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利民和朱东从文明办回到公安局后,立即叫许燕从档案柜里把七年前的那起案件材料拿了出来,他们把两个现场的死者照片进行了对比,果然如杨前锋所说,两个死者颈部差不多的位子处都有掐痕,主要伤势也都在头部,并且也都是钝器击打形成的。
能串并就有了破案的希望,高利民激动的把周杰叫到了许燕的办公室,又让他再确认了一下,周杰比对后乐坏了,说:“高大队长真行,怎么突然想到和这个案件串并了,好事好事,前面那个案件苦于找不到尸源,现在这个案件的受伤人就是当地人,说明这个凶手肯定就在榔树镇,或者离榔树镇不远。”
周杰的赞扬让高利民很不自在,因为毕竟不是他想起来串并案的,但是杨前锋已经对他说了,不要提他,于是他紧锁着眉头说:“那这个凶手是谁呢?听杨……。”他还是不知不觉的提到了杨,说到杨字又立即改口说:“听说杨党委在大队的时候叫你专门盯着这个案件,后期围绕李晚秋和李力胜也做了不少工作,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案情你就不要介绍了,重点把他们俩个人的情况向我介绍一下。”
周杰很激动,平静了下心情后把整个情况详细的向高利民和朱东作了介绍。
高利民听完后问:“杨党委当时怎么没有叫你们传讯审查李晚秋和李力胜呢?”
周杰说:“办南安吴杀人案时,你从头到尾都参加了,所以他办案的风格你也了解一些,没有证据或不到火候他是不会轻易传人的。这个案件他没有参与侦查,只是反复研究了材料,另外平常很关注这个案子,只要外面有人议论这个案子提到的问题,他都要搞清楚,李晚秋和李力胜就是他听到一些议论,结合对材料的研究,确定为重点嫌疑人的,并确定了侦查措施,让我一步步的查,可惜我有两个事一直没有查清:一是尸源没查清;二是榔树镇原居委会主任一直没有找到,一些事无法确定。这两个事没查清,就是他们干的,传来不承认,我们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我认为杨党委当时的决定是对的?”
高利民点点头说:“有道理,那这个居委会主任一家到底到哪儿去了呢?”
周杰说:“不知道,我为找他找许多人了解了,就是没有人知道。不过杨党委走后,我就没有再盯这事了,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他一家人家的消息。”
高利民听完后再也坐不住了,带着周杰和朱东等人到了驻榔树派出所的责任区刑警队,周杰详细介绍了七年前那个案子摸排时,李晚秋和李力胜被排除的经过和理由。朱东又翻阅了这次案件材料,证实李晚秋和李力胜等人时常合伙在外面做生意,李来旺和他俩不但没有矛盾,而且关系很好,也一道合伙做了几年生意,只是近半年多来,李来旺没有再和他们一道做生意了,材料冲反映,主要是李来旺嫌挣不到钱不做的,虽然不合伙生意了,但他们有时也来往,看上去关系仍然不错,没有发现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正常的现象。另外李来旺案件发生前,李晚秋和李力胜在f省做生意,案发那天中午回家的,晚上发生的案件,走访中也没有发现他们俩回来后和李来旺有接触。因此,第一轮摸排时认为李晚秋和李力胜没有作案动机,就把他们直接排除了,没有对他们再进行深入的调查。
姚昌盛在杨前锋那里吃过中饭就直接赶到榔树镇,组织专案组的人召开了会议,研究了下步工作的具体方法和步骤,除围绕李晚秋等进行深入调查外,另外借鉴抛尸案件的侦破经验,决定提取俩人的手机信息,进行研究分析;并继续查找原榔树街道居委会主任。案情分析会一结束,专案组全体成员就立即行动了起来,分头开展工作。
经过两天的工作,查明了李晚秋和李力胜近年来一直做生意,合伙人原来有六个,半年前李来旺退出来了,还有五个人,除李晚秋和李力胜外,另三个人中一个是相邻的锦阳县城关的蒋洋洋;一个是榔树镇的洪力保,一个是榔树镇的洪晓亮。虽然五个人合伙做生意,但他们很少一道外出,货源搞好后,要是在金水县搞的,一般情况下都是李晚秋和李力胜跟货出去,要是在锦阳县搞的货源,就带上蒋洋洋一道。主要是销售本地的木材、毛竹、木炭及干竹笋、木耳、茶叶等,经进一步调查,李晚秋和李力胜有时出去确实是做生意,但有时出去并不是做生意,而是出去玩。李来旺被害前这一次他们就是专门到f省玩了五天。
另经调查发现,李晚秋他们九六、九七、九八年的生意做的还不错,特别是李晚秋和李力胜挣了不少钱,两家还盖起了小楼房,可九九年没有挣到什么钱,对此,知道行情的人不怎么理解,按讲他们九九年的货源充足,价格也好,应该挣的比前几年多,可为什么他们反而没有挣到钱呢?专案组认为做生意有盈有亏很正常,并和案件无关就没有引起重视,就没有深查他们这方面的事了,因此没有核算李晚秋等人的真正收入和支出。
但还是找不到原街道居委会主任。正当专案组越查信心越减时,李来旺的一个远房亲戚洪勇突然来到专案组情况,姚昌盛和高利民亲自接待了他,他反映说:“今年过年,李来旺到我家拜年,那天朱来旺喝酒喝醉了,我就问他怎么回事,做生意做的好好的突然不做了,挣了钱也不新盖个楼房。没想到他对我说,几个人都不是做生意的人哪能挣到钱。我不解的说,李晚秋和李力胜不都挣了钱盖了新房子吗?他哈哈大笑的说,那钱根本不是做正当生意挣的。我一听更不理解了,就问他钱不是做正当生意挣的,难道还是做不正当生意挣的?我这样一说他突然不说话了,怎么劝他喝酒他也不喝了,过了好长时间冒了一句话,说这是个秘密生意不能对人说,说完他不一会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你们公安局工作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抓到凶手,我就想李来旺的死是不是和做什么秘密生意有关。”
洪勇反应的这个情况,无疑给姚昌盛和高利民增强了对李晚秋和李力胜的怀疑,同时也增加了串并案的信心,但姚昌盛不解的问洪勇:“案件发生这么多天了,怎么搞到现在才来反应这个情况?”
洪勇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说:“我其实早就想来讲了,可这事一点证据都没有,再说是朱来旺酒喝多了讲的话,他酒醒了可能连他自己说没说都不记得了,我一直想来反映,可又怕你们不相信,认为我讲梦话。”
姚昌盛笑了笑问道:“那你怎么还来了呢?”
洪勇坐直了身子说:“朱来旺父母不在了,又没有兄弟姐妹,就光棍一人,你们为这个案件没日没夜的工作,吃这长时间的苦了,案子还是没有破,说明这个案子并不那么简单,我毕竟是朱来旺的亲戚,他不明不白的被人害死了,我总不能无动于衷,不管今天来对你们说这些有没有用,说出来总比放在我心里好,总想对你们说了也许有用呢!所以我就来了。”
姚昌盛点点头说:“你这样做很好,以后听到或看到什么情况及时和我们联系。”
洪勇走后,高利民在办公室来回的走,嘴里反复说:“不正当生意,不正当生意……,”说了十几遍后问姚昌盛:“姚局,你认为是什么不正当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