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姜边吃着边问道:“哪里不对劲了?”
韩方成一本正经的道:“那件事发生后,裘建国承认了这件事儿是他做的。但说实在的,那天我一整天都没离开过初谌,所以记得非常清楚,裘建国不光没有进过有乐轩,也没有在外面遇到过初谌,他是没有接触过初谌的。
那一天,唯一接触过初谌的,只有我和沁心。我记得,我给初谌喝水的时候,初谌说,他喝过了,不渴,但那之前有两个小时,我是没给他喂过水的,他怎么会喝过了呢?
事后,我反复琢磨,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儿。那天,初谌说想吃点心,沁心呢又正好很会做点心,就主动去厨房给初谌做点心了。中间,初谌进过厨房几分钟,可很快就出来了,那段时间,我并不知道他们在厨房里做过些什么,我就担心,当时……”
韩方成说着,欲言又止。
倒是宁姜,一脸认真的沉思了起来。
对面,洛寒商表情也很凝重。
韩方成有些担心的道:“这些话,我是不是……不该说。”
洛寒商道:“四叔,没有什么不该说的,你能把你的猜测告诉我们,我们真的很感激。”
宁姜一拍桌子:“其实,我也怀疑过她。”
洛寒商望向她:“你怎么没告诉我?”
“因为当时裘叔出来顶了罪,我又觉得,自己可能只是胡思乱想。”
“你怎么会怀疑到她?”
“你还记得吗?那天我们回家,留裘沁心跟我们一起吃饭,可裘沁心却说要先回去了,若是换做以前,她一定会留下,跟我们一起的,毕竟,她可是争分夺秒的想在你面前晃悠呢。她走后没多久,就出事儿了。
当时在医院里,医生也说了,那个毒不是当时就能发作的,是需要时间的,而在那之前,接触过初谌的,只有四叔和裘沁心,四叔绝不可能成为嫌疑人,所以……我就怀疑了一下裘沁心。当时,你们都对她印象那么好,我一个人的怀疑,并没有说服力,所以,我才一直都没有开口的。”
听宁姜这样说,韩方成又对洛寒商道:“寒商,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其实,我们并没有证据证明这是真的,而且,裘建国死了,沁心也住进了精神病院,不管是他们谁做的,他们也都算是遭到了报应,这件事儿,就翻篇儿吧。姜儿,你觉得呢?”
宁姜望向韩方成,知道四叔是不想惹事儿,随即对洛寒商道:“这件事儿,要不就过了吧。”
洛寒商对两人笑了笑:“好,听你们的。”
他用筷子夹起包子:“现在,我可要好好尝尝四叔的手艺了。”
宁姜抿唇:“你可别爱上这包子,以后四叔天天给你做包子吃,我会心疼的。”
韩方成望着两人,抬了抬手:“随便吃,你们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告诉我,我这岁数,有的,也就是时间了。”
三人其乐融融的吃完早餐。
洛寒商道:“我要去公司了,四叔,你看好姜儿,别让她出门儿,现在记者们到处都在打听宁姜的住处。”
宁姜不屑道:“干嘛还要让四叔看着我,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呀?”
“有的时候,你还不如三岁孩子听话呢,”洛寒商豁达一下,揉了揉她的头:“走了,我中午回来。”
宁姜赌气道:“爱回来不回来。”
洛寒商离开后,韩方成欣慰的笑了笑道:“看到你现在过的这么幸福,我是真替你高兴,如果你爸还活着,该多欣慰呀。”
提起爸爸,宁姜点了点头。
是啊,爸爸若还活着,一定会因为她嫁了个好男人,而为她感到高兴的,一定会的。
洛寒商离开了别墅后,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再一次兜兜转转的来到了医院。
见他又来到了病房,裘沁心一脸愤怒的望向他:“洛寒商,放我出去。”
洛寒商脸上带着狠厉:“一个精神病患者,出去做什么?祸害别人吗?”
“我不是精神病,”裘沁心伸手指着他:“你放我出去。”
洛寒商狡黠道:“你疯疯癫癫的视频,我手里有的是,怎么,需要我让人曝光,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你的样子吗?”
“你……你到底想怎样。”
“这话,该我问你,”洛寒商眼神一凌:“裘沁心,你到底想怎样?嗯?装疯卖傻的是你,说自己不是疯子的人也是你,你不会以为,这个世界可以随你所欲吧。”
裘沁心瞪着他,显然很是恼怒。
洛寒商上前,轻蔑的盯着她:“我现在真的希望,你干脆就老老实实的做一辈子植物人,永远不要醒过来。”
听到这话,裘沁心脸上的表情,写满委屈:“你说什么?”
“没听清楚?那我就再说一遍,我希望你,做一辈子植物人,永远不要醒过来。”
“为什么……”裘沁心眼眶里有泪在闪烁。
“为什么?裘叔是怎么死的?”
裘沁心微微凝眉,眼神里闪过一抹惊慌:“为什么要提我爸。”
“因为我想看看,提起裘叔,你的良心会不会痛。”
裘沁心握拳:“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裘沁心,裘叔到底是为了掩盖谁的秘密才自杀的,你比我们所有人都清楚,可你却始终在跟我们装模作样,你说恨我们逼死了裘叔,可真正逼死裘叔的人,根本就是你。”
裘沁心的双眸里,露出惊慌。
洛寒商上前,指着她的脸,阴鸷的道:“给初谌下毒的人,是你,让裘叔背黑锅的人,也是你,你利用裘叔对你的父爱逼死了他,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祸害。”
“你胡说,”裘沁心双手捂住耳朵:“洛寒商,你在污蔑我。”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不会以为,你自己相信的那一切,已经成为真相了吧?真是可笑至极。”
“害死我爸爸的,就是你们。”
洛寒商冷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裘沁心,你不会是忘了,当初裘叔去案发现场偷的那个杯子了吧?”
裘沁心的心里一紧,害怕的手微微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