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琼山脚下的小镇中。
君无名已经可以站起身了。
说来奇怪,沈夜辰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将君无名的手脚筋全部挑断,只是用碎地剑将他当做烂肉一样砍了无数下。
紫发男人端着药走到了床边,说道:“快,喝了。”
“这又是什么”君无名面对着这一碗腥呼呼还散发着臭气的黑色药水全身肌肉直接绷了起来。
这几日他已经被威逼利诱着喝了不知道多少这样奇怪的东西了,每一次喝完都感觉全身上下脱胎换骨一般的掉了一身皮,所以当花冷涯又端了一碗这样的东西过来时,他第一反应就是:躲
“走开走开我不喝了”君无名用被子蒙住了头,说什么都不愿出来。
花冷涯便笑眯眯的伸出手将对方的被子一把扯了下来,另一手心里紫色的闪电熠熠生辉。
“无名小徒,是选择喝药还是选择被电,你自己看吧。”语闭,直接将紫色的闪电凑了过来。
君无名便全身一哆嗦,立即乖乖的伸出了手,道:“我喝药我喝药”
紫发男人便将碗递了过去,笑的一脸慈祥,“这就对了,这才乖嘛。”
君无名便认命的捏着鼻子将那奇怪的东西咽到了肚中。
花冷涯便用手把头发绑了起来,随手拿过了一旁的斗笠往头上一戴,说道:“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去采草药。”语闭,利索的转身出了门。
“你等等”却被君无名重新唤住了。
“三天了,你都不肯告诉我师尊的状况,你说等我好了便告诉我,我现在已经好了,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你师尊很好。”紫发男人回过了头,表情极为严肃,“她就在琼山中,她说等她处理完了那里的事情便会接你回去。”
“接我回去”君无名有些诧异,“师尊真的这么说”
“是的,她说目前她分身无暇,又不放心别人,所以让我在这里照顾你,直到你痊愈,然后接你回琼山。”说罢,突然笑了起来,“所以啊,君无名,你要赶紧好起来啊否则,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师尊呢”
“好”君无名重重的点了下头,“我会快快好起来的”却悄悄的捏住了被角。
骗子
花冷涯你个大骗子
紫发男人便再次微微一笑,转身出了门。
却在跨出门槛的时候,心脏无理由的一抽,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啊
但愿是自己多想了。
紫发男人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杂念祛除,然后离去。
而在屋内。
君无名在花冷涯离去后果断的从床上跳下了身,动作灵活,丝毫看不出来是重伤刚愈。
这还要归功于他从小的皮糙肉厚。
然后,少年想也不想的就冲出了门,目标:琼山。
而在另一边,紫发男人正奋力的攀岩在一处悬崖上。
虽然以他的能力,随随便便的化个形就能将灵药采摘下来,但是如今这个情况他却是不敢过多的暴露自己。
因为他终于知道那个老匹夫是怎么知道自己重新回到了琼山中闪电。
他早就该想到了,那个老匹夫曾经吸收了自己身上的灵气,对于这紫色的闪电该同他一样。
只要自己一用,对方便能立刻察觉到
想来,那个时候在密室里,他就是这样觉察到的,所以才会出现。
真是百密一疏啊
花冷涯将一棵新鲜的灵药从山崖上揪了下来然后丢到了身后的竹筐中继续向上攀登。
只是,他却不知,就在这座山的另一边,君无名寻到了沈宁
让君无名崩溃的是,眼前这个几乎不成人样、衣衫不整的的女子居然真的就是那个宛若天人的师尊
那个那个他心中的灯塔,他心中唯一的光
“师尊”
君无名一声大喊,双膝重重的跪在地上,顾不得周围人群异样的眼光,只是看着面前那个蜷缩在角落中,裹紧了身上褴褛不堪的衣物睡的香甜的女子不知该说什么。
“师尊”
君无名跪在地上,颤抖着一点一点向前挪去,直到停在了女子面前,他突然用手捂住了嘴,眼泪夺眶而出。
眼前这个人眼前这个熟悉的人还是他的师尊吗
可是若说不是,那为什么那为什么那张肮脏而浮肿的脸却是如此熟悉
可是若说是,那为什么那为什么那白皙的肌肤上却溃烂无比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师尊”
君无名跪在地上终于一点一点的挪了过去,然后伸出手指想要去触碰眼前的人,却又突然不敢。
他怕他怕他真的怕他真的怕这一切是真的,却又怕这一切是假的
“呃”
眼前的女子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呢喃,君无名的手指便赶忙缩了回来。
沈宁便睁开了混浊的双瞳,君无名再一次用手捂住了嘴。
曾经那双清亮的眼眸中已经没了光彩,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污秽般浓得化不开的漩涡。
师尊师尊瞎了
这样的念头在心中一闪,君无名只听自己大脑嗡的一声,然后
然后,街上就见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体内突然爆发出了惊人的灵气,直接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炸成了碎片。
“啊”衣衫褴褛的女子惊声尖叫了起来,然而那声音却如同耄耋老人一般沙哑
她的嗓子她的嗓子居然也坏了
君无名泪流满面的匍匐在了女人面前,用头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地面。
此时此刻,悔恨、痛苦、愤怒调和成了这个世间最毒的毒药将少年那颗单纯的心彻底湮灭
“师尊啊告诉徒儿,告诉徒儿到底是谁将你伤成的这样”
“君无名”突然,身后传来了紫衣男人的呼唤声。
他是在采药的时候看到这边突然爆炸的街,便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结果一回来就看到少年跪在地上,不知在做什么。
君无名听到声音后转过了头,漆黑的双眸中布满了血丝。
而花冷涯在看到少年前方的女子时颓然用手捂住了唇,连连退后两步,紫色双瞳中写满了震惊。
“沈沈宁”
紫发男人的声音颤抖了起来,但是,就在他刚刚开口的同时,那个被刺瞎了双眼、被毁了喉咙的女子直接哆嗦了起来,望向这边的混浊眼眸中写满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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