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问问在汴州官场上,谁的号召力更强一筹的话,得到答案不会是宋家和周家,更不是已经没落的孙家,而是……
不是某一个家族,而是一个人——林昊!
更重要的是,宋清日很清楚林昊的势力,并非是来自于真正的官场,换言之他拥有更强背景。
是的,林先生如果不接受,我连展示机会都没有,那么……林先生怕不怕我这样的对手呢?贺庭钧微笑问道。
怕不怕?
这是非常明显的激将法。
可问题是……
林昊,别跟他比,这根本没意义。宋可儿低声道。
这种场合下,哪怕知道没有意义,我还是不能退啊。林昊无奈。
是的,贺庭钧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大多数时候如此拙劣的激将法,他肯定会选择置之不理。
但是!
场合和时机很重要。
同样是激将法,在有些场合会显得拙劣,可是在特定的场合,你明知道是激将法,也会别无选择的应战。
条件。
林昊盯着贺庭钧,轻笑道:我给你展示的机会,但如果你输了,以后别再出现在汴州——当然,不是因为你有威胁性,而是……我不希望可儿觉得烦。
对方根本不了解,他和宋可儿之间的感情,事实上林昊完全不认为,贺庭钧会有任何威胁。
可问题是……
一只苍蝇对人类没威胁,可如果它一直在你面前飞,你会不会觉得很烦?
我答应你。贺庭钧点头。
行吧,你想怎么展示?我要怎么配合?林昊耸耸肩问道。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领域,在擅长的领域取得成就,这并不值得惊讶——比医术,我自然不是你的对手,正如在我擅长的领域,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所以呢?
我学的是政治,所从事的也是政治,你是个医生,那就比这两者之外的。
直接说吧,比什么?
我出题对你不公平,你出题对我也不公平,最公平的方法就是,你我各在纸条上写出五题,总共十个纸条通过抓阄,以其中三项作为题目——三局两胜,如何?
悉听尊便。
前后也就几分钟,由林昊和贺庭钧各写的五个纸条,被搓成纸团放进一个容器。
由谁来抓阄?
当然不能是他们两人,毕竟自己搓的纸条很可能有暗记,必须由没有接触过纸条的人动手。
由贺庭钧主动提出,让宋可儿来抓阄。
很快,宋可儿展开一个纸团。
这……什么意思?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她竟然当场愣住了。
林昊不解。
不就是个比试题目吗?
什么叫什么意思啊?
他随即凑过去。
然而,当他看到那个题目时,同样露出疑惑的神情,题目竟然是……开花?
开什么花?
很明显,这是贺庭钧出的题。
这是什么?林昊指着纸条满脸不解。
很简单。
透过客厅,贺庭钧指着外面院子里,一株开得正艳的冬梅:摘两个花骨朵,看谁能让它开放。
噗!
别说现场其他人一脸错愕,就连林昊都差点喷血了。
花朵开放是自然规律好吧?
外在环境达到标准了,自然而然就会盛开。
虽然也不排除通过药剂,能起到加速盛开的效果,但即便使用药剂也得时间,难不成为了这一场比试,就要耗上一天两天?
你确定这是题目?不是开玩笑?林昊觉得这不算题目。
贺庭钧没回答他,径直走到院子里面,不多时又折返回客厅,在林昊面前摊开掌心。
掌心中,托着两个大小几乎一样,绽放程度相当的花苞。
你选一个。贺庭钧说道。
……
林昊随便拿了一个。
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
说实话,在此之前他压根没认为,贺庭钧有可能胜过自己。
在组织里,他学过涵盖各方面的能力,从琴棋书画到天文地理,要说某个方面的专精程度,确实比不上对应领域的尖端人才,但要说博学程度却难有人及。
可是……
第一道题就让他无所适从了!
反正他是没办法,让花骨朵立刻开出花来,索性就盯着贺庭钧看。
贺庭钧找来一把小刀,在众人讶异地眼神中,竟然划破了手指,然后把鲜血滴在花骨朵上——他有病吧?
然而,接下来惊人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紧紧包裹的花骨朵,外层花瓣竟然慢慢展开。
一片……
两片……
三片……
前后也就三四分钟,花骨朵完全绽放开来,变成一朵沾血的梅花!
林昊目瞪口呆。
他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不可置信看着那朵梅花,又傻呆呆的看着贺庭钧:你……怎么做到的?
抱歉,这一局我赢了,对吧?贺庭钧轻笑道。
是。
你运气不太好,正巧抽中我最有把握的一题,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这是我从小就有的能力。贺庭钧淡淡说道。
突然间,林昊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某种可能。
太神奇了!
以至于所有的旁观者,都有些一时缓不过神来,直到贺庭钧让宋可儿,再进行第二次抓阄。
宋可儿同样惊呆了。
林昊输了?
至少到目前为止,她从没见林昊输过。
关键是,他输得这么莫名其妙,贺庭钧的题目更莫名其妙,而结果……神乎其神!
一滴血怎么能让花骨朵盛放?
第二题——箭术。
毕竟发音非常相似,宋可儿特地解释一下:射箭的箭。
贺庭钧大喜过望。
运气太好了!
第二题又是他出的题!
显然,双方各出五道题肯定会选,自己最擅长的几种技能。
平时谁家会有箭呢?
宋家也没有。
不过,对宋家来说这一点都不难。
很快就有人在院子里,竖起了一个箭靶,另外还有两张弓箭。
林先生要先来么?贺庭钧问道。
远来是客,你先来。
好。
贺庭钧也不推辞,点头说道:就照这院子的最远距离——从院门口到客厅门口,差不多有25米,每人三箭怎么样?
他左手持弓右手捏住箭尾,目不斜视盯着25米外的靶心。
咻!
第一支箭离弦而去。
啪地一声。
锐利地箭尖当即正中靶心!
好!宋致明鼓掌大笑。
咻!
第二箭。
咻!
第三箭。
无一例外,每支箭矢都命中靶心!
这意味着什么?
贺庭钧三箭全是满环,就算林昊再强大,最多也就跟他平手,更何况……在现场大多数人看来,一个医生会射箭吗?
唯有宋可儿,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知道,这局林昊赢定了。
林先生,该你了。贺庭钧对刚才的发挥很满意。
可儿,继续抓阄。
说话间,林昊一把抓起三支箭矢,没有像贺庭钧那样瞄很久——这边刚抓起箭矢,三支箭同时撘在弓弦上,几乎不存在任何过程,三支箭矢离弦而去。
砰!
三支箭矢不分先后,听起来只有一道声音。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除了宋可儿露出淡淡笑意,仿佛一切早在预料之中,其他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一个个跟见鬼了似的。
三支箭矢不在箭靶上,而箭靶正中央对应满环处,竟然多出一个大窟窿。
箭靶后面。
厚重的实木院门上,正钉着三支箭矢!
三箭齐发!
洞穿靶心!
这是怎样的精准?
这是怎样的力度?
这是怎样神乎其神的箭术啊?!
我……我……
贺庭钧整个人都懵了,盯着院门上的三支箭矢,半晌才骇然看向林昊,呐呐道:你……赢了……
正如第一局中,林昊毫无反抗之力的大败亏输,第二局贺庭钧也输得一败涂地。
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较量!
承让。林昊轻笑。
第三局。
那边厢,宋可儿已经展开第三张纸条,看着上面的字迹说道:围棋。
贺庭钧眼神里重新燃起,无比炽热的希望和自信。
没错!
每人出五道题,从十个纸条中抽三个,没想到……三道题全都是他出的!
这是你出的题?看到他一脸喜色,林昊讶异的问道。
是……
刚说出一个字,贺庭钧突然觉得不对劲,赶忙走到宋可儿旁边,当他看到纸条上的字迹,转而不可置信的看向林昊:这……也是你出的题?
赫然,纸条上的两个字,是他出的五道题之一,但那两个漂亮的字,显然不是出自他之手。
换言之,他和林昊出了相同的题!
刚才的喜色荡然无存。
贺庭钧很惊讶。
在比试之前,他跟林昊都抱着相同的心理,认为对方绝没有赢的可能。
特别是第一道题目抽中的,是他有绝对把握获胜的题目,他更加认定林昊输定了,直到第二题……
箭术,这是他出的题。
他自幼学习箭术,自认堪比顶级运动员水平,至于林昊……
他根本不认为,一个医生懂得箭术。
结果呢?
三箭齐发,直接破靶!
可以说,哪怕最厉害的奥运箭术冠军,也根本做不到这个程度。
那一刻贺庭钧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绝不仅仅,只是在医术方面造诣极高,很可能是个可怕的全才——轻视这样的对手,就是自取灭亡。
对方在他擅长的箭术领域,都能如此轻而易举击败他……
第三道题既是自己出的题,同时也是对方出的题,说明对方围棋造诣极高!
贺庭钧有自信,但却不敢轻视。
小院葡萄架下的石桌上,很快摆好了围棋棋盘。
林昊又何尝敢轻易贺庭钧?
箭术之所以完胜,根本就因为他是武者,这一点他占了绝对优势——凭武者的能力,他无论在准头还是力道上,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围棋呢?
这跟武者的能力没有丝毫关系,相较之下他并不比贺庭钧占优势,这将是一场智慧的战斗!
公平!
公正!
所有人都围在石桌周围,随着黑白二字不断落下,其中懂得围棋的几个人,纷纷露出讶异的神情。
顶尖高手!
无论林昊还是贺庭钧,都有着不可思议的棋艺!
十分钟……
半小时……
一小时……
两人竟然杀得难解难分,双方都用上了所有本事,却都占不到分毫便宜。
渐渐地,林昊和贺庭钧的额头上,都沁出一丝丝汗迹,这说明脑力严重耗损。
自从来汴州之后,类似比斗林昊遇到不止一次,每次都是压倒性胜利,然而这次……他竟然有种心力憔悴,倾尽全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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