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一进门，见到有人，没有去挽李胤泽的手臂。
到了座前，文景翰笑着跟李胤泽打了招呼，视线便转向了周棠。
周棠赶紧乖巧地颔了颔首。
她其实知道，叫文景翰“哥”，应该是不大合适的。
对方能叫李胤泽哥，在圈子里肯定不是一般人，别把人家叫不高兴了。
她这哑巴问好，本来想糊弄过去，没成想，文景翰喝了口茶，哎了一声。
“前天见面，还叫了我三哥，怎么今天就不认识人了？”
李胤泽知道他的脾气，笑了笑。
周棠赶紧开口：“三哥好。”
“这才乖嘛。”
文景翰端着茶杯，满意地喝了一口。
他前天回去就了解过了，知道周棠在李家是什么情况。
啧啧。
果然，越正经的人，越不做人。
佣人刚上了茶点，便有助理模样的人拿着卷子进来。
文景翰跟对方点了点头，指了下旁边一张光线比较好的桌子，对周棠道：“就在那边答吧，别紧张，随便写写。”
周棠哪敢随便写写，光是对着发卷子的助理，都说了好几句谢谢。
文景翰没什么少爷脾气，他在家里是老幺却辈分大，跟晚辈们厮混惯了的。
“没事，考不及格了，让你小叔叔再给你开开后门，天下好老师多的是，再找就是了。”
周棠：“……”
李胤泽放下茶杯，看向文景翰，“别影响她的士气。”
文景翰笑，仍旧是跟他开着玩笑。
俩人你来我往，话一直不停。
文景翰说话时，周棠没有反应，终于，轮到李胤泽开口，她抬起头，定定地看过去。
李胤泽注意到她的视线，笑了笑，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不说话了。”
周棠低头答卷了。
文景翰挑眉。
室内安静下来。
那卷子八页，还有一份命题作文，没半个上午做不完。
文景翰和李胤泽坐了一会儿，便悄悄离开了，将空间都留给周棠。
周棠进入了状态，便不再问窗外事，一口气答完。
接近午饭时间，她才写完。
卷子被交上去，她背着小包，去找李胤泽。
文景翰让人备了午餐，简单吃过，老爷子又要睡午觉，不能及时批复，周棠和李胤泽还得等。
李胤泽让周棠去午睡，他和文景翰在廊下等着。
到了下午两点多，周棠被领着去了主宅。
她独自坐在走廊里等，并不着急。
……
两点半
李胤泽正跟文景翰说着话，有老管家匆匆走过花园，似乎是准备往老宅去。
文景翰机敏，叫住了对方。
“有事？”
管家恭敬开口：“杨家来电了，老太太一点多在医院病逝了。”
李胤泽闻言，看过去一眼。
文景翰皱了皱眉，见管家准备走，他再次拦住。
“晚点再上去说。”他说着，又看向李胤泽，说：“我大伯跟那边交情不浅，现在知道了，说不定立刻就要去，到时候又耽误你家那个小丫头。”
“多谢。”
文景翰摆了摆手，跟管家说完，又转向李胤泽。
“那边要是出了讣告，咱们估计都得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