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声,一枚炮弹拖着火尾,犹如一头嗜血的凶兽,撕裂空气,一头撞进房间里。
“快跑”
房间里,响起了歇斯底里的嘶吼。
“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将人的嘶喊声吞没。
爆炸形成的火焰和烟雾,以及被炸飞的沙尘瞬间吞噬了整个房间。
“防爆队上”
没等里面烟雾散尽,罗孝勇尖叫着发出命令。
“稀里哗啦”声中,一个勇猛的防暴队员举着厚重的盾牌率先第一个冲进房间,其他人也不示弱,纷纷跟上。
后面,突击队的人快速跟进,黑洞洞的枪口寻找屋子里的目标。
然而,漫天的烟尘和刺鼻的气味中,屋子里空空如也,唯有被炸得满地狼藉的房间,还有正对门口墙壁上一个巨大的窟窿,这自然是那枚炮弹的杰作。
窟窿外面,雨还在下,冷冷的夜风夹带着雨滴不时从窟窿里席卷而入。
“人呢”罗孝勇急冲进来喝问。
“罗队,估计从窗户跑了。”一个战士指着正对门口侧面的窗户回道。
罗孝勇锋锐的目光迅疾望向窗户,只见窗台那里,系着一根绳索。
“快”罗妞妞急扑到窗台往下一看,只见下面的雨雾中,两个人影相互搀扶着正冒着雨雾快速离去。
“站住”罗妞妞大喝,手里的枪朝下果断开火。
“砰砰。”
子弹穿透雨雾,打在下面的水泥地上,飚射出几点火星,却没有什么作用。
“他们受伤了,快追”
一伙人稀里哗啦地转身下楼追击,然而,当他们下楼时,只听到摩托车的轰鸣声快速远去,瞬间消失在雨雾朦朦的黑夜中,哪还有匪徒的半点影子。
这一次抓捕宣告失败,还付出了重伤两人,轻松三人的代价,让罗孝勇恼火不已的同时,也有些怀疑自己了。
没有余飞在,自己真的是什么都不行吗
如果事先考虑周前,在下面布置好人手埋伏,也不至于让他们逃走啊。
可惜,现在后悔已经迟了。
看到罗孝勇望着匪徒消失的背影,一副失落的神情,边烈从后面走过来安慰道:“大队长,这两个匪徒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悍匪,想抓他们并不容易,你不要太在意了,这次不行,咱们还有下次嘛。”
罗孝勇仰头朝雨雾发出一声苦涩的笑:“边烈,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什么水准,这次失败完全是我的失误,我负全责。”
“我本该想到,事先应该安排人在下面埋伏的,可是我没有,都是我的指挥错误啊,我就不配当这个大队长。”
边烈顿了顿:“大队长,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比男人都做得好,不要太过苛求了。”
罗孝勇苦笑摇头,想说什么,但话到喉咙她又放弃了。
这些话跟边烈说又有什么用呢,他是不会懂的。
诚然,跟一般的人比,她罗孝勇是巾帼不让须眉,一员悍将。
但是,她现在比的人不是一般人,而是余飞这样的真正精英,在他面前,自己的差距太大了。
“不,我要赶上他,至少不能差距太大。我不要成为他的累赘或者被他小看的人,我一定要做那个让他刮目相看的女人。”
美丽的女人,望着远处的黑暗,犀利的目光穿透雨雾,眼里闪过一抹决然的目光。
“云州的事一了,我就去进修,去提升自己,一定要变成那个让他刮目相看的女人,当然,最好是变成那个能够征服他的女人。”
旁边的边烈等人不知罗妞妞此刻心里所想,还以为她在自责神伤呢。
“大队长,天色已经不早,不如咱们先回去再说。”边烈轻声道:“两个匪徒虽然逃走了,但已经受伤,咱们搞一个全城搜捕,说不定能够把他们揪出来。”
罗妞妞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有如此了,重点关注市里的医院和各大诊所,有去治伤的人一定要严加注意。”
“是。”边烈等人轰然应答。
“走。”罗孝勇不再多说,带着手下开着警车,呼啸着离开这片区域,消失在雨雾朦胧中。
泛米亚,靠近华夏边境的城市卡拉都。
一家并不起眼的小旅社内,曾经云州赫赫有名的老板谷大荣接到了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女神六号”得而复失,又因为天狼余飞的插手,失手了。
“撒旦先生,我事先跟你多次嘱咐过,一定要小心天狼,可惜,我的提醒您并没放在心上,导致现在任务失败,这,我真的不知说什么了。总之,我很失望。”谷大荣的语气里已经透着一丝不满。
“很抱歉谷先生,我承认这次行动是因为我方的轻敌而导致失败,所以根据规定,我将以这次任务佣金的三倍赔偿您的损失。”
这话让谷大荣一愣:“撒旦先生这是要放弃任务了吗,这可不符合您的风格。您可从没有失手的记录,如果放弃了这次任务,那您这个记录可就被打破了。”
“谷先生,为了这次任务,我的亲弟弟都死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和低沉,带着哀伤。
“什么”谷大荣心头一颤,脸色白了一分。
撒旦之手的弟弟他也是知道的,两人是孪生兄弟,很多时候,都是他的弟弟出面代替其执行任务,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是真正的撒旦之手。
两兄弟合作多年,从未失手,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栽得这么彻底,孪生亲弟弟都死了,对撒旦之手来说犹如断了手臂,失去了最亲的人。
难怪他这么低沉,难怪没了继续这项任务的心思。
“我弟弟死得很惨,被人烧得只剩下一具焦尸,如果不是dna确认,我都认不出那是我弟弟的尸体了。”
说到这,电话那头的声音吐出一口阴冷的气息,继续道:“所以,这段时间,我要按照我们家乡的风俗为我弟弟办理丧事,这个任务只能暂时放弃了,还望顾谷先生体谅。”
人死为大,谷大荣也不敢不体谅。
何况,人家是因为自己的事而死的。
当即,他换了一个低沉略带伤感的声音安慰道:“撒旦先生,请节哀,我完全可以体谅您现在的心情,我接受您的这个建议,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办吧。”
“谢谢谷先生的体谅,稍后我会将钱转到你账上,再见”对方心情不好,不想多说,准备挂机。
“好的,再见。”谷大荣也知道人家伤心不便多说,当即放下手机准备挂断电话。
“等等谷先生。”对话那头的人突然又叫住了他:“我知道您在华夏认识不少人,所以有个不情之请,帮我查一下害死我弟弟的凶手,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谷大荣一怔,这还用查吗,肯定是余飞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