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山的风还是那样的清冷,一如这漫山遍野的白袍。
看上去,那样漠然。
紫发男人伸出手,轻轻一碰,就见眼前的护山大阵微微波动了一下,然后便是对着他显露出了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他知道,这完全是因为这大阵认得他,认得他这个逃走的护山灵兽所以才会这样坦然的开放。
只是,现如今,这灵兽重新归来,为的却是弄清这权力交替中的龌龊
紫发男人重新变作小白龙一个打眼便消失在了深山中。
与此同时,天涯阁内,白衣男子看着端坐在上方的少年慢悠悠的拿起了一只刚刚采摘下的仙果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发出了满意的叹息声。
然后,伸出手去,将那只仙果放在了少年的唇边,命令道“吃了。”
白衣少年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眸一变,僵硬的身体向前微微一探,张开嘴直接啃了上去。
便见红色的汁液流出,滴落在地上,滴落在洁白的衣袍上。
男人霍然皱起了眉头,手指一曲,那仙果便从掌心滑落,而少年的下巴也被对方紧紧的捏住。
男人眯起了双眼,看着对方口中还来不急嚼碎的果肉冷哼一声,格外嫌弃的松开了手,就听喀喇一声,少年的下巴脱臼了。
沈竹甩了甩手上的汁液,然后拿出了袖中的手绢反复的擦拭着手心,自言自语道“唉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没有那条龙耐造啊”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男人突然感觉自己手腕处一痛,右手像沙砾一样慢慢消散,诡异无比
这只手便是那日在灵池下方的密室里被花冷涯斩断的那只手。
沈竹一看,在心里立刻大叫一声不好,另一只手紧紧的捂住了断腕,二话不说直接推开了门冲了出去,消失在天边。
而在阁中,座位上的少年依旧张着嘴巴一动不动,神情呆滞。
然后,三息过后,门被重新推开了一条细细的缝,小白龙摆着尾巴钻了进来,一进门就被座位上一动不动的人给吓了一跳。
“乖乖这什么”
小白龙爬在门缝处不敢上前,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就想要逃开,却又在瞬间止住了脚步,因为他突然发现,那个坐在高处的人似乎似乎是尊雕像,因为他根本没有感受到活人的气息
只是雕像能做到这样细腻逼真吗
“不对”
小白龙定睛,这下,他终于看清眼前这尊雕像的腹部在上下不住的起伏着,分明是在呼吸
“这是”
小白龙将门关好然后摆着尾巴飞了过去,停在了雕像的面前,接着,下一秒便被惊的直接化出了人形。
“这是、傀儡”
傀儡,木偶戏中的木头人。
只是,眼前这个身体带着温度,皮肤带着弹性,会呼吸的傀儡分明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是谁是谁这么残忍居然将活人制成了傀儡
紫发男人退后一步,伸出手去碰了碰眼前白衣少年的手,然后他就看到那双没有焦虑的瞳孔微微一转,而那脱臼的下巴也打起了颤,连同着僵硬的手指也微微发抖了起来。
花冷涯没有做声,眉头紧紧的挤在一起,正要离去,却蓦然看到两行清泪从那僵硬的眼眶中缓缓流出,紫发男人便呼吸一紧,停下了脚步。
“沈夜辰,你”
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叫出这个名字,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无理由的,花冷涯的心微微的不忍了起来。
这本该是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啊如今却被活生生的做成了傀儡,束在这高阁中
“是谁”花冷涯轻声询问,但是就在问出这两个字后,他才发觉自己的问题是多么的可笑。
“呵”花冷涯冷笑一声,看着眼前少年脸颊处缓缓滴落的眼泪耸了耸肩,道“抱歉啊,忘记了”然后,转身离开,却在推开门的霎那间想到了沈宁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你看看他,你仔细看看他,他巴不得现在就让你杀死他呢
说是义子,其实不过是师傅修炼的炉鼎罢了。沈夜辰,你现在也就是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你已经快死了吧。
“沈夜辰”紫发男人重新转过了头,紫色双瞳里写满了悲哀。
“沈夜辰啊,这是你咎由自取”说罢,扭头离开。
而在那座位上,白衣少年混浊的眼眸一转,却是两行血泪缓缓溢出。
难道这一生,最终的判词便是这咎由自取四个字吗
与此同时,另一边,山脚下的小屋中。
君无名一言不发、冷若冰霜的听完了沈宁那断断续续的诉说,然后便将自己的衣角捏烂了。
“师尊。”君无名抬起了头,一双漆黑的眼眸中写满了痛苦与挣扎,“师尊,这一次,原谅无名不能听你的话了”
这仇、必报
“无名。”床上的女子闭起双眸,“无名,我何时教过你仇恨无名,为师说了,不必报仇就当是,就当是替琼山曾经的所作所为赎罪吧”
“可是师尊啊曾经的仇并非你种,而如今的苦果却为什么要你吞师尊无名不甘心不甘心”
少年倔强的从床上站起身,然后想了想,一把抓过了后背的长发,手起刀落,断发落在了地上。
“师尊,从今日起,无名便不再是您的徒弟,无名所作所为全由一人承担”语闭,转了身,却被沈宁唤住了。
“无名你打不过他的”
“打不过也要打”少年留下这句话后果断的冲出了门,却还不忘将门轻轻的掩上,却还不忘看了眼那水缸中的存水,却还不忘将木架上的玉米取下放在显眼的地方
师尊,这一次,无论生死,无名定要为您报仇
琼山之上琼山派,琼山派内琼山人。
琼山人画琼山符,琼山符锁琼山龙。
琼山龙欺琼山人,琼山人离琼山派。
琼山派内茶已凉,琼山之上风渐停。
琼山中
“这、这这到底是什么”
“这、这这就是他的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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