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颖身上药草混合着拉菲的味道猛灌入南宫辰鼻端。胸腔里全是她的气息,唇上仍残留着她的味道。长期无声的世界令南宫辰的感官非常敏锐,楚颖这一撞进来南宫辰便觉得整个人浑身一僵。
之前不确定心底的想法前,南宫辰对楚颖并无其他多余的想法。但此刻他已确定了自己心底的想法,那些难以抑制的妄念便如暗潮般汹涌而来。
“楚颖,我想,我也开始喜欢拉菲了。”
在楚颖醉得晕头转向时,杨雪正被一个高中同学磨得焦头烂额。
“小雪你就帮帮忙嘛,好不好?”
“豆小开我来找你叙旧吃饭,你却想着让我给你当免费劳力!”
“我知道你曾经在y国攻读过心理学,今晚这客户你代我去见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去霉霉的演唱会!霉霉,5年才会世界巡演一次的歌手!”
“豆小开!”
“小雪我知道你人最好了!这是客户的病历,你可以先看看。客户5分钟后到!今晚的心理催眠治疗就拜托你了……”
看着那份被甩到自己的怀里病历,杨雪气得抱脚直跳:“豆小开你个甩手掌柜!”杨雪嘴巴上虽吵嚷了几句,但却乖乖打开了那份病历。
诺大一张a4纸上,只有非常精简的几字:allen,男,30岁,精神性睡眠障碍。
“这算哪门子的病历!哪有人做病历做的这么精简的,这豆小开做事太不靠谱了……”杨雪嘟囔了一句后抽出抽屉里的口罩戴在了脸上。
杨雪刚做完一个简单的病历表格,一个身型颀长的俊朗男人,就从门外跨步走了进来。
“先生您好,我是今天给您做心理催眠治疗的医生……”杨雪话说到一半突然就停住了声音。
这y市也太小了吧……来诊所进行心理催眠治疗的不是别人,这人正是下午送她回酒店的顾宇森。
杨雪正犹豫着要不要拿下口罩跟顾宇森打个招呼时,顾宇森已躺在了治疗摇椅上:“开始吧。”
“是。”暗松了一口气的杨雪,缓步来到顾宇森身旁,拿开了摇椅旁的摆锤:“先生请你看着我的手。”
顾宇森抬起眸时,就看到一只莹白若雪的纤长手掌。
女人的手很漂亮,看着那慢慢在他眼前舒展又合起的手掌,顾宇森不禁思绪放空。当一阵若雪若兰的味道传入他鼻端时,顾宇森已彻底熟睡了过去。
看着已经陷入深度睡眠中的顾宇森,杨雪例行公事地询问了他几个问题填写病历。
“最近两个星期,你平均的睡眠时间是多久?”
“3个小时。”
“最近两个星期,是否会突然感觉头痛欲裂或是容易忘记事情?”
“会。头痛后发生过的事情,我全都不记得。”
“最近两个星期,是否感觉身体有什么奇怪的变化?是否担心自己患上绝症或是不久于人世?”
“我感觉身体里……住着另一个自己。”顾宇森话音刚落突然一手狠掐上了杨雪握着签字笔的纤长手掌。
“你!”杨雪诧异地看着突然从摇椅上坐起身来的顾宇森,眼里是一片难以置信的惊讶。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在她的催眠里自己醒过来!
在杨雪错愕的目光里,顾宇森一手狠力揭开了杨雪脸上的口罩。
在口罩被揭开的一瞬,杨雪熟悉的面容令顾宇森眸里快速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小野猫,我们又见面了。”
狂妄又邪肆的说话语气,张狂又霸道的嚣张眼眸,眼前握着她手腕的男人和刚刚走进治疗室的男人截然不同,但却和那晚在酒店里将她压在栏杆上的男人一模一样!
“你不是精神性睡眠障碍,你是双重人格!”
双重人格,副人格会呈现和主人格完全相反的个性。主人格越是无害,副人格就越是危险。
杨雪快速伸出另一只手,想通过行为暗示唤醒顾宇森的主人格。
但眼前的狂肆男人却将她整个人按在了摇椅上:“小野猫,你想做什么?”充满威逼的胁迫话语,就连那眼神也开始变得极具危险性:“你想将他叫醒吗?”
顾宇森伸手大力掐握上杨雪的下颚,杨雪顿时因这粗鲁的动作痛得眼泪在眼眶里不断打转。“你放手!”
“放手?”顾宇森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般狂肆一笑:“昨晚在酒店里让你逃掉了,你觉得我今晚还会让你逃掉吗?”顾宇森说着俯下身来,就要大力印上了杨雪的一侧脖颈。
然而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杨雪就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
杨雪这一哭顾宇森顿时就愣住了,此时他才意识到,被他按在摇椅上的不是什么清俊少年,而是一个女人!
顾宇森原本就只想吓唬一下杨雪,让杨雪不要这么快将他关回去。但他没想到,他什么都没做,就变成了一个欺负女人的渣男。
“你别哭……”顾宇森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杨雪。看着那双像兔子般的通红眼睛,顾宇森高举双手,做出了一个降白旗投降的无奈动作:“你别哭了,我用气球给你拧兔子,好不好?”
刚刚还哭得稀里哗啦的杨雪,一听到用气球扭兔子,马上揉着眼睛从摇椅上坐了起来:“我要两只。”
“……好。”
交了治疗费用来诊所做催眠治疗的顾宇森不但没安稳入睡,反而给杨雪拧起了兔子。
在顾宇森将气球兔子递给杨雪时,杨雪撕开一颗奶糖放到了顾宇森手上:“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形成的人格?主人格知道你的存在吗?是不是主人格一入睡你就可以跑出来?”
“你好啰嗦……”
“来说说看嘛!”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拿人的手软,你拿了我的糖,当然要对我的问题负责。”
“我顾宇森回答问题什么时候变这么廉价了!”
“原来你也叫顾宇森啊。”杨雪笑得一脸狡黠:“我这奶糖是进口的,不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