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徐景行嘿嘿笑道:“你景行哥毕竟年轻气壮,在体能上略胜一筹。”
朱园园颇为赞同的点点头:“我就知道是这样,景行哥体型匀称动作轻快,高大叔虽然很壮但也很笨,同样的动作,体能消耗却要高很多,所以景行哥只要稳扎稳打,时间一长肯定能赢。”
这话说得……
结果虽然是对的,但过程却完全不着调啊妹子。
不过也不怪朱园园,实在是修行者不能以常理度之。
如果高真阳是个普通武者,那硕大壮实的体型还真就是个累赘。但对修行者而言,尤其是高真阳这样的武修而言,却正好,能在本相的加持下爆发出更强的实力,身体越壮,所能承受的爆发力也越强。
而传统武术中的一力降十会可不是说着听的,而是有实际道理的,跟现在那些竞技比赛要分量级是一个道理,身材余越高大,体型越壮硕,在格斗中占据的天然优势就越明显。
虽然传统武术中也有以弱胜强的打法,但那种打法的出现本身就证明了身强力壮的优势。
比如说最擅长避实就虚的太极拳,有四两拨千斤的说法,但身体瘦小和身高体壮的武者在使用相同技巧的情况下,所能化解的力道也是天差地别的。
当然,格斗这东西本身就没什么具体的衡量标准,不管什么套路拳法,又或者是什么人种,从来都不是衡量强弱的标准,衡量强弱,从来只是个体与个体之间的事情。
跆拳道厉害不?
其实在很多人都很不屑,认为就是个花架子。
但在徐景行和高真阳这样的人身上,跆拳道就是凶猛无匹的杀人之术,一腿下去足以秒杀当今世上任何格斗流派中的顶尖习练者。
甚至就算是一些普通武如果能真的掌握跆拳道的精髓,一样能发挥出巨大的杀伤力。
真的,跆拳道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陷,但腿法的杀伤力是一点也不含糊的。
所以人们常说没有最厉害的拳法,只有最厉害的拳师,就是这个意思。
可惜,朱园园虽然是个武痴,但实力毕竟还弱,境界太低,也没有太多的实战经验,自始至终都在闭门造车,所以还不太懂这些。
但不管是徐景行还是朱金亮,又或者是高真阳,都不会跟朱园园讲这些。
倒不是看不起朱园园,而是单纯的不希望朱园园掺和到那些个圈子里,那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实在不怎么友好。
所以几个人一块嘻嘻哈哈的把比武的事儿含糊过去,把注意力放在郑思瑾扛来的橡木桶上。
高真阳绕着橡木桶转了两圈,还低下头去嗅了嗅:“你倒是用心,还弄的这么正规,这橡木桶搞的像模像样的,就是不知道里面的葡萄汁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喝,”说到这里还哂笑道:“小子,跟你说,在我看来,这所谓的葡萄酒,还不如几串新鲜的葡萄有价值。”
徐景行笑笑:“待会儿您可千万把持住了,来吧,准备开桶。”
其实按照正规的工艺,这橡木桶里的葡萄酒需要灌装到玻璃酒瓶中密封存放一段时间,那样滋味才更醇厚,口感才更好。
但徐景行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搞这个?连这几桶葡萄酒都是林小雅帮忙给弄的。
而且岛城人做葡萄酒也没那么多破讲究,一般都是灌装在那种色白的小塑料油桶里发酵的,喝的时候也都是端着油桶往杯子里倒。
他就完美的继承了这一优良传统,给一些关系一般的朋友们送这酒的时候,就是一家一户灌那么一小桶完事儿,关系好的直接送一桶过去,可没耐心往玻璃瓶子里灌。
何况不管公益如何,都不影响这酒的口味,他就更懒得弄了。
倒是这些橡木酒桶是他亲手打造的。
做桶这活儿是木匠们的传统手艺,不会做家具没关系,但会做桶、做锅盖、做瓢盆等小物件,在以前的农村也不怕吃不上饭,而做木桶则是这些活儿中最基本的。
难度有一点,但难在密封和坚固。
而酒桶跟水桶的区别在于水桶无盖,而酒桶则有盖,并且对密封性的要求更高,也必须更加结实耐用,毕竟不是一次性的东西。
因此他在制作这些酒桶的时候,不光选用了上好的橡木做拼板,更弄了一批好黄铜做桶箍,在桶盖上更是用足了心思。
一般的橡木酒桶的桶盖都是封死的,然后在上边开两个口,一个进酒口,一个安装水龙头做出水口。
老式的橡木桶则会把桶盖做成可拆卸式的,就像门板一样可以一根根拆下来。
这两种方式都不太方便,前者不太好清洗,后者的密封性无法得到保障。
而他则别出心裁的把桶盖做成旋转的卡扣式,用传统工艺中的榫卯结构为理论基础,在木桶的内沿扣出跟桶盖相吻合的榫槽,盖盖的时候对准榫槽按下去,然后顺时针一扭,再往榫孔中插入一根榫钉,这桶盖和木桶就会咬合的紧紧的,而且随着酒液的浸润,咬合力只会越来越强,密封性也就越来越好。
与此同时,他又在桶盖上开了一个直径五公分的小孔,以同样的原理安装了一个小的可旋转孔塞,这样取酒的时候只要使用同样用项目制作的长柄酒勺就能从小孔里取酒,避免桶盖打开后酒液大规模挥发从而影响口感。
在制作这些个酒桶的时候,他不可谓不用心,简直是把这些酒桶当艺术品来做,还在酒桶表面和黄铜桶箍上用錾刻的技法雕了一些汉代石画像风格的图案,每只酒桶上的图案都不太一样,花草虫鱼人物山水等题材应有尽有。
所以看起来格外的上档次。
这些酒桶送出去之后是要回收的,以便下次再用。
郑思瑾扛来的这一桶上雕的是一幅丰收图,主要内容是岛城人秋天收获的画面,画面上有大海,有崂山,还有大量的田地和收获的农民,画面中的农民大多在挖花生。
花生是岛城农民最常见也最多的经济农作物,每到秋天农田里到处都是赤着脚丫子挖花生的人,连马路边上晾晒的也多是花生,极具岛城特色。
这样的画面,在岛城人看来是非常亲切的。
话说徐景行家里也有一亩半的花生田,不过早就租给了刘大海,不要租金,每年只收一些新花生以及两桶自榨的花生油,今年的新油和新花生前几天才邮到首都去。
他妹妹最喜欢用沙子烘炒的带壳的原味花生,那是他们兄妹俩小时候吃的最多的零食,时间长了,都成了习惯。
当然,掌勺的肯定是他,只有他才知道他妹妹的口味。
新花生邮到首都那天,他就炒了一大锅给妹妹当零嘴。
为此,他家里还特意留了一锅用了好多年的沙子,那沙子是从海边挖过来清洗很多遍之后并且掺杂了若干海盐之后调配出来的,每年都用,时间一长,那些沙子都变得与众不同了。
而且那些沙子不只是可以用来炒花生,做其他菜式也能用得到,最常做的就是焖鸡,将洗干净的半大鸡包在锡纸里裹紧放在铁锅中用沙子盖好,然后用小火慢慢加热,一个小时后挺火,等沙子变得温热之后取出来开吃。
那味道,那口感,简直绝了。
他妹妹能一口气吃掉一整只。
所以此时此刻看到木桶上的画面,连徐景行自己都觉得倍感亲切,满满的都是回忆,都是脑海中的岛城印象。
这样的画面,他这辈子怕是都忘不掉了。
在心里缅怀一番后,他捏住桶盖上的小孔盖上的横扭,轻轻一扭,孔盖在内部压力的作用下去轻轻弹起,一丝丝清凉香甜又特别的气息从小孔中散发出来。
早就品尝过这酒的朱金亮和朱园园爷孙俩齐齐长吸一口气,好半天舍不得吐出来,满脸都是陶醉的表情。
郑思瑾初来乍到而且之前很没地位,所以还没尝过这酒的滋味,只是知道这酒的存在,所以也偷偷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高真阳的反应就很激烈了,嗅到这丝香气之后呆了一呆,然后一下子扑到木桶边,像是鲸吞长河一样猛的吸气,一口气足足吸了十多秒钟,又过了二十多秒才缓慢吐出,睁开炯炯有神的牛眼瓮声瓮气的说道:“老弟,这酒,真香!”
徐景行闻言哈哈笑了起来:“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人类果然逃不掉真香定律,连高先生这样的世外高人也不例外。”
高真阳咽了一口口水后点点头:“这味儿,是个人就无法拒绝,太香了,不知道口感如何。”
“那就尝尝再说,”徐景行笑着用每只酒桶上佩戴的一支橡木酒勺从小孔中伸进去舀了一勺出来。
这酒勺跟以前那种卖醋卖酱油的商家用的勺子差不多,长直柄,末端固定着一个圆筒形的勺子,勺子的直径堪堪比酒桶上的小孔小一点点,正好能伸进去。
一勺子就是标准的红酒杯大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