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皇家护卫营的人来了,我和靖武侯都很意外,虽然刑铭是我的警卫队队长,可是他的级别还没有到能惊动皇宫里的大人物那种地步。
大门正对面停着一辆车,一辆崭新的车,车身双色的车漆,显得极为尊贵典雅,车头上的立标格外显眼。
靖武侯说:“是白金堂来了,那辆车是陛下特别为他量身定制的,比起护国王的专车,只是车身的铭牌不同而已,相应的配置和标准与内阁首辅、元老会首席长老同级,陛下对他的器重可不比一般啊。”
听到靖武侯的话,讲实话,我心里是有些嫉妒的,昔日我为星耀拼了老命才获得的待遇,他轻轻松松就拥有了,口上忍不住冷笑道:“陛下还真是懂得笼络人才啊。”
靖武侯笑了笑,说:“昔日被独孤景明控制,作为傀儡,他自然没那么多的想法,一心和护国王交好,现在利用护国王扳倒了独孤景明,却又猜忌起了护国王。”
我说道:“侯爷,这些话可千万别乱说,陛下也只是爱惜人才而已。”
靖武侯笑道:“是吗?”
是吗?
这句话却是道出了我心里的不平,虽然知道西门长生的想法,可是表面上我还是一副为他辩护的样子,但心里怎么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我们说话间,那辆专车的车门打开,白金堂走下车来。
虽然决定了由他取代我去与征东王接触,但是这种事情不是小事,当然要有些准备工作要做。
还有就是要与征东王结婚的皇室女子还没确定下来。
为了这事,皇室中也闹了不小的风波,虽然征东王身份尊贵,地位显赫,可是毕竟是天启的王爷,即便是归顺了星耀,也依旧充满未知的变数,所以谁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嫁给征东王,一来担心女儿的幸福,二来也怕受到牵连。
这个人选就成了一个难题,现在还没有最终决定下来,因此,白金堂还没有起身前往临州,不过西门诺言那儿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
对于西门诺言,我很有可能冷酷了一些,我想要顾青书暗杀白金堂,一旦事情成功了,就必须有人出来承担责任,背下这口大黑锅,他就成了我心中的不二人选。
也许我只是猜测,但为了全盘大局,我也不会再考虑那么多。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如果西门诺言真的可以摒弃皇室人员的身份,忠于我,我以后也可以补偿他。
白金堂下了车,笑容满面,春风得意,丝毫也不像是来参加丧礼的那么严肃。
我的车子也停了下来,前面的司机为我打开车门。
我下了车,说:“白先生,你也来参加刑铭的丧礼啊。”
白金堂说:“刑队长是为国捐躯,我来参加丧礼也是应该的。”
我说道:“白先生有心了,没想到这么巧,会在门口遇上,一起进去吧。”
白金堂说:“不是巧合,我故意在这儿等护国王。”
我好奇道:“白先生在这儿等我,有事情吗?”
白金堂说:“其实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就是想到要去临州,所以想要和护国王聊聊,了解一下临州的情况,看看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我笑道:“敌国境内,白先生应该万事小心,千万不能随便泄露行踪,否则让铁狮卫察觉,我担心白先生会回不来。”
白金堂说:“有羽林卫的护卫,依仗着护国王的威名,我相信一定能逢凶化吉,安然归来,护国王,你说是不是啊?”说着玩味的看着我。
我说道:“我哪有什么威名啊,我在天启可是人人唾骂的叛国贼,若是让天启的人知道,只怕白先生会更加危险。”
白金堂笑道:“护国王说笑了,天启的人固然可能恼恨护国王,但我相信应该是又恨又怕才对。征东王府一战,数千人命就这样凭空消失,这等手段,谁能不惧?讨北王府,护国王也是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真是恨不得当时就在现场,一睹护国神王的绝世风采。”
白金堂的追捧以及糖衣炮弹我自然不会当真,笑着说:“白先生这是要捧杀我吗?把我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我都怀疑白先生是不是别有用心了。”说完又是哈哈一笑,续道:“开玩笑,白先生别当真。”
白金堂笑道:“王爷只是一个玩笑,已经让白某胆战心惊,胆寒无比。王爷,您手段这么老辣,作为您的对手一定寝食难安,谁要是成为王爷的敌人可就得小心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遭遇什么冷枪暗杀之类的,那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我听到白金堂的话,心中一凛,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猜到我要借他去临州的机会对他动手,看向白金堂,呵呵笑道:“白先生,你这个玩笑也不好笑。”
白金堂哈哈一笑,随即看向我旁边的靖武侯,续道:“侯爷,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靖武侯心中有气,冷哼一声说:“白先生还真是无处不在啊,昨天在皇宫才见了一面,没想到这儿又遇上白先生。”
白金堂笑道:“侯爷可是心中有气,觉得是我劝陛下逼迫侯爷辞职?”
靖武侯说:“难道不是吗?”
白金堂说:“侯爷那可真是误会我了,我绝没有跟陛下说过任何要侯爷辞职的话,我和陛下其实也是希望皇家护卫营好,只是侯爷性格太冲动了。昨晚侯爷走后,我还跟陛下说,要陛下挽留侯爷,接受侯爷的辞职是皇家护卫营和星耀的损失。”
靖武侯冷笑道:“那我可真是得感谢白先生为我说话啊。”
说话的吐音极重,咬牙切齿,每一字都像是从牙间崩出来似的。
靖武侯性格直爽,自然和白金堂这种口舌生花,口蜜腹剑的人应付不来。
白金堂叹了一声气,说:“看来侯爷还是对我有很大的误会,我相信侯爷将来一定会明白我的苦心。”
我笑道:“白先生,咱们别在这儿说话了,既然是来参加丧礼,先进灵堂给死者上柱香吧。”
白金堂说:“对啊,差点忘了,今天是来参加丧礼的,护国王,请!”
我也不客气,当先往刑铭家大门走去。
一跨进院门,就看到西门诺言、顾长青、卫无忌等其他羽林卫的统领一起往门口走来,三人一看到我,连忙见礼,我说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卫无忌说:“我们听说大统领来了,正打算出来迎接呢。”
我说道:“今天是参加丧礼,不用那么多礼节。”说完看向西门诺言,对白金堂说:“白先生,这位是西门诺言统领,这次你去临州就是由他负责护送。西门统领啊,和白先生打过招呼,路上互相照应,争取把这次的任务完成得漂漂亮亮,安全将白先生护送回来。”
西门诺言当即向白金堂打了招呼,白金堂看了看西门诺言,笑道:“来到镐京就经常听说羽林卫四院统领个个是人中之龙,不可多得的人才,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西门统领,很高兴能和你合作,希望这次旅途愉快。”
西门诺言说道:“这次去临州还要白先生多多包涵。”
白金堂笑道:“西门统领客气,以后相处的时间还多,以后再和西门统领详聊。”
白金堂是西门长生的首席幕僚,在如今的镐京虽然还没有什么实权,但却有常人无法能比的影响力,但在西门诺言面前却表现得十分客气。
我更是警惕,西门诺言是皇族西门氏的人,二人这一路同行,有的是机会相处,只怕这白金堂会想尽办法拉拢西门诺言。
在院子里说了一会儿话,我们就进入灵堂。
一跨进灵堂,哀乐声便传入耳里,在整个灵堂里回荡,悲痛的气氛蔓延在整个空间。
前面的遗像是黑白的,看起来很老实憨厚的样子。
我想起了刑铭的生平,心下默然。
不管再多的尔虞我诈,但也应该局限于灵堂之外,到了这儿,就该将那些心思收起来。
刑少扬和刑铭的老婆跪在遗像旁边,满脸的悲痛。
刑铭的死对他们的打击可想而知。
我以最为庄严肃穆的态度,走到遗像前,上了三炷香,带头恭恭敬敬地鞠躬,默哀,与刑铭最后道别。
随后走到刑铭的老婆和儿子身前,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消除他们心中的悲痛,但我也只能这么做,只希望他们能尽快从阴霾中走出来,恢复正常的生活。
刑少扬看到我很激动,先是感谢了我,随即说:“王爷,我这几天反复思考过了,和我妈也讨论过,她同意我加入羽林卫,像我爸一样跟在护国王身边,为捍卫星耀而尽一份力。”
听到刑少扬的话,我心中好笑,就连我对这个星耀也失去了信心,感到绝望,他居然还想着为星耀卖命。
不过表面上当然不会露出来,我点了点头,说:“你处理完家里的事情,随时可以到羽林卫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