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凳子上,阳光洒下,温暖舒服,但萨洛曼心中毫无暖意,记忆中消失的巨蛇最后一眼里,蕴含了足以让人灵魂战栗的冷漠与寒冷。他用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然后他马上想到了:
埃里克可能也有危险
萨洛曼眼神微凝,即使记忆已经完全消失,但凭借信纸上的几个单词,他足以判断埃里克有很大的可能也遭遇了危险
埃里克是萨洛曼大学之后才认识的好朋友,他去过埃里克的家,就位于西泽市东南面的昆顿街那正好与萨洛曼所在的位置呈对角线,就算是坐公共马车也需要一个多小时。
“下午就过去看看”
萨洛曼把信纸夹在书籍中,他又看到了那张用帝摩利语写了两句话的纸张,想了又想,他最终还是没有把信纸藏起来。
“如果埃里克也出事了,也许警察马上就会找上门来,而我现在太缺乏自保的力量,如果能得到官方的保护,也许后续的危险能得到一定的防范。”
包括抽屉里的胶团,包括这张信纸以及刚刚他写的那几个“消失于记忆中”的单词,萨洛曼都做好了交给警察的准备。
当然,在这之前,第一个抽屉里被撕碎的纸屑是必须翻译出来的,萨洛曼需要所有情况都尽量在自己“已知”范围内。
把书籍挪到一边,萨洛曼小心地将纸屑从抽屉中拿出来,然后细心拼接。拼图不是他擅长的游戏,帝摩利语的复杂又加大了拼图的难度这毕竟不是他也不是原主的母语但还好纸张并没有被撕的太碎。
耗费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七八页已经足以看清文字的信纸被萨洛曼勉强拼凑了出来,平铺在桌面上。他擦了擦因小心紧张而渗出的汗珠,把视线落在了文字之上,这果然是几页“日记”。
“埃里克说他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夜市,似乎能真正接触到神秘学知识,哈这个消息让人难以抑制的兴奋,明天放假,今天晚上就去看看,埃里克说还约了一个女生,但他神神秘秘的,不告诉我是谁。”
“天哪那个夜市真的太神奇了,埃里克没有骗我,在里面我竟然发现了像水一样流动的蓝色的雾,还有凝成小球的血液,戴着黑色帽子看不清相貌的摊主说那是魔鬼鱼的血这名字听上去就很神秘学”
“对了,我和埃里克合资买下了一座雕像,因为那座雕像的底座上刻着一种我认识的文字不过我认识的并不完整,只能大致的翻译出来,看上去似乎是一种祈祷语”
“一大段空白”
“马上要进行论文答辩了,我分到了尼尔森教授一组,这并不是个好消息,据说尼尔森教授对论文的审查非常严格,但还好我并没有敷衍,真希望肯尼斯和考伯特这两坨狗屎被刷下去,他们简直就是我大学期间的噩梦,亚德里恩大学怎么会收这样的学生”
“终于答辩完了,感谢尼尔森教授,他的严格是因为其太博学了,就算我用了这么久作的论文都被他找出了四五点疏忽,但想必尼尔森教授看的出来,我是用了心的。”
“哈哈哈,光明之主在上,肯尼斯和考伯特果然都被刷下去了,我就知道,这种脑子里只有女人和酒精的狗屎是不可能通过论文答辩的,再一次感谢尼尔森教授。”
“我又细致的翻译了一下雕像上的空白,埃里克提议我们向雕像祈祷一下,我觉得埃里克可能比我还要热爱神秘学,这实在太疯狂了。在神秘学中,随意祈祷是很危险的事,但这个提议我很有兴趣,我从未见过真正的神秘”
“就在今晚”
“昨天对空白雕像的祈祷并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出现,不得不说这让我既失望又庆幸,那座空白雕像被埃里克拿回去研究了,不知道他还想做什么。”
“昨天可真是美好的一天,丽莎小姐今天竟然还邀请我过去过夜,太疯狂了,没想到我第一次就如此凶猛,哦,丽莎小姐实在是太迷人了。”
“我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这些事”
“怎么回事我竟然在公共马车上那样盯着一位女士这太不礼貌了但我心跳很快,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
“该死的老鼠,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我就把你碾成血泥”
“我好像真的出了一些问题,今天必须去找埃里克,我觉得是那尊空白雕像的问题,我们可能惹上麻烦了”
“埃里克的眼神怎么那么陌生他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雕像被他放到哪里去了”
“今天抓住了小偷,我把他拉到巷子里用力的打了一顿,难以想象我身材这么瘦弱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
“我也许有拳击手的天赋真期待再来一个小偷,打人的感觉太痛快了”
“泰伦斯邀请我们去春游,这么冷的天气竟然去春游也就是他们这些贵族子弟能想得出来,但为什么不去呢”
“昨晚做了噩梦,忘记了梦境的内容,但好像很可怕,这让我无比烦躁,我想打人,期待今天出现个小偷吧”
“太爽了”
“丽莎,我爱你。”
“不过说实话,丽莎的闺蜜看上去身材真好,可惜有男友了,但我觉得她的眼神似乎在和我说:嘿,想和我做点什么吗”
“身材真好”
“我发誓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我把那个抢劫的人打出了血,看着他鼻子里和嘴角的血,我非常荣幸我能为西泽市铲除罪恶”
“当然,还有温蒂她的身材真好,虽然这有点对不起丽莎,但我又没有答应迪娅做她男友。”
“哦天哪,我忍不住了,我要再去找温蒂。”
“埃里克在说什么胡话什么空白他还说空白雕像就是空白的象征,我觉得他肯定是疯了,我没觉得自己受到什么影响,反而是他,眼睛凹陷,头发带着异味他一定是疯了”
“我差点杀了他”
“我差点杀了他”
“我差点杀了他”
“我差点杀了他”
“我发现了,埃里克说的是对的,祂又来我的梦里了,那是什么样可怕的场景啊光明之主在上,我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警察”
一小段空白
“我想让温蒂和丽莎一起来,嘿嘿嘿”
“不不不”
“这是我唯一清醒的意识到这件事的时间,我肯定被什么东西盯上了,谁能救我谁能救我”
一小段空白
“我喜欢昨晚那个女孩的惨叫,嘿嘿嘿,那让我兴奋,至于她是谁这不重要,也许我可以自己做点什么而不是看别人”
“我每天只有这么几十秒的清醒时间,天哪我都干了什么伊恩和雪莉尔都发现我的不对劲了,怎么办怎么办”
一小段空白
“你为什么要控制呢她们是自愿的。”
“我知道祂是谁了,祂的名字是空白,我已经逐渐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我要把自己绑在床上,但这可能会让雪莉尔和伊恩起疑,我该怎么办”
一小段空白
“如果控制,只能毁灭。”
“我感觉到了祂的降临,祂在入侵我的身体,我很痛苦,我恨不得去死”
“我必须控制,必须控制,必须控制”
“滚开”
一小段空白
“空白的降临已经不可逆转,空白将成为主的摇篮,所有人都必须献出鲜血与贞洁,只有主最忠诚的仆人,才有资格执掌空白的权柄,成为这片土地上唯一的空白。”
日记到此为止。
阳光从窗口洒入,落在桌上,落在信纸上,萨洛曼读完一遍,眼神呆滞,无法抑制的寒意与恐惧从心底升起,信纸中所记载的文字与内容已经足够诡异,而更可怕的是这是萨洛曼自己写的
而他现在没有任何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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