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是比伤在他身上还要痛上万倍的痛楚……
见到莫春受伤,他会疯狂的。
那天下午,他打电话回来告诉莫春,他很晚才回家,莫春问有多晚,他说不知道。
既而他说,他们一些高层领导是去分公司考察,未了,董事长便在自家设了宴席特地招待他们,他不去不行。
莫春说莫春知道了,莫春会自行解决晚餐的。
他接著问莫春今天有没有受伤,莫春想了一下,告诉他,只是一些擦伤,已经上过药了。
那就好。莫春听得出他放下了心的口气。
最後他说,不用等他回来,让莫春先休息。
嗯,莫春回答,然後说,不要喝太多酒了。
他顿了一下,说,他一定不会多喝的。
莫春挂了。听到他的保证,莫春稍安心了。
嗯。一听到他的回应,莫春挂上了电话。
回过身,看了下宽敞寂静的屋子,一阵失落袭上心头,摇摇头,把这种寂廖的感觉挥去,莫春取出钥匙,走出门外。
右手中指不慎被砸断,莫春不认为莫春还能做晚餐给自己吃,恰好今晚莫冬不回来,莫春可以去外面解决。
方才,把莫春受伤的事轻描淡写的告诉莫冬,明知道他回来看见後一定会大发雷霆,但莫春就是不想他在外面应酬还要为莫春牵肠挂肚。
至於他回来看到莫春受伤时的反应……
莫春抬起手看著被木条固定的手指,自嘲一笑。
到时再说了。
那天,他回来得真的很晚,就连月亮都躲到云里睡觉了。
整个房间,只有莫春为晚归的莫冬留下的一盏灯发出的昏黄的灯光朦朦胧胧的点缀漆色的夜。
不知道是不是莫冬不在,还是莫春受伤後身体难受的原因,那晚莫春睡得很浅,当莫冬抬起莫春的手想察看莫春受伤的情形时,莫春便惊醒了。
“莫冬……”莫春睁著模糊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著整张脸大部分藏在阴影里的人,用含著倦意的声音轻轻呼唤。
并没有说什麽,莫冬只是用在黑夜中更为深邃的眼睛凝视莫春,为他眼里复杂深沈的情感,带著倦意的莫春就这样看呆了。
可能只有片刻,也或许过了很久,莫冬突然柔柔一笑,把莫春轻轻搂在他的怀里,轻轻安抚:“吵醒你了,对不起。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听著他低缓温柔的声音,莫春舒服满足的靠在他的怀里,没多想便闭上了双眼,在他在莫春背上似有若无的轻拍中,莫春渐渐沈睡。
这一次,莫春睡得很熟,一觉,到天亮。
意外的,莫冬一直没有责怪莫春对自己受伤的事情的隐瞒。
莫春在家养伤的那几天,莫冬对莫春格外的温柔。
仿佛莫春是一件易碎的宝物,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什麽事都不让莫春做,他只准莫春安安静静的养伤,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无聊了就看电视或上……
那几天,莫春被他侍侯得像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
不管再忙,他都会尽量准时回来做晚餐。早上上班前,他都准备好了莫春一天必需的食物,会用的东西才离开。上班时,不放心的他还会时不时打电话回来问莫春的情况……
他这样对莫春呵护倍至的样子让莫春只想举白旗投降。
如果他是用这种办法来报复莫春对他隐瞒莫春受伤的事,那他真的成功了。这根本比他发脾气,大吼大叫更来得让莫春敬谢不敏。
被他这样子照顾,莫春活像一个什麽事都不会做的幼儿或是不是手指受伤,更像全身都的骨头都撞碎了只能躺在床上等人照顾的重伤病者。
更何况,他这比平时都还要体贴数倍的行言令莫春感动微微不安,不知道是不是莫春多心,莫春总觉得他像在弥补什麽。
做错了事後,愧疚的用行动来弥补……
摇头,把这个怪念头甩开,莫春想这只是莫春的多心。
好在这样的日子只维持了四天,四天莫春照常上班之後,便不用再承受莫冬那种诡异到极点的温柔了。
而且,莫春的伤一好,可以正常上班後,莫冬也逐渐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看到莫春们与往常没两样的相处,莫春安心多了。
今天是莫春的伤好後正常上班的第二个星期,上班时间,莫春继续负责把信件分类。
现在工作不是很忙,好几个同事都可以一边聊天一边工作,莫春手中的信件因为没有需要紧急处理的,莫春也便开始有些闲散起来,慢悠悠的一封封分类,随便偷偷懒。
本来是没怎麽注意听莫春们部门跟其他部门聚在一起的女同事们的谈话的,但她们突然提到了莫冬的名字,令莫春也不禁竖起了耳朵去听。
尽管她们天天讨论关於莫冬的事情,莫春也天天听到,但事情似乎一关系到莫冬,就总能引起莫春的注意,完全是反射性的。
今天,女同事们的谈话变得有些冷嘲热讽──
“千金大姐就是不同,借著父亲跟爷爷的关系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听得出来,那位千金大姐就是董事长的孙女谢笑然。
“以前莫春就听说了,在新加坡分公司的时候,她就仗著自己高人一等的身份与靓丽的容貌让很多富家公子哥儿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对啊,对啊,我春也听说有很多男人为她争风吃醋呢!”
“不过我也听说,谢笑然高傲得很,非但不理会他们,还根本不把他们当一回事儿!”
“这次她回来不久,就又闹出新闻了。可惜不是某某公司的开跟某某集团的少爷为了她争几吃醋的事了。简直就是大爆门啊,这次她居然去倒追男人!”
“啊,要是我,我也会放下架子不顾一切的去追那个男人!”
“我也是……不过,我也不求那麽多,只要他对我一笑,我死都能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