告诉你。”
“杨先生,我母亲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医生说一个月内,再找不到【萤火】,我母亲将有生命危险……您能不能将先将【萤火】的下落告诉我,只要能治好我母亲的病,我一定会履行承诺的。”
“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吗?”杨杰低沉的声音阴翳如鬼魅:“要想救活你母亲,就拆散南宫辰和墨颖,只要墨颖安全抵达京都,我就会将墨颖的下落告诉你。”
感觉到霍欣宜的沉默,杨杰又开口补充了一句:“霍小姐,从你主动打电话联系我开始,你早已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我……答应你。”
在霍欣宜说出这句话时,霍欣宜突然觉得,自己跟魔鬼做了一个交易。
南宫辰不是她一直憎恨的人吗?
为什么在她答应杨杰的交易时,她心底突然生出了几分莫名其妙的内疚。
从小到大,霍寒眼里只有南宫辰的存在。对她这个所谓的女儿,霍寒可谓是冷漠至极。
有时候她甚至在想,被霍寒憎恨也是一件好事吧,起码霍寒还能看得到她的存在……
在霍欣宜陷入回忆的漩涡时,吃酒酿丸子醉倒的墨颖,揉着眼睛悠悠转醒。
墨颖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非常陌生的卧室。
卧室的装修以深蓝色为主调,明明是深沉如海般的壮阔颜色,但墨颖在这里感受到的,却是温暖和舒适。
墨颖拍了怕有些发疼的脑袋起身下床。昏沉的脑袋令墨颖有些脚步踉跄,她才刚下床走了一步,就被一旁的落地灯绊了一下。
身体向前倾倒,墨颖连伸手去扶东西都来不及,就整个摔倒在了地上。
手肘狠很撞上有些破败的木地板,滋啦的木头碎裂声响在耳边,紧接着墨颖的手臂整根嵌入了木地板里。
针扎般的痛从手臂传来,墨颖想活动下手臂确定自己的伤势,但手掌才刚张开,就突然抓到了一根埋在地板下的奇怪东西。
墨颖深吸一口气后,将自己的手臂,连同那个东西一起,抽了出来。
被她握在手里的是一根录音笔。
这木地板下怎会有一根录音笔?墨颖忍着手臂上的痛,按下录音笔上的开关按钮。
随着开关的按下,一个柔婉的清丽声音悠悠从录音笔里传出。
3月5日
昨晚和霍寒大吵了一架,霍寒摔门离开。自母亲离开后,这是我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3月7日
霍寒2天未归。我的眼疾越发严重,除了能够靠色差分辨出物品和人的大致轮廓外,我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
3月9日
我出门寻找霍寒,路上有辆出租车差点将我撞到,一个挺拔的男人救了我,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我记得他衬衣袖口上,那枚袖扣的触感。
我开口询问那个男人的名字,他压低声音说出了一个含糊不清的字。
视力虽日渐变差,但我的听力却并没因此变得灵敏。
先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又开口说了一次这个问题,但他却因违章停车被交警喊走了。
后来霍寒找到了我,而那个男人,却再没出现过。
3月10日
从我记事起,哥哥每日都被人关在一间大房子里,进行精英教育。我的童年是无声且孤独的,直到有一天,母亲将一个小男孩从孤儿院领养回来。
母亲为那小男孩取名霍寒,她说这个男孩会陪着我长大。
最近总是特别容易想起母亲。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人死之后,就会慢慢被人遗忘。就像母亲,不会有人再记得她。
所有人提起她时,都只会说,霍家那位死去的当家主母。
3月11日
今天霍寒生母再次找上我,她希望我能将霍寒劝回霍家。
自我彻底舍掉霍这个姓氏后,霍寒跟我一起离开了霍家。以霍寒的本事,留在霍家才能完全施展他的本事和抱负。
有的人天生就该站在金字塔顶端,那是不应该被世俗埋汰的蒙尘才华。
霍寒生母说我太过自私,我在感觉愧疚的同时,心底竟隐隐生出了几分窃喜。这个我从小照顾着长大的男孩,最后还是选择了跟我共同进退。
我确实是个坏到了极点的人啊。
3月12日
崩坏已经到达了极致,我的眼睛彻底失明了。
给霍寒留下小屋的钥匙后,我彻底消失了。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但我猜想我的离开对霍寒来说是件好事吧。
来到机场时,前台小姐问我要去哪里。
我说,要马上能离开y国的航班。
就这样我来到了沐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