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转身走向停机坪通行道。
“什么情况?”白堂飞看到周海的举动,微微疑惑,目光投向王竹雨。
王竹雨满脸无奈:“看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
“你最后一波可是替他挡导弹,王竹雨同志,这要是战场上,属于过命交情,真不知道?”白堂飞摸了摸下巴,有些狐疑。
“白堂飞同志,你要是有周海那么厉害,我也给你挡导弹,当然,仅限虚拟的,还有,挡过导弹就知道人家心里想的东西?科学,都说了多少遍,要讲究科学!我有这本事,早就飞歼-20。”
听到这番话,王竹雨叹了一口气,拿着头盔,懒得搭理白堂飞这家伙,迎向伊雪舞。
她得去安稳一下自己的好友。
“老周干啥?”
阵亡参演部队之中的赵子清和萧南两人,看着跟杨教员一起远去的周海,对视一眼,皆有不解。
什么情况?
远方夕阳已然下山,没入地平线,仅有些许红色残阳灼烧着形态各异的白云。
周海和杨晓龙两人速度不快不慢,渐渐远离人群。
“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可不负责,你自己靠本事解决,不过,一般的小事也轮不到你找我,说吧,你这个大功臣有什么事?”
杨晓龙看了一眼周海,长期经过阳光照射而偏黑色的脸庞,浮现淡淡的笑意,目光之中尽是欣慰,说道。
他是亲眼看着周海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从最初的稚嫩,再到如今的成熟老练,即将通过高教机结业考核,转为正式飞行员。
“杨教员,当初的雏鹰中队,你给我们说的突破300公里奖励,还记得吧?”周海拿着头盔,行走于通行道水泥路面,脑海理了理思绪,整理一番,缓缓说道,起了个头。
雏鹰中队,蕴含着特殊的含义。
“你小子,话这么谨慎,到底要说什么,别遮遮掩掩,我记性很好,还没老年痴呆。”
杨晓龙笑骂道:“怎么,改变主意,不跟着林剑跑了?歼-10D可是好东西,连我都不知道底细,只知道个名字。”
歼-10D,其神秘性和保密程度,远超已经正式公布列装服役的歼-10C,即便连杨晓龙也仅仅知道有这款战斗机的存在,其基础性能参数等等一概不了解。
“没有改变主意,我想说另外一件事。”
听到杨晓龙这番话,周海微微摇头,面容严肃,正色道:“当初雏鹰中队共计四人,我,王竹雨,白堂飞,伊雪舞,共同飞往南海,参加王伟前辈的祭奠仪式,你说突破300公里的飞行学员有机会驾驶歼-10C,我带着部队赢了,杨教员,我想帮伊雪舞求个情。”
“求个情?为什么,理由告诉我,周海,你应该明白,这种事很难办。”
杨晓龙眼睛眯了眯,转头看向周海,目光锐利,正色道:“怎么,不要你的小女朋友左雪,看上人家伊雪舞了?”
求情。
这几乎是周海第一次求情,先不谈结果如何,此次求情的原因让杨晓龙非常好奇。
杨晓龙非常清楚,周海有一个叫左雪的女朋友,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向一个女飞求情,情况有些微妙。
周海有些哭笑不得,微微摇头:“原因很简单,战友。”
战友二字,足矣。
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更没有所谓的潜在想法,周海只是单纯想要帮一帮这位相熟已久的战友,一位拥有翱翔蓝天梦想的精英女飞。
正如当初蓉城初检遇到寒绫之时所言——追逐蓝天这个梦想,只有少数人能够理解,也只有少数人拥有资格。
伊雪舞,与他一模一样,有着相同的属性和梦想,大家都是‘同一种人’。
“理由勉勉强强,倒还是可以接受。”
杨晓龙望着周海眼神之中透露的含义,已然读懂,依旧忍不住打趣道:“小子,真没其他想法?”
“……”
周海伸手揉了揉额头,叹气道:“真没有。”
“那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否真的愿意帮伊雪舞?”
看着略显无奈的周海,杨晓龙停下脚步,微弱残阳映照侧脸,面容肃穆,言语郑重:“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开口没用,你开口才有用。”
周海的身份,如今虽是一名飞行学员,但对于这件事,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身为红军第一中队长,指挥部队,创造一个奇迹,为红军赢得天鹰军演胜利,周海开口上级领导势必会重视。
“愿意。”
感受到杨晓龙的态度变化,周海脸上浮现习惯性的微笑,认真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还有,这件事不要让她知道,麻烦你了,杨教员。”
这件事,应该稳了。
“你倒好,无私奉献,让我有种穿越回建国初期的感觉,老班长果然没看错人。”杨晓吐出一口浊气,面容松缓柔和,浮现笑意:“对了,什么时候跟你小女朋友结婚?”
“结婚还早,她立志要成为最优秀的科学家,目标向杨威院士层次看齐,甚至想着超越。”
深邃如星空般的双眸,渐渐悠远,眺望远方天边微弱残阳与朦胧夜色交融的绝美场景,周海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仿佛卸下所有的包袱,脸上笑着,霎那温柔,脑海浮现别人家女孩的笑颜。
那远在星城安然等待的‘别人家女孩’,唯一能够让周海彻底放松,唯一能够融化胸膛之中那颗堪比精钢般坚硬的心脏。
听到这番话,杨晓龙面露惊讶之色:“向杨威院士看齐,你这小女朋友不简单,鸿鹄之志,真这么厉害?”
“未来,谁知道呢。”
周海静静感受着脑海之中的金团,笑意不减。
“那关于这份感情,你怎么想的?”
杨晓龙感受到周海的独特气势,微微摇头,叹道:“假如她真如你所说,你们以后见面的时间,可能更少,你是最优秀的飞行员,她是最优秀的科学家,聚少离多啊。”
耐得住孤独的年轻女孩很少,耐得住寂寞的年轻女孩更少,而科研生活却是孤独和寂寞的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