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死无对证
昭圣太后一个时辰才行，因为发生昭圣太后中毒的事情，圣羽宫的玉兰花都被撤了下去。
圣羽宫的食物，也让专人试毒之后，才敢让文武百官食用，待众人用了晚膳之后，凌熠辰并没有让任何人离开，而是全部坐在圣羽宫中，等待昭圣太后醒过来。
“皇上，暖香凝能接触的人只有三个，一个是微臣，一个是沈院首，还有一个是唐御医，而唐御医说，那一日，良妃身边的婢女来过御药房，跟着他进屋去取药，而那以后暖香凝的数量就不对了，唐御医以为是微臣取用了，便没有去查记录，现在查起来，才想起来。”陈御医赶紧的将查到的事情禀报给凌熠辰，同时将去御医院取药的婢女给带了上来。
“你去御药房取了什么药？”凌熠辰看着瑟瑟发抖的婢女，冷冷的问道。
“回……回皇上，良妃娘娘身子不爽利，脸上长了颗痘，让奴婢去取一些去火的药物而已。”小宫女低着头，哆哆嗦嗦的开口。
“拿了什么药材？”
“枸杞，白菊，决明子，陈皮以及甘草。”小宫女仔细的想了想道，“当时御医院只有唐御医在，唐御医带着奴婢去取的。”
“你现在倒是口齿伶俐了。”凌熠辰幽幽的开口，小宫女吓得当即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偏偏在这个时候，太后娘娘居然醒了！
“皇上，太后娘娘醒了。”沐婉兮看到太后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当即开口叫道，“唐御医，太后娘娘应该没事了吧？”
“暖香凝的毒已经解了，太后娘娘接下来好生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既然太后娘娘醒了，就该给妾身一个清白了。”沐婉兮看也不看继续装睡的昭圣太后，“汪答应，本妃且问你，皇上让你筹备寿宴，可是事实？”
汪菲菲看了一眼凌熠辰又看看躺着昭圣太后，小声的说道：“是。”
“说太后娘娘喜欢白玉兰，提出要找白玉兰作为装饰这个主意，是不是你提出来的？”沐婉兮再次问道。
“是。”汪菲菲脸上的汗水不停的冒出来，再这般继续下去，只怕她就要被定为罪人了，而且绝对是难逃一死，她可没有沐婉兮的肚子，能保她的性命！
“给太后娘娘做寿面，也是你提出来的，当时你说，每年太后娘娘的生辰，都是你给太后娘娘做的寿面，所以当你毛遂自荐给太后娘娘做寿面的时候，我们都同意了，并且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做的，没有其他人插手，没错吧？”
“王妃，我没有下毒，我真的没有下毒！”
“汪答应，你先说是还是不是，只要你没有下毒，你就不用害怕，皇上定然不会冤枉了你的，在场的文武百官也定然不会任人冤枉你的！”沐婉兮柔声说道，“更何况你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我相信，你不会谋害太后娘娘。”
“寿面是你一个人做的，期间没有他人经手，可对？”凌熠辰接着问道。
“回皇上，是的。”
“送去慈安宫的路上，除了送面的小太监，没有任何人经手，可对？”凌熠辰再次问道。
“是，一路上我们所有人都在一起，期间没有任何人经手。”汪菲菲胸口急剧的起伏着，越说下去，她越觉得凶手是自己，可是她根本就没有给太后娘娘下毒啊！
“也就是说，寿面送到太后娘娘的面前时，都不曾经他人之手？”凌熠辰看了一眼缓缓坐起来的太后，语速缓慢的问道。
汪菲菲看了一眼昭圣太后，再看看凌熠辰，想说不是，可是一路上，贤妃一行人都跟在她们一起，期间有没有人经手，这是事实：“是。”
凌熠辰点点头：“太后娘娘，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昭圣太后气得心口疼，菲菲这个蠢货，偷偷应承下筹办寿宴的事情不说，还不告诉她，如此好的一个机会，竟然就这般给浪费了！
“哀家相信菲菲不会害哀家！”昭圣太后一口咬定的说道。
“那太后娘娘还是怀疑妾身是凶手了？”沐婉兮缓缓的问道，“太后娘娘，妾身跟太后娘娘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太后娘娘为何要三番四次的置妾身于死地呢？”
“在这之前，哀家只知道寿宴是你在筹备，而哀家吃的寿面也是让人送上来的，哀家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哀家吃了你让人送过来的寿面而中毒，自然会以为是你下的毒，你又不曾告诉哀家，寿面不是你让人做的。”
“太后娘娘，您又错了，寿面是妾身让人做的，只不过是汪答应自告奋勇要亲自做，为了表示她对太后娘娘的小心，没有想到，汪答应的孝心竟然变成了毒药，差点要了太后娘娘的命，妾身真是好是惶恐。”
昭圣太后十分生气，指甲掐入掌心，掐破了皮肤，鲜血直流，她都没有感觉，心里恨毒了沐婉兮，偏偏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这种痛苦差点逼得她疯了！
“哀家相信，菲菲是不会给哀家下毒的，送面的小太监呢？”
“奴才小石头参见皇上，太后娘娘，瑞王妃。”
“小石头，你当时跟着妾身等一起去跟太后娘娘送寿面，后来太后娘娘吃了寿面，中毒了，太后娘娘怀疑是你下的毒。”沐婉兮柔声说道，“你也不要害怕，在你送面途中，可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
小石头仔细想了想：“回瑞王妃，奴才送面过去的时候，双手捧着寿面，丝毫不敢大意，生怕摔了太后娘娘的寿面，丢掉自己的小命，奴才根本没有下毒的机会，寿面送到太后娘娘的面前后，奴才就退下了，请皇上跟瑞王妃明鉴，奴才绝对没有给太后娘娘的寿面下毒，寿面送到奴才的手中的时候，是盖着盖子的，到送到太后娘娘面前，才接开盖子，奴才真的没有给太后娘娘下毒！”
“问你话，你就回答，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太后不悦的开口，经手的人只有三人，她跟菲菲都不能认，那么就只有牺牲这个小太监了！
“太后娘娘，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涉及到太后娘娘，这小石头也不敢大意，自然要将所有情况说清楚的，否则的话，让凶手逍遥法外，太后娘娘所吃的苦，岂不是白受了！”沐婉兮的声音依然温温柔柔。
小石头听了沐婉兮的话，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瑞王妃，奴才只是中途双手捧着寿面送过去，连盖子都不曾揭盖，奴才也没有第三只手，请瑞王妃明察，奴才真的是被冤枉的。”
“本妃知道了，你且放心，太后娘娘仁慈，是绝对不会错怪任何人的。”沐婉兮笑容可掬的开口，小石头却是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他明白，瑞王妃这么说，就是要保他了，虽然他一开始就做好了受死的准备，可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谁不想活着！
“瑞王妃，依哀家看，就是这狗奴才下的毒！”昭圣太后恶狠狠的瞪着小石头，吓得小石头不住的哆嗦，不过却是硬着头皮一声不响，他唯一能求救的只有瑞王妃，而他也不能顶撞太后娘娘，不然的话，就算他没有下毒，太后娘娘也会让人以以下犯上的罪打死他！
“太后娘娘，小石头说得对，他没有下毒的机会！”沐婉兮叹息一声，“既然找不出是谁下的毒，不若就查查，毒药是怎么流出去的，顺藤摸瓜，自然是能找到幕后黑手的！”
昭圣太后的眼皮子跳了跳，她差点忘了这一出了，昭圣太后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宫女，这名小宫女叫采薇，是她安插在良妃身边的桩子，当时为了以防万一，并没有让自己的人去拿暖香凝，而是让采薇去的。
“你叫什么名字？”沐婉兮将跪在地上的小宫女拉起来，柔和的问道。
“奴婢名叫采薇。”采薇低着头小声的回禀着。
“好名字，采薇二字出自诗经，看来给你取名字的人，对弈寄予了很大的希望，采薇，你再告诉本妃一遍，你去御药房拿了哪些药？”沐婉兮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一般。
“奴婢去拿了白菊，决明子，陈皮以及甘草。”采薇若若的开口，跟先前说的有了差别，少了一味枸杞，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拿枸杞，枸杞那是比较名贵的药材了，所以放置得比较靠里面。
“好你个大胆的奴婢，竟然敢欺瞒本妃，还敢说不是你拿的药！”沐婉兮猛然一拍桌子，吓得采薇咚的一声再次跪在了地上，分明是做贼心虚！
良妃看着如此模样的采薇，眼中死灰一片，采薇是她的大宫女，她的大宫女去御药房拿药的事情，她知道，药材有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她明白，采薇现在的举动表明了她就是从御药房中偷出暖香凝的人！
良妃目光看向昭圣太后，昭圣太后真是好狠啊，竟然用她的人去偷毒药，这样就算东窗事发，也是她背黑锅！
“皇上，妾身已经审明了。”沐婉兮缓缓行了一个礼之后，退到一旁。
采薇则是不住的磕头告罪，从她被吓得跪下的时候，她就明白她死定了，但是她希望，若是她死了，太后娘娘能保全她的家人！
采薇看了一眼昭圣太后，昭圣太后点点头，闭上了双眼，菲菲是绝对不能牺牲的，尤其是在菲菲已经有了身孕的情况下，原本想着还想扳回一局，然后宣布菲菲怀孕的事情，现在看来，当务之急是撇清菲菲的关系！
采薇得到昭圣太后的赞同，当即深呼吸了一口气，突然站起来，一头撞在了圣羽宫的柱子上，头破血流，当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