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行这边刚被前妻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刚挂了电话,走廊那边传来一阵铿将有力的脚步声,一听这声音,他寒毛都立起来了,除了家里的老爷子,没人能走出这声音。
老爷子年轻时在部.队,是发号施令的人,不论说话还是走路,都特别有力量,现在老了,节奏慢下来,但是一着急时或者遇到紧急情况时,常年养成的习惯不自觉就会流露出来。他此时绑着脸,一脸威严走过来,陆绍行兄弟都觉得后背发凉。
老爷子对陆垚垚的宠爱,可是人尽皆知的,平时打声喷嚏都要心疼的,何况此时出了这么大的事。
结果出乎意料,老爷子过来,看都没看陆绍行一眼,很冷静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可能是年轻时作为将领的素养,越紧急的事,越是冷静,只有正襟危坐的样子显示出了他的紧张。
陆绍行站在老爷子面前,宽慰道
:“刚才医生检查过了,说是轻度烧伤,不会有大问题。”
老爷子表情严厉,怒瞪着他:“轻度烧伤就不是伤了?你怎么当人家爹的,混账东西。”
老爷子正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呢,一想到自己娇滴滴的宝贝孙女正在手术室里受苦,他就心疼,恨不得进去替她受着。
手术大约2个小时候,陆垚垚终于被推出来了,一群人又呼啦啦围上去,陆垚垚此时除了疼,倒是没有刚才那么恐惧和害怕了,刚才医生跟她说了,属
于轻度烧伤,而且面积不大,不算严重。此时见自己爸爸和爷爷大伯们都在,她心里就比较有安全感,反而反过来安慰爷爷自己没事,别担心。
平时弄了点小伤,她恨不得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但真伤了,知道家人心疼,她反而会坚强不让他们担心。
老爷子一辈子铮铮铁骨,年轻时各种大伤小伤见过无数,所以心肠硬。但看到自己宝贝孙女忍着痛,反过来安慰他,他心一颤,眼眶差点红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咱不说话了,回病房好好养着。”
大家心疼之余松了口气。
等陆阔和郝姐从森洲赶过来时,大部分的人已经离开了,只剩下老爷子和陆绍行还有她的助理在。
陆垚垚刚才迷糊睡了一觉,现在人有些清醒,见陆阔和郝姐来,她便劝爷爷和爸爸回家休息,已经是凌晨了,怕他们年龄大,熬不住。
老爷子便也不扛着:“你好好休息,爷爷明天来看你。”
然后转身对陆阔吩咐道:“好好照顾你妹妹。”
等长辈们都走了,病房里只有陆阔和郝姐、助理时,陆阔既心疼,又忍不住臭骂她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跑到火场里做什么?”
来的路上,已经听助理详细讲了事情的始末,所以难以理解。
陆垚垚的那条钻石脚链此时放在她病号服的口袋里,她当然不能说实话,否则让陆阔知道她为了一条项链不要命,估计要被他活
活骂死。
她解释:“这是意外,我进去时,化妆间的火不大,而且只有两三米远。”
“火要再大点,你现在就不是躺在病房,是躺在太平间了你”
陆阔爱之深责之切,骂完又觉得太过份,不吉利,自己连着坯坯了两声。
知道陆阔是担心她,她也不生气,主要是也没有力气生气。
郝姐最了解她,坐在病床旁边,开始跟她科普
:“宝贝没事哈,我查过了,你这个轻度烫伤不用做植皮手术,到时候最多就是留下一点疤痕,我咨询过美容医生了,现在有去疤药,效果很好的,而且你平时要穿裙子,只要打点粉也能遮盖住。”
“谢谢郝姐,郝姐最好了。”
助理一直呆呆地坐在那里,有点被吓傻了,好半天都还没反应过来。
陆垚垚就让郝姐带她回去休息,她也要休息了,这个病房虽然是特需病房,但也不好留这么多人,护士已经来通知过几次了。
郝姐带着助理走了。
陆阔没走,就在病房外的客厅里陪着,顺便回复阮阮和听澜的消息,她们本来也要赶过来的,被他阻止了,京城这边是陆家大本营,能调动最好的资源,她们来了也帮不了忙。
里边的陆垚垚,现在才终于平静下来,想找手机,才发现手机被魂不守舍的助理带走了,而且应该也没电关机了。
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看到新闻?
顾阮东昨晚在应酬,他和王总昨天下午去了
拍卖会,买了拍卖会上最贵的一颗珍珠当做礼物赴宴。
拍卖会时,顾阮东还拍了一副珍珠耳环小心翼翼放进西服口袋里,让王总大跌眼镜,然后良心发现,也给自己的太太拍了一串珍珠项链。外面玩归玩,老婆该哄还是要哄的。
晚上,对方在家里宴请。推杯换盏,都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相谈甚欢。
顾阮东其实很擅长这些应酬,看他一手搭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样子,实际每次敬酒,每次开口说话,都是说到点上,让在场的人听着舒服,尤其是对方的太太,收到他送的名贵珍珠,本就印象极好,再看他现在的气质,就是什么都不用做,就十分勾人,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或者忍不住遐想连篇。
对于顾阮东要帮忙的事,更是满口应承下来,一旁的王总见了,在心里直笑,原来男人也可以靠“美色”办事,把这些富太太们迷得神魂颠倒,偏偏拥有这个“美色”的人毫不在意,很不屑。
顾阮东出来应酬,一般都不带私人手机,也很少有人会通过私人手机找他,所以今晚出来也没带,这个家宴,大部分都是本地的重要人物,所以他喝了不少酒,人有些醉,很晚回到酒店才看到手机上有一通未接电话,是陆垚垚打来的。
他唇角一扬,一晚上疲惫的身体有了一丝缓解,身上都是酒臭味加上各种香水的混杂味,感觉自己乌烟瘴气的
,所以一边给她回电话,一边脱了衣服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