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老婆,我当然没有死啊,我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找不到回家的路,现在我回来了。”
“萧弋宸,我好想你。”
舒默雪一边幸福着,一边难过着,心里疼的厉害。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情绪,明明他都已经回来了啊。
“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我不要你再离开我了。”
她的双臂将她抱的紧紧的,恨不得将他融进自己的身体里,或者将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
那他们就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男人性感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温柔轻喃:“我也很想你,老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以后天涯海角我都陪你一起,再不分离。”
“嗯!”
舒默雪幸福地笑了起来,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尖去吻他。
然而,她这才发现萧弋宸的脸很模糊,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一股恐慌袭来,舒默雪猛地睁开眼睛。
昏暗的世界让她知道原来自己刚刚是在做梦。
她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湿漉漉的,原来她真的哭了,连鬓角的头发都湿透了。
怎么会是梦呢,为什么要是梦呢,明明那么真实啊!
萧弋宸的怀抱,萧弋宸的手,萧弋宸的声音……明明都是他呀!
舒默雪咬唇流泪,不甘心也不愿意接受。
可是,又不能不接受,真的就是一个梦!
身边两只宝贝睡的正熟,她不敢哭出声音吵醒他们,但她真的很难受。
终于明白自己在梦里面为什么会出现那么矛盾的情绪。
因为有一半是她本身的真实情绪,冥冥中知道那就是个梦吧。
这一夜,舒默雪睁着眼睛到天亮,流泪到天亮。
一早上,两小只就看见妈咪的眼睛红红的,肿肿的,心里都特别难受。
他们知道妈咪昨晚一定又想爹地了,要不然怎么会把眼睛都哭肿了。
“妈咪,你别难过,我们都爱你。”
两小只一边一个抱住舒默雪的脖子,想把自己的温暖和爱全部传递给妈咪。
虽然爹地不在了,但是妈咪还有他们。
他们会永远深爱着妈咪,会永远陪在妈咪身边。
舒默雪知道自己的脆弱瞒不过两个宝贝的眼睛,于是深深地拥紧了他们。
因为有他们,所以她还有活下去的勇气,谁能了解她内心痛苦挣扎的感受?
在房间舒默雪释放了自己的软弱,出了门,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一手牵着一个宝贝下楼,全家人早在他们之前就陆陆续续出来了。
“二婶婶,早啊。”
上官嫣然跳到舒默雪面前,想要用自己灿烂的笑脸逗舒默雪笑,虽然她的心里也是难过的。
舒默雪看了眼上官嫣然,神色淡淡,轻声道:“早。”
是挺早的,从前萧弋宸在的时候,他们很少能赶上一家人吃早餐。
萧弋宸总会抱着她等她自然醒,然后等他们下楼的时候,基本上全家都把早餐吃完了。
舒默雪走过去,上官嫣然失落地噘起嘴巴。
她真的想让二婶婶开心一点。
洛东陵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急不得,给小婶点儿时间吧,时间能够冲淡所有悲伤,也许用不了多久小婶就能走出来了。”
上官嫣然落寞地点点头:“希望二婶婶能快点儿好起来,要不然二叔在天堂也会难过的。”
赤焰门。
珍珠很听话,这两天一直都待在大鹏的宿舍没有出去。
除了第一晚,大鹏没有再对她做亲密的事,这让珍珠心里莫名有点忐忑。
她不知道大鹏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因此不肯放过她哥哥?
女孩习惯性的咬唇,然后又习惯性的受到了惊吓一般赶紧松开,这样的动作她这两天重复了无数遍。
房门突然被推开,珍珠下意识从床上跳下来,站在床边等着来人。
三秒钟后男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手里提着精致的六层保温饭盒。
大鹏一抬眼,看到床边的女孩,脚步不自觉顿了下。
房间没有开灯有些暗了,窗外的天空最后一片火烧云,正在极力绽放着最后的生命。
女孩背对着窗户静静地站在那里,火烧云红色的余晖洒在她的发丝和肩上,宛若一幅恬静的画卷。
“你,你回来了。”珍珠怯糯地开口。
大鹏眨了下眼睛,回神。
“嗯,天黑了怎么不开灯?”
大鹏随后将灯打开,房间顿时明亮起来。
珍珠穿着一身米色的春秋款丝绸睡衣,干净的颜色衬得她皮肤也越加剔透,在灯光下泛着莹莹的色泽。
“我自己在家开灯也没有用,所以就没开。”
女孩的声音还是很小,很怯,那略微慌张的模样有点可爱。
大鹏又有几秒钟出神,不是因为女孩的美丽,不是因为女孩的可爱,而是因为她说的话。
自己在家,她说家,这个“家”字让大鹏心头莫名悸动了一下。
她是把这里当成家了吗?
她和他的家?
旋即,大鹏又自嘲地扯了下嘴角。
他想多了,她心里还住着另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把这里当成她的家?
大鹏忽而变的冷漠的神情让珍珠更加无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他不高兴了。
“你要是不喜欢黑的话,那我以后每天早点打开灯等你回来。”
大鹏握着保温盒手柄的手紧了紧,薄唇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下巴都形成了一个硬冷的弧度。
他大步走向女孩,带动房间一缕气流,眨眼间到了她面前。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啊?”
男人的表情很冷。
女孩怯怯地望着他,在男人说话的同时肩膀还吓得瑟缩了一下。
“我……说错什么了吗?”
珍珠心里害怕,也有些委屈。
她只是说如果他不喜欢黑,那她就每天开灯等他回来。
这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他看上去这么生气?
大鹏紧紧盯着珍珠的眼睛,眸底迸射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幽光,看不懂是什么。
“你,觉得自己没说错?”他一字一句地反问。
珍珠又把自己的话反反复复过滤了好几遍,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她真的没发觉自己哪里说错了。
大鹏又凝视了她几秒钟。
就在女孩忐忑的腿都要软了的时候,他总算收回了那大魔王一样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