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熏的太岁,动则间,真如一个死去数年并且风化成干尸的死孩。
没有看到它的口,却能听到“喋喋”音符。
像是喉咙有痰蠕动的怪音。
我和孟瞎火连连后退时,前方,一团蘑菇云席卷上天,黑太岁终于显出了庐山真面目,当然,它也没有面目,是有一颗椭圆形的“蘑菇”脑袋,可是很粗的脖颈没有五官,没有眼鼻嘴耳等器官,光秃秃的一张黑脸,刀削如壁,也密布着一道道褶皱裂痕纹路,不规则的纹路,相互交织,构建出一种地狱画卷的格局,看上去阴森而又悚然。
黑太岁有六条臂膀,底下,却没有腿脚,只是与树墩子一般的下部分躯体吗,黑乎乎的一坨,看去完全一种传说“树妖”的形象画卷。
“铿”
“噹”
烟熏太岁在地面开始移动,摩挲铜墙,发出一阵又一阵急促不定的怪音。
孟瞎火还在一个劲后退,没有上去拼斗的意思,反而火急火燎朝我念叨着,“崔浩,别傻愣了,运用智慧,赶紧快想办法”
我,“黑太岁有什么弱点”
孟瞎火,“这我哪知道”
我,“”
一问三不知,这不是瞎搞胡搞吗本来还以为他有很强真本事呢
“火不行,用水,最好将它踢飞到旁边沼泽水流。”我继续道,“一左一右夹攻,如果我又危险,记得用傀儡术让我活下来。”
“有我在,你死不了”孟瞎火一副说大话的表情。
黑太岁还在逼迫而来,如一个干尸死孩,它虽然没有口,可是腹部的位置,那里的黑色死皮不断蠕动着,如一条条鬼蛇在爬行,看得很瘆人。
孟瞎火率先发难,他不用兵器,十指并拢,就见一条条黑色细线迸射出去。
“铿铿铿”
不过,能钻裂坚固岩石的傀儡铁线,即便是以点破面,可冲击在烟熏太岁身上时,好像碰到一块铁板,非但没有创伤对手,相反,那些四处弹飞的锋利铁线,有一根正好从我脑袋上飞过,娘的,一掊头发不见了,铁线再低个两公分,老智的头盖骨都要被掀开。
“不可对付啊”
“我早听人说过,曾经有一支阴阳队伍进入深山,碰到一个白太岁,据说那是一个极品太岁,价值无限,十几人的队伍,开始追捕白太岁,可缠斗了几日,所有人全部死亡,无一生还。”
“单凭我们两人,还是不行。”
孟瞎火一副恨天的表情,可在他分神的刹那,黑太岁的腹部位置,突然响起“嘶嘶”毒蛇声响,顷刻间,几道毒烟往外穿透而出。
“嘭嘭”
反应过来的孟瞎火虽然极力闪避,奈何失了先机,有两道毒烟撞碎在他的肩膀上,看似虚无缥缈的独眼,比刀剑还锋利,望过去,孟瞎火的右肩部位,那里出现另个指头大的窟窿口子,几乎前后透亮,皮肉掀翻的伤口,可以看到森森白骨了。
更危险的是,黑太岁已经逼迫到孟瞎火身前。
“拼了”
为了救人,我一咬牙硬着头皮冲上去,没有任何“施法”的前奏,一个倒地前扑,险之又险避开扑面而来的两道毒烟,起身后,几乎与黑太岁脸贴脸,无比近的距离,这才看得比较清楚。
黑太岁并非不是没有五官。
光秃秃的脸,看似很平,其实有一道道很浅的褶皱。
不起眼的褶皱内,就是这东西的五官,当然,五官也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本以为黑太岁是一种死物,会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实际却不一样,看似脏兮兮的“成精”太岁,丑陋是丑陋了点,却有一种沁人的香味在弥漫,好像是蜂蜜,让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液。
烟熏的太岁,看来真有无限的药用价值啊
“哐哐哐”
来不及过多感慨,横起龙头木,当做一块板砖,对着黑太岁的“脑袋”就是一阵狂砸,也不管能不能伤害对方,现在主要是救下孟瞎火。
我一边抡动龙头木,一边绕圈圈。
或许是太怕死了吧
我移步绕圈的速度惊人,那些往空中激射的一缕缕毒烟,无法对我构成危险,加上黑太岁的六条“蘑菇手臂”实在太短,虽然手臂疯狂摆动,每次依旧距离能够着我差点距离,能明显看得出,黑太岁要疯了,燥乱不安挣扎着。
“呜呜呜”
“呃呃呃”
黑太岁发出一种孩童般哭泣的声音,被我轮番轰炸之后,它的体型开始一轮轮收缩,从一米多高,很快变为原本几十厘米的体型,缩成了一个“压缩蘑菇”的画面。
即便如此,担心生变意外,我并没有住手,又持续了三分钟,这才收起龙头木。
黑太岁一动不动,缩成蝉蛹,显然是被我打怕了。
我这才深吐一口大气,发现自己的身上全是汗水,衣服都湿透了。
“崔浩”
“你牛逼”
站在不远处的孟瞎火,表情很复杂,嘴巴一个劲开合,喉咙抖动,好像吃了难以下咽的蜜蜂屎一般,难吃,但是有回味,许久才憋出了几个字。
我摊了摊手,回道,“这黑太岁,也没有那么可怕吧”
“在你面前,它的确很弱”孟瞎火欲哭无泪道,“崔浩,你算是刷新我的认知了,也不知道黑太岁是怪胎,还是你是怪胎。”
我道,“用蛮力对付它,比较有用”
在我看来,这算是一物降一物吧十几个阴阳高手对付不了一个太岁,太岁斗不过我,我无法抗住十几个高手围攻,算一个相克轮回。
孟瞎火点头道,“太岁惧怕蛮力,现在看来,只有这种解释了”
几分钟后,孟瞎火简单包扎伤口,我们开始就近寻找天机坟。
在铜墙附近。
距离我们十几米开外的泥沼中,那边有一扇类似“祠堂”的古老门户,门薄漆淡,梁低槛矮,加上那片区域空气中萦绕的雾气比较重,要不是一番仔细观察,一般人还真难以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