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让芙蕖退下了,然后换了一身衣裳,又出了寝殿。
把十二生肖侍卫中的辰龙给叫了过来,辰龙一直负责照顾紫宸宫的内殿。
“听说最近有人往内殿窥视,你怎么没有回报朕?”皇帝直接问。
辰龙道:“倒也没有什么人窥视,只是有几个小太监,在陛下寝殿外打扫,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才往里面看了几眼,除此之外,并无异动。”
“是吗?那几个小太监你都查过底细了吗?”皇帝问。
辰龙一愣,略有些心虚,道:“这……这还没有查过,但都是内务府拨过来的人,做粗活的,所以属下就没有细查。”
“糊涂!朕把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你办,你竟然如此疏忽大意?若是有人窥探朕的寝殿,意图对朕不利怎么办?”皇帝很恼怒地问。
辰龙忙道:“陛下息怒,属下这就去查,如果有什么不妥,立刻就让人换了去!”
“记得要查的详细一点,绝不可有丝毫疏忽。”皇帝嘱咐道,他怀疑这件事和太子也脱不了干系。
但是这件事让皇帝也起了警惕,太子也许比他想的要有“能耐”,至少他的号召力和影响力都没有办法突然根除。
这越发让皇帝想要铲除太子余党。
如今芙蕖已经有了身孕,万一被太子知道了,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除掉这个孩子。
皇帝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辰龙得了命令就退下了,皇帝面色沉重,此时他的心里一片阴霾。
秦王生死未卜,自己的寝殿又遭人窥视,身边似乎处处都隐藏着不可知的危机。
因为不能挪动,所以秦王只能暂居东宫,穆轻轻和凤轻扬也都留在了东宫照顾秦王。
太子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受了点儿皮肉伤,但是此刻太子都顾不上自己身上疼了,在寝殿内走来走去,忧心忡忡。
他的心腹三水死了,这会儿还真不知道找谁去商议。
秦王受了重伤,生死不知,皇帝只发落了两个奴才,三水自尽了,皇帝也没有来问自己一句,这着实令太子不安。
“来人……来人……”太子喊了几声。
发现进来的人竟然是生面孔,便皱眉,问:“你是谁?顺子呢?”
顺子是三水的徒弟,也算是太子的亲信。
那小太监跪下,道:“回太子殿下,奴才名叫来喜,是刚刚从内务府调拨过来伺候殿下的。”
“内务府?内务府怎么不经过本宫同意就调拨新人来东宫?顺子呢?”太子很不高兴。
来喜道:“奴才不知,奴才是今日一早来当差的。”
“混账,出去!”太子很生气,把来喜给赶出去了。
太子知道,肯定是皇帝在着手清理东宫了,把他身边的人都换一遍,让他孤立无援。
这怎么成?
他要是没有了这些人,什么事儿都办不成了。
太子现在是心烦意乱,齐国公废了之后,他身边那些得力的人,基本都被皇帝以各种理由贬谪出天都了。
现在连他身边的奴才都被调走了。
太子才觉得自己孤身一人,是多么无力。
他甚至想知道东宫里发生的事儿,都不行了,太子咬牙切齿,真想大吼几声。
他恨透了皇帝,竟然对他如此无情。
好歹他也喊了他这么多年父皇,在他面前俯首帖耳,摇尾乞怜,可现在,他竟然为了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土匪侄子,竟然对自己这么冷血无情。
越想太子就越是愤怒,可光是愤怒无济于事,他和皇帝之间实力悬殊,不得不隐忍。
就在太子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的时候,一名侍女端着药碗走进来。
太子正在气头上,怒吼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那侍女却并没有被吓到,反而镇定地将药碗放到了桌上。
太子的脾气彻底爆发了,想着现在连个婢女都不把他放在眼里,那还得了?
冲过去,就伸出手,要打侍女。
侍女一抬手,抓住了太子的胳膊,露出一抹笑,问:“殿下就这么沉不住气吗?”
太子一愣,盯着这侍女看了又看,才发现她有几分眼熟。
“你是谁?”太子问。
侍女娇媚一笑,眼波流转,风情万种,问:“殿下连奴家都不认得了?”
太子这才认出来,问:“红袖?真是你吗?”
“殿下好眼力,我都这样打扮了,您还是认出来了。”红袖满意地笑了笑,摘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真面目。
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天乐坊地下赌场里的红袖。
太子皱眉,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天乐坊不是已经被查封了吗?”
“是啊,自打殿下和国公爷出事儿之后,天乐坊就被查封了,不过我们这些人自然早早就离开了。”红袖道。
太子有点紧张,问:“你这次来是想干什么?”
“自然是来帮太子解忧的。”红袖笑容灿烂。
太子警惕地打量了她一遍,有点不敢轻信她,问:“帮本宫解忧?本宫有什么需要你解忧的?”
“殿下真是的,跟我还这么掖着藏着,显然是没把红袖当自己人,好歹红袖……也伺候过殿下不是吗?”红袖大喇喇地往太子的床榻上一坐,手撑着床榻,撩起裙摆,双腿交叠,姿态十分撩人。
太子眼睛一热,他也有许多日子没有碰过女人了,一来是没有心情,二来是身边也没有能入得了他眼的美人。
可红袖不一样,这绝对是个尤物,天生媚骨。
太子走过去,嘴角噙着一抹邪笑,问:“你来是为本宫解忧还是解乏啊?”
说着,太子就伸出手摸过去,却被红袖一巴掌拍开,嗔怪地道:“殿下,这青天白日的,可不能胡来,人家真是来替您解忧的,可解得不是这个忧!”
红袖手指了指太子的裆部。
太子一把抓住她的纤纤玉手,强行将她拉入怀中抱起来,问:“那你还能替本宫解什么忧?”
“太子眼瞎最需要的,可不是鱼水之欢吧?”红袖也不挣扎,反而双臂勾起了太子的脖子,继续散发独属于她的女性魅力。
太子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但还是努力维持冷静,问:“那你觉得本宫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