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都市小说 > 江湖风云策 > 第一二七章 往日今时 1
    一眉道士从屋中拿出个花锄,随后带着花酒月与风月逢绕到木屋后。35xs



    三人到了木屋后,只见有个人坐在木屋的石基上。



    “阿译!”



    饶是花酒月对风译安的神出鬼没已习以为常,也还是有些……高兴。



    风译安看着站在木屋拐角的三人,随后向一旁挪了挪。



    花酒月刚要坐过去,就有一把花锄递到了花酒月手中。



    一眉道士道:“就在译儿原先坐的那个位置往前一步的地方。”



    花酒月这才明白为什么风译安会挪位子,高兴的情绪忽然少了许多。



    ……



    花酒月蹲在风译安身旁,将埋清酒的小石洞用石板重新盖上,随后慢慢将泥土铺上石板。



    风译安望着悠然埋土的花酒月,嘴角扬了扬,继而出声唤道:“花酒月。”



    花酒月停了手中的动作,转头望向风译安,问道:“怎么了?”



    风译安摇摇头,她看着眼前一片苜蓿草,轻声道:“我只是想起我们去年埋的醉虹了。”



    想起埋的醉虹,花酒月的神情变得柔和许多。花酒月沉默着转回头,他动作迅速地将泥土全部填回,然后坐到了风译安身边。35xs



    风译安将身旁放着的一个油纸包递了过去,道:“给你。”



    花酒月看了看自己沾了些泥土的手,道:“我不方便拿。”



    风译安默默收回油纸包,然后拿出油纸包里的一块咸酥饼,掰了一小半自己吃了起来。



    “欸……”花酒月见此心中顿时有些挫败感,“这不是给我的吗?你怎么自己吃了?”



    风译安道:“你不是不方便要吗?”



    花酒月纠正道:“我说的是不方便拿。”



    “都一样。”



    风译安说罢,又慢悠悠吃了起来。



    “阿译。”



    风译安吃完手中的一小块饼,才偏过头望向花酒月。



    花酒月抬起一条手臂,道:“我袖子里有帕子,你帮我拿一下。”



    风译安想了会儿后,才伸手从花酒月袖子里摸出了帕子递给花酒月。



    花酒月迅速擦干净手,随后从风译安手中接过油纸包。



    两人之间安静无言。



    深夜风冷,但心安之时,谁畏寂寒?



    与此同时,木屋正门处。35xs



    风月逢与一眉道士正坐在那里。



    一眉道士稍稍喝了口杯中的清酒,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讲了些话,但风月逢一直未应。



    一眉道士轻叹一声,感叹道:“想来你我相识已过二十载,如今我已近耳顺之年,老态早显,可是你还是这般模样,没有一丁点儿岁月流逝的痕迹。”



    说着,一眉道士喝完杯中的酒,才继续道:“七年前你我重逢时,即使我见过许多驻颜有术之人,见到你时,也还是有些意想不到。



    “而且我现在总觉得你好像还变年轻了。”



    这次风月逢未如之前,而是出声应道:“我也没想到,不过五年未见,你又老了许多。”



    一眉道士笑笑,感慨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啊。”



    一眉道士说着,忽而大笑起来,笑声止后,才又道:“你说话还是这么不中听。”



    风月逢只轻微一笑,未语片字。



    两人默默坐着,只偶尔喝口酒。



    过了一会儿,一眉道士突然问:“你怎么管起别人的事来了?”



    风月逢道:“我想管便管,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这可说不定。”一眉道士摆了摆手,道,“歧途谷一直持着观棋人的态度,除非有特殊原因才会插手别人的事。



    “这歧途谷的历代谷主,怕只有你最出名,出现最频繁。”



    风月逢道:“你既然清楚,想问我的到底是什么?”



    一眉道士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言非所指,又何必答呢?”



    风月逢道:“那是因为我给你面子。”



    “哈哈哈。”



    一眉道士笑了几声,随之却脸色微变,有些苍白难看。



    一眉道士忽然咳嗽了起来,他压着声音,咳嗽了许久后才止住。



    一眉道士声音有些嘶哑,毫无预兆地转了话题,问:“情儿怎么样了?”



    风月逢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眼中也突然多了些愁绪:“还在雪域。”



    一眉道士倒了杯酒润润喉咙后,才道:“你这回答……”



    一眉道士说了半句后顿了顿,才缓缓吐出下面的话:“真是一片心酸的痴情。”



    风月逢轻哼一声,道:“你有空理会我的心情,倒不如多费心关心一下自己。”



    一眉道士毫不在意道:“这几年的老毛病了,无所谓。”



    风月逢凝视着一眉道士,冷冷道:“你是在等死?”



    “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怎么就说成我在等死了?”一眉道士说罢,神色却黯淡了许多,整个人都有些萧条寂寥。



    “这些年我多是无喜无怒无哀无乐万般无滋味,这实在让我心慌迷茫得紧。不如多个毛病在身上,让我牵挂牵挂自己。



    “往大道理去讲,大概就是受无伤大雅的难,总好得过无痛无感地活着。”



    一眉道士说到这里,脸上已经又恢复了作为苜蓿观一眉道士该有的神色,淡然安然悠然。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风月逢声色皆淡,“你不是最向往游历江湖,走遍天下吗?”



    “我不能离开这里,我可是答应了师父的。”一眉道士叹了口气,道,“风月逢,你可不能教唆我。”



    风月逢瞥了一眉道士一眼,随即站起身漠然向木屋后走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一眉道士跳起来道,“你觉得和我无法沟通了是吗?!”



    两人绕到木屋后,便看见花酒月和风译安正坐在一块儿。



    风月逢走到两人身边,道:“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