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缨斟酌着,问出了口:“你和周叙,自在祖宅重聚以来便一直来往着,你们自小情谊厚重,你对他无意,可却看得出来他对你有心,他可曾对你有过什么亲密的举动,或者轻薄过你?”
姜寐诧异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楼千古也疑惑:“小缨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啊?”
敖缨道:“我对周叙不了解,就是想看看他的为人。”
不等姜寐回答,楼千古便嫌弃道:“那个人简直讨厌的,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他前两天还弹我姐姐额头来着,轻浮得不行!”
敖缨好笑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轻薄可比轻浮严重多了,比如……”她顿了顿,又道,“亲吻之类的?”
楼千古道:“他敢!看我不把他嘴缝起来!”
姜寐便老实地回答道:“在祖宅遇到他那会儿的时候,我还是有夫之妇,虽然久别重逢很高兴,但也不能忘乎所以,我对他发乎情止乎礼,他亦与我保持些距离,不曾有过亲密举动,也不曾轻薄过我。
“后来回到浔阳以后我和离了,他对我诸多照顾,但也没有逾矩。他说想娶我,只是我无法回应他,若我只是想找个人陪着,轻易应了他,对他来说都是耽误和伤害。
“既没回应他,他就更加不会强人所难对我做什么。阿叙他人不坏的,小时候他喜欢捉弄人,现在大家都长大了,他虽然时而也想捉弄我,但都没有坏心思。”
姜寐想了想,又道:“若说我与他之间最亲密的举动,应该就是我难受的时候他扶过我,他醉酒的时候我扶过他,而后便是千古说的他弹我额头。”
敖缨又问她:“那你回浔阳以后,周叙随之也去了浔阳,他事先可有写信通知你?”
姜寐摇摇头,道:“我不知他也来了浔阳,等我离开楼家回了自己家以后,他到我家来我才知道。”
敖缨心想,果然,根本没有她从她二哥那里听来的那些事。
原本她还以为,真要是发生过什么,会不会是周叙行为不端轻薄了姜寐,现在看来连轻薄都没有过。
可楼千吟压根不屑于在这些事上撒谎,否则他也不会兜了这么久都不说,还差点弄得自己没命了。
那事情的症结所在,可能就在周叙身上了。
看来确实得找个时机,好好对质一下这件事。
可这总归是他们三个人的事,敖缨再着急也没有用。
她二哥说得对,既然是楼千吟的疑惑,得楼千吟自己开这个口。
敖缨考虑了一下,还是没将此事告诉给楼千古,以免她气性上来,反倒于事无补。
随后她们又聊了些别的才睡下。
第二天还不等敖缨跟楼千吟商议一下,让姜寐随军同行、在大军辖境内走货一事,楼千吟动作也忒快,就已经召集了楼家人,要护送姜寐和楼千古到海边登船回浔阳。
姜寐的船队已经回浔阳运货去了也不要紧,另外的船他都给找好了。
因为到沧海国来的商船货船不在少数,便也有不少本国来的商贩,跟着军队的足迹到辖区的关隘城池来贩货的,这样能最大程度地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所以楼千吟便命人去城中找本国的商人,问到有船停靠在海边的愿意搭载一程,便立刻召集了人手准备随行护送。
楼千吟态度坚决得很,谁都劝不动。
楼千古气得大骂:“你这么专横,难怪没人爱,难怪孤独终老!”
楼千吟面容冷淡,道:“等回浔阳后,随你们怎么折腾,但是不许再来这里。”
楼千古跑去挽着敖缨,道:“我不走,今天我说什么都不走!”
敖缨连忙才跟楼千吟说了昨晚提出的计划,只是楼千吟还是不为所动,道:“这里非久留之地,便是在大军辖区内走动,也保不准动乱。”
姜寐道:“退一万步讲,我的事,应该用不着侯爷操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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