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会反抗吗”
不知道为什么,花冷涯在看到眼前的女子被这样像狗一样的栓起来时,胸中的怒火直往上窜,窜的他以为自己是中邪了
“你这样逆来顺受的,是怎么当上的掌门人”
花冷涯拂了衣袖,“我怎么突然不想救你了呢”
“不救就不救,本来错就在我。”沈宁微微一笑,笑容宁静而悠远,就仿佛超然世外的仙子般。
紫发男人便叹了口气,和衣席地而坐,道“有个问题我有些疑惑”
“什么”
“那个你的师傅就是你们口中说的大师尊,他一直在山中吗”
“不。”沈宁淡淡道“师傅不曾一直待在山中,每年都会出去,也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内会回来,然后加固护山大阵。”
“原来如此”花冷涯喃喃自语。
怪不得能那么巧的就碰上呢原来是刚好赶上了啊
看来这个老不死的家伙在自己走后并没有找到一劳永逸的办法啊哼哼,活该
“所以你才会成为掌门人的,是吗”
“是的。”沈宁点头。
花冷涯便耸了耸肩,突然有些同情起了面前的女人。
原来她也只是一个比较好用的工具而已啊
一面要卑躬屈膝于那种笑里藏刀的老不死,一面还要应付着一个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小师叔,最后还要忙活于这偌大的门派,顺便再保护那个哭包
啊想一想他就头疼这女人属什么的
“喂你属什么的”
结果,脑子一轴,花冷涯就把心中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什么”沈宁蹙眉,“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花冷涯面上一红,赶忙岔开了话题,“你为何要这么维护我一只来路不明的灵兽呢这与你琼山的门规背道而驰了吧”
这个问题他一直困惑在心中。
以他对于琼山的了解,这群小道士是万万不可能违背门规的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是掌门人
“哪有什么为什么,救了就是救了,救还需要理由吗”白衣女子淡淡一笑,将垂落在脸颊旁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更何况,不瞒你说对于那些门规,我早就想改一改了。”
“什么”花冷涯皱起了眉头。
她说什么她说要改门规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门规可是老祖宗定下的,她要改,无疑是在挑战权威
她一介女流之辈,成为掌门人本来就属于天方夜谭了,现在还想改门规用的着这么胆大妄为吗
“掌门”花冷涯耸了耸肩,“您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语闭,顿了顿,“还有,您对我一灵兽说这些,就不怕我转身将你出卖了啊”
“怕,就不会告诉你这些了。况且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
“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我笃定一个肯来救我的灵兽是不会出卖我的。”说罢,沈宁对着眼前那张俊颜莞尔一笑。
花冷涯便赶忙移开了视线,全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然而,白衣女子却没有看到对面男人的不自在,只是忽的低下了头,言语中透露着浓浓的哀伤与无奈。
“我知道这些门规有许多条是师傅加进去的,师傅做这些自然有师傅的用意,我只是觉得不能以偏概全像你”说罢,沈宁抬起头来,一双明眸顾盼生辉。
“你就很好啊所以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呢灵兽有什么不对我琼山为何不能海乃百川我琼山为何不能在那偏居一隅的地方给这些灵兽一个家呢谁不是谁不是”说到这里,白衣女子突然咬了唇,重新低下头去。
“抱歉,见笑了。”
“无妨无妨”花冷涯第一次有些慌乱了,“掌门您继续说”
“我只是觉得我们身而为道,不应该用死板的门规来束缚自己心中的道。如果我对你见死不救,虽然没有违背门规,但是却违背了自己心中的道,这,是我不愿的。”
第一次,第一次将深埋于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沈宁只觉得无比轻松。
“是不是很可笑,身为一派掌门,居然会有这样出格的、大逆不道的想法,是不是很有失身份呢”
“不会。”
没想到花冷涯却摇了摇头。
那双自从经历过那件事后再也没有波动过的紫色双瞳中流露出了异样的光芒。
“掌门,您的想法很对。身为灵兽,为何要低人一等”
曾经懵懂的他
“身为灵兽,为何要被所谓的正道处处追杀”
曾经懵懂的他经历了无数的痛苦
“身为灵兽,为何就要成为正道取之不尽的力量源泉”
曾经懵懂的他经历了无数的痛苦,但是最为痛苦的却是
“掌门,如果您想要改变这一切,我”花冷涯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我义不容辞”
“好啊”白衣女子伸出了手,“那么,从今日起,我沈宁,便与你结为挚友”
挚友这样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字眼一出,紫发男人只觉得心底的坚冰轰然破碎
原来啊原来,在这琼山中他还真的能重新遇到真心待他的人啊
原来这个世道上真的存在着对灵兽没有偏见的正道啊
原来他还可以重新去试着相信人
“重新认识一下吧。”沈宁双手抱拳举在胸前,“沈宁,字安然,琼山人士,无父无母。”
她说的是琼山人士,而不是琼山派掌门人。
花冷涯便笑了,笑容温柔,“花千云,字冷弃,灵兽,无父无母。”然后,顿了顿,“你也可以叫我花冷涯。”
那一年,琼山之上,小小的禁闭室内,一龙一人就这样相见恨晚
琼山之上琼山派,琼山派内琼山人。
琼山人画琼山符,琼山符锁琼山龙。
琼山龙欺琼山人,琼山人离琼山派。
琼山派内茶已凉,琼山之上风渐停。
只是他们若是知道这一切无非是那黑暗前最后的美丽幻影,他们还会这样义无反顾的踏入吗
答案是
天津https:.tet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