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很晚,这条扁担街本就有些偏僻,这个时候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已关灯打烊。
除了街头几盏昏暗的路灯外,街尾没有路灯,显得漆黑一片。
唯一亮灯的店铺还就这么一家不起眼的理发店,反倒使得这家理发店格外的显眼。
余飞来到理发店门前,抬头望着那只布满蜘蛛网和灰尘的灯泡,不由得微微皱眉。
如果不是这灯还亮着,凭那些蜘蛛网和灯泡上的灰尘,还以为这家店早已经废弃多时了。
“笃笃笃。”轻轻地敲了敲门:“笃笃,啪啪,当当当。”
敲门的节奏和声音不停地变幻,仿佛是某种约定的暗号。
敲门声结束后,余飞就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候着。
“吱呀”一声响,有些发黑的木门打开,一个贼头贼脑的小家伙从门缝里探出脑袋,眼睛贼溜溜地一转,盯着门口站着的余飞,小眼眯成一条缝隙。
“你谁啊”小家伙问。
余飞淡淡一笑:“理发的。”
小家伙一愣:“理发明天来吧,今天打烊了。”
“黑色风暴即将来临,恐怕明天来不了了。”余飞故意叹气道。
“这。”听到“黑色风暴”几个字,小家伙脸色一变,犹豫了一下后道:“那要加钱。”
“很抱歉,我身上只有三块钱。”余飞带着歉意微笑道。
小家伙瞳孔微微一缩:“我们这理发,每人每次五块,你才三块,那只理一半,你愿意吗”
理发哪有理一半的,正常人都不会同意。
然而,余飞却微微一笑:“没问题。”
“好,那进来吧。”小家伙让开道,扭头朝里面喊道:“师傅,来客人了。”
“来了。”一个浑厚的有力的声音响起,一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看似三十多岁的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
后面的小家伙贼溜溜的眼睛朝门外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什么异常后,这才将门关上。
余飞看到那胡子拉碴的家伙,先是一愣,之后便是眼睛一亮,低声惊呼:“山鹰”
走出来的男子也是一愣,当认出余飞是,脸上显出一丝惊喜,疾步迎了上来:“天狼,哦,不,应该叫冷血天使了。”
“额。”余飞觉得叫自己“天狼”更好听一些:“你还是叫我天狼吧,冷血天使听着就浑身不舒服。”
“师傅,他就是天狼叔叔”刚才开门的小家伙兴奋地叫着冲过来,看着余飞,一脸的激动之色。
“对,他就是我经常跟你说的天狼叔叔。”山鹰笑着将小家伙拉倒余飞跟前,介绍道:“天狼,介绍一下,小山鼠,你的崇拜者之一。”
余飞眉头微微一拧,锋锐的目光盯着小家伙,眼里满是疑惑。
好像看出余飞的怀疑,山鹰解释道:“他是我收的徒弟,经过组织考核,黑魔头亲自批准,小山鼠已经是黑色风暴行动中的一员了。”
“嘶。”余飞吸了一口冷气,惊奇地问:“多大了”
“今年我十七岁了,很快就是十八岁。”少年响亮的声音回答。
看这贼头贼脑的样子,倒的确像一只山鼠,但这瘦小的个头,说他十七岁,余飞表示有些怀疑。
“天狼,你可别小看小山鼠年纪小个头小,能通过黑魔头的考核,那可不是简单的角色。”山鹰很认真地道。
这点余飞倒是不否认,能通过黑魔头考核的人,的确不会简单,都会有两手绝活。
余飞淡淡一笑,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不错,能被黑魔头那家伙看上,肯定很厉害了。”
“嘻嘻。”小家伙一笑:“天狼叔叔,我厉害的本事多着呢,尤其是边境这一带的山林,我闭着眼睛都能分辨出哪是哪”
这话让余飞一顿,猜测的口吻道:“这么说,你从小在这一带长大的咯”
只有从小在这一带长大的人,才敢说这样的话吧。
“嗯。”小家伙重重点头。
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天狼,咱们进里屋说吧,别站着了。”山鹰招呼道。
“好。”余飞点头。
里屋是一个简单的木房,也可以说是一个简单的客厅和餐厅。
一盏节能灯吊在屋子中央,灯下是一张小方桌,桌上摆放着一个水壶,几个小碗。
“小山鼠,烧水泡茶。”山鹰招呼余飞坐下,吩咐小山鼠干活。
“好的师傅。”小山鼠应了一声忙碌去了。
“别麻烦了,我有事来找下黑魔头,很快就走。”余飞道。
“很急吗”山鹰急问:“可以先跟我说说,也许不用找黑魔头,我就能帮忙。”
“我需要一辆装甲车,你能帮吗”余飞这话一出,立马让山鹰脸黑了。
山鹰狠狠抹了一把满是胡渣的脸,黑着脸道:“你这是干嘛,打仗啊”
“差不多。”余飞笑着补充道:“而且,这辆装甲车外形要酷似汽车,最好让人看不出是装甲车。”
“这事,你还是找黑魔头吧,我可没那本事。”山鹰苦笑了一下,站起来道:“跟我来吧。”
“好。”余飞跟着起身。
“小山鼠,我们下去一趟,你看着点。”山鹰吩咐。
“放心吧师傅。”正在烧水的小山鼠自信地回了一声。
余飞跟着山鹰走出木屋后门,后面是一堵高高的围墙围成的天井,天井中央有一口枯井。
山鹰找来绳索在枯井旁边一个铁钩上捆好,朝余飞道:“下去吧。”
余飞走到枯井旁朝下望去,苦笑道:“你们这玩意,搞得跟地道战似的。”
山鹰无奈地一耸肩:“没办法。所以说,干咱们这一行不容易。”
“也是。”余飞点头:“我下去了,你外面看着。”
“放心吧。”山鹰保证道。
随即,余飞顺着绳索爬了下去,很快消失在黑漆漆的枯井里。
一间隐秘的地下室,一个大屏幕上,一个一脸刚毅和充满杀气的黑衣将军目光炯炯地盯着屏幕外面的余飞。
不同的是,今天的黑衣将军,胳膊上吊着一个绷带,手受伤了,当然,那是余飞的杰作。
看着屏幕里黑衣将军还呆在绷带上的手,余飞眉头微皱:“将军,手上的伤还没好吗”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出来,更是刺痛了黑衣将军的心,当即一张原本就黑的脸更黑了,黑得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