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寐还是经常往周叙那里去看看,他和随从们的伤势也都好转了不少,只不过还得好好在营中将息一段时日。
苏恒下了令,让他们好好休养一直到痊愈。
姜寐还每日都要去看看那匹马。后来她才知这马是楼千吟在沧海国时的战马,她在的时候,便自楼家随从那里接手,给马身上的伤换药。
马儿看见她来,便尾巴甩个不停。
但换药的时候却是温顺得很。
马身上结了大块大块的伤疤,姜寐伸手去摸,很是疙瘩不平,便问它:“现在还痛不痛啊?”
马儿粗哼两声。
她便笑,道:“等这伤痂完全脱落了,你就彻底好了。”
楼千吟过来撞见了,就也来搭把手。他比她高些,马背高的地方他换药更方便。
姜寐让士兵提桶水来,楼千吟换药之时,她就用刷子给马洗刷一下没伤处的地方,马儿舒服得直哼哼。
楼千吟见状与她道:“你能这般动作了么,不要拉扯到伤口。”
姜寐应道:“我注意着。”
后来楼千吟有事去了其他地方,姜寐又梳理了一下马的鬃毛,去拿草料来喂它,像老友一般聊说道:“上次多亏了你载着我和侯爷逃命,原来你是平素追随侯爷打仗的马,那以后就拜托你多多关照了啊。”
等楼千吟忙完了又到这里来,发现姜寐将这马已打理妥善,他便送她回营帐去。
楼千古正熬好了药,打算去寻她回来呢,看见他们俩一起回来,便笑着招呼道:“姐姐,快来喝药啦!”
楼千古给楼千吟也滤了一碗,递给他道:“反正也是疗伤的药,既然你来了,就顺便喝了呗,省得还要另外叫人给你熬。”
楼千吟便接了过来,听楼千古道:“哼,记着啊,你完全是沾了我姐姐的光。”
楼千吟冷冷看她一眼,道:“难道我不是你亲哥?”
楼千古道:“当然是我姐姐比较亲。”
姜寐道:“千古与侯爷是割舍不断的亲兄妹,与我是结拜姐妹,只不过因为我们都是姑娘家,才较亲近些。”
楼千古瞥了瞥楼千吟道:“姐姐,你用不着跟他解释这些。”
姜寐含服的排浊祛瘀的药丸,楼千吟已做好了一瓶新的,在夜里入睡前亲自送到楼千古和姜寐营帐前。
这时姐妹两个已经洗漱完,准备入睡了。
楼千古适时提醒姜寐道:“姐姐,这药丸别忘了含着。”
说着就倒了一粒给她,又道:“没有两颗了,明日我去我哥那里拿。”
姜寐道:“侯爷平日里也忙,要不明日去问侯爷要了药方来,我们自己做吧。”
楼千古道:“我没问题啊,但也得看我哥准不准。姐姐用的药,一律全是由他经手的,他怎么可能交给旁人。”
楼千古看了看姜寐神色,又问道:“姐姐,是不是很苦啊?”
姜寐摇头,道:“不苦的。”
楼千古道:“还说不苦,你脸上都已经皱成了一个‘苦’字。”她又唏嘘,“我哥的药就是这样,丝毫不考虑服药人的感受,就是比寻常的药更苦些。”
姜寐又笑,道:“侯爷医术那么好,这应该就是良药苦口的道理吧。”
楼千吟站在营帐前边听着,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手里的这瓶新药,最后还是没进去,又转身走了。
第二天楼千古去找楼千吟拿药,才得知他一早便出营去了。
结果这一去,就是一整天都没有回来。
他不在营中,也没跟苏恒一道去看云城的重建事宜,姜寐问起他营帐前守着的一名士兵,士兵答道:“景安侯只说要出去找药,但没说去了什么地方。”
姜寐踟蹰着问:“会有危险么?”
这个士兵也无法回答。
后来楼千古从别处回来,对姜寐道:“我问过敖二哥了,他说我哥去山里找药了。那片山里也有我们自己的士兵巡查,应该没有问题的。”
姜寐点点头,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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