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吟也是第一次解女人裙裳,女人的腰带细,他一时没注意,越解缠得越紧最后打了个死结,真是太麻烦了,他便转身离了床榻去找了一把剪子回来,咔嚓一下全剪断了。
这下楼千吟烦躁的思绪也都跟着咔嚓一下舒坦了。
要想脱她裙裳,他不得不稍稍捞起她的身子。
其实她没有楼千吟想象中的那么重,之前背了她一路也没觉得有多吃力。
是以楼千吟站在床边,微微俯下身来,手臂往她腰上一抄,就轻巧地揽起了她的上半身。
楼千吟不禁顿了顿,她的腰怎么这么细?比平时看起来要细得多了。他想可能是她平时穿的这宽松外裙遮挡了的缘故。
可他明明记得之前姜氏还向他表达过长了肚腩的惆怅。这样纤细的腰身,竟然能长出肚腩?
姜氏身子被他臂弯抬起,满头青丝便流泻在他手臂上。
却见这时,姜氏似无意识地缓缓睁开了眼,与他对个正着。
他看见她眼里流光盈动,像春光铺满湖面一般,还漾开浅浅的波澜和他的倒影,又纯净又迷离。
她就这样将他望着,眼角醉红,声音极轻地叮咛一声:“侯爷。”
楼千吟动作一顿,立刻动作迅速地将外裙从她身下抽出来,然后手臂一松,她就又躺了回去。
楼千吟道:“我严重怀疑你是在勾引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他再回头一看,姜氏又睡着了。
要是她清醒着,楼千吟还能好好批评她一顿,可现在她人事不省搞得他好不郁闷。
楼千吟就当自己大发慈悲,摘了她的鞋把她塞进她自己的被窝里,随后去掐了灯回来,却见姜氏已经裹着被子滚到床榻里侧他平时睡的地方去了,她枕的也是他的枕头。
楼千吟心情糟糕地想,里侧横竖已经沾上她的酒气了,要是他再把自己的地盘夺回来,可能还会被熏得睡不着呢。
于是他只能再次妥协地把自己的被子拖出来,今晚与她换了个位置,在她平时躺的外侧躺了下来,自我催眠地想:我不生气,不要被她给气死,这样对自己没丁点好处反而便宜了别人。
随后他便闻到枕上有一抹淡淡的枕边香。
这是女人身上的香。
只是平时他都没注意闻姜氏身上的味道,或者说压根没把她当成是女人,所以就自动地习惯和忽视了去。
今夜是因为他枕的是她的枕头,才感知得如此清晰。
不知道是自我催眠成功还是鼻息间始终若有若无地萦绕着这么一抹气息,使得他的心态意外地平和了下来。
他脑中只留下一个念头:等明早醒了再收拾你。
敖缨被苏恒抱回寝宫时,外面的雪也下大了些。苏恒的肩上和发上都落了稀稀疏疏的白,但是他将怀中的人护得很好。
进了寝宫把她放在软榻上,敖缨神色软软颤颤的,不忘伸手拂了拂他肩上的落雪。
苏恒顾不上自己,去拎了暖炉过来,又去给她拿了换洗的衣裳。今晚她跳舞跳得出了汗,这会儿让她自己沐浴是不能的了,便打了热水来给她擦身。
敖缨跳舞时随着汗意挥散了些酒劲,这会儿反倒显得清醒了一些,就轻哼道:“我自己可以……”
她要来拿苏恒手上的巾子,苏恒哪会给她,径直就伸进她衣里去替她擦拭。
敖缨去捉他的手,气喘吁吁道:“我说了我自己可以的吗。”
最后还是没捉住,被他给自己擦完身,又拥着她强硬地给她换上了寝衣,方才抱她去床上躺着。
刚把她放下,敖缨就抱着苏恒的手臂不放,脸蹭着他臂间的衣裳。
苏恒低低道:“我去洗洗就来。”
好一会儿她才舍得放开,道:“那你快点啊。”
等苏恒拿了衣服出去冲完澡回来一看,床上的人不见了。他环视一周,见纱屏风后面立着一道人影。
灯火剪影投在那屏风上,可见那身子骨纤细婀娜,亭亭玉立。
苏恒抬脚朝那边走去,刚走两步,忽而一抹妃红色的水袖自屏风里飘飞出来,轻盈而又有种荡人心魂的韧劲儿。
苏恒脚下一顿,停住了脚步。
他眼神直直盯着屏风后面的曼妙身姿,等了片刻,又见一抹水袖飞拂。
紧接着那抹身影随着舞姿从屏风后款款而来。
敖缨特地换了身裙子,裙子贴合着她的身段,她的举手投足,都极是柔韧风流。
她脸颊流霞,媚眼如丝,簪挽云鬓,脑后一捧青丝直垂腰际。似清醒似迷醉的一副光景,呈现在苏恒眼前,将他的眼神都勾了去,直勾勾的又深沉得无边无际。
敖缨在他面前跳舞。是与暖阁里时不同的姿态,眼下是独独跳给他一个人看的。
苏恒站着没动,和她一起沉浸其中。那一抹婉转的裙角一抹唇边的浅笑,无一不是撩拨着他的心。
敖缨回眸笑着,身姿轻轻摇曳,有种醉酒后独特的韵调,但是却很稳不至于摔倒,反而增添了十足的妩媚气息。
苏恒的目光从来就只愿意放在面前这一个女人身上,他不贪图女色,唯独就贪图她一人。
那年看她跳舞时,只觉得是世间最美的一幕光景,他想要独占,不想给任何人看见;而今再看,却又是另外一种心境。
这是世间最能诱惑他的妖精,有备而来地闯入他的视野里,将他诱得魂不附体。她的一颦一笑,她的裙角发丝,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无一不是最致命的武器。
此时此刻,哪怕她是捅了一把刀子进他心里,他也心甘情愿地把命给她。
从前最清纯美好的是她,眼下最妩媚多情的也是她。
他极其知足欣慰,且又欣喜若狂,这是他的妻子,给他生了孩子,是他名正言顺可以独自霸占的女人。
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足以让他腹下窜起一股猛火,势头汹涌。
这般看她跳舞,竟能看得他有种欲火焚身之感。
敖缨赤着脚,裙角下那双玉足若隐若现,在软毯上轻盈踮着,足弓优美小巧,脚趾粉嫩圆润。
她将男人深沉的眼神里勾出了火而不自知,犹自忘情地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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