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雪佯装生气:“你又说我不爱听的话,本女王又不是软柿子,我还能怕了他舒云城不成?
再说了,史镜昇不是说冥幽是舒云城手下的王牌吗,那现在冥幽都死了,再来多少小鱼小虾我们都能一锅炖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似乎是这句话多少起到了些作用,萧弋宸的笑容也放松了许多。
萧弋宸突然深吸了一口气,旋即把眼睛闭上了。
舒默雪顿时忧心,轻声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有些头疼。”
“你是累坏了,去洗澡,然后到床上我给你按按。”
“嗯,好。”
舒默雪把萧弋宸扶了起来,两人进了浴室,很快里面响起了水流声。
萧羽情想要进去看看,被银面拉了住。
“虽然是在小雪的幻想里,但就现在而言也是真实的,你还想看人家夫妻洗鸳鸯浴?”
萧羽情差点没被银面这句话给噎死,脸颊也浮现一片不自然的红色。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萧羽情甩开银面的手没好气道。
银面白了她一眼:“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免得你长针眼了还怪我没有拦着你。”
“你还说!”萧羽情气的真想锤他一顿。
不过很快舒默雪就和萧弋宸从浴室出来了,两人都换了睡衣,牵着手上了床。
舒默雪坐在床上,萧弋宸枕在舒默雪的腿上。
她的两只葱白小手放在他太阳穴上,他闭上了眼睛。
只见舒默雪嘴角始终含着浅浅的笑,很柔和,很幸福的小女人模样,指肚在男人的太阳穴上轻揉着。
“老婆,我想听你唱歌。”萧弋宸突然说。
舒默雪略微有些难为情,“可是我唱歌不好听。”
“好老婆,我想听,要不然我睡不着。”
萧弋宸闭着眼,语气像孩子一样撒娇。
舒默雪感觉好笑,依了他,“那好吧,让你你见识一下本女王上天入地独一无二的音乐造诣。”
然而就在舒默雪佯装傲骄扬起下巴的瞬间,她一眼看见了角落里正看着她的银面和萧羽情。
萧羽情登时懵了,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银面脸上出现一丝慌乱和担忧,生怕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舒默雪只是缓缓收回视线,落在腿上的萧弋宸脸上。
轻轻哼唱了起来: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每一次,萧弋宸说头疼,她都给他按摩,然后他又要求她唱歌,她都假装说唱得不好听。
可是每一次,她都会给他唱。
每一次都唱的这一首。
她一直没告诉他,她就只会这一首,也最喜欢这一首。
可是,以后她再也不能唱给他听了,他也再也听不见了。
舒默雪一声声轻唱,手指上的动作异常温柔,视线一刻也不曾再从萧弋宸的脸上移走。
吧嗒!
吧嗒!
一颗,两颗透明的液体落在萧弋宸英俊的脸上,然后那透明的液体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越落越快。
泪水打在萧弋宸的脸上,再从他的脸颊滑落到舒默雪的腿上。
他好像已经睡熟了,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那一幕让人看着心碎,银面捏紧了双手,感觉自己的胸口快要窒息了。
萧羽情也早已经在舒默雪的歌声中捂着嘴痛哭失声,难受的心情根本用言语表达不了。
好在这一夜舒默雪没有像前些天一样不合眼。
后半夜的时候,她累了,唱不动了,终于抬眼看向还在角落里的两个人。
“我什么都知道,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小雪,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怎么对得起他奋不顾身救你。”银面哽咽道。
舒默雪低头,看着还枕在她腿上无声无息的人,苦涩地笑了笑。
“是啊,我怎么能对不起他呢,他让我活着,我应该好好活着,要不然他会不高兴的。”
听她自己这么明白,银面竟然不知道还该说什么。
“我困了,先睡一会儿,明天早上不要叫我起床,我想睡到自然醒。”
说完这句话,舒默雪就把萧弋宸的脑袋从自己的腿上挪到旁边的枕头上,她躺在他身边,习惯性地抱着他的腰。
见舒默雪躺下之后就没有了动静,银面和萧羽情吓了够呛,急忙跑过去。
“小雪,小雪!”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猫叫,到了床边的银面和萧羽情陡然回到现实,他们眼前舒默雪怀里抱着枕头,宁静地闭着眼。
随后萧玉凤等人也跑了过来,焦急地看着银面拉起舒默雪的手腕把脉。
银面的手指在舒默雪的脉搏上反复按了好几下,终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卸下了心中巨石。
“没事,只是睡着了。”
听闻此言,所有人紧绷的神经也都放松了下来,如释重负一般。
“终于睡了,咱们都出去吧,让小雪多睡一会儿。”
一行人陆陆续续出了门,最后走的银面带走了缩在角落的猫儿。
大半夜,楼下客厅,一家人审犯人似的盯着眼前那只大肥猫,看的猫儿的猫躯瑟瑟发抖。
“好家伙,你居然能将人催眠,我们居然都不知道,小雪差点儿就死在你手里,你说你该当何罪?”
银面凶神恶煞地一把揪住猫儿的耳朵,那力道大的几乎要把猫儿的耳朵给拧掉了。
亏他俩平时感情那么好,他给它吃了多少鸡腿啊,它居然有秘密不告诉他。
最最重要的是,原来小雪这几天晚上不睡觉,都是它干的。
幸亏他们今天发现了,要是再过两天,小雪就被它害死了。
“是啊,你该当何罪,我也想打你。”上官嫣然也气哼哼叉腰盯着猫儿。
猫儿真是特别无辜,两只爪子抱住银面拧着它耳朵的手,嘴里发出凄惨的喵喵声。
“师傅,你放开猫儿。”
霆霆赶紧上前拉开银面的手,要是再被他拧两下,猫儿的耳朵可就真掉了。
耳朵得了恩赦,猫儿立刻委屈巴巴耷拉下脑袋,像个受训的乖孩子,眼睛时不时偷偷瞄一眼。
“你这货,就是欠揍。”银面没有好语气威胁,“信不信我吃炖猫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