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使鬼差的一声姑娘,立时哄地博烈觉昌喜笑颜开,居然大大方方地冲着正躲在杨从循小腿后面瑟瑟发抖的胡三一摆手。
“你也别躲了,要不是芸娘后来跟咱说是她主动甩的赤背狡狐,方才早就一把扯下你的尾巴。行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不要提了。青璃咱见过,是个有主见的好孩子;她既然钟意你,那就证明你小子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不堪。”
待挖苦完胡三,博烈觉昌扭头冲着杨从循若有深意地一点头:“这么说你就是扎克善当年留在杨家的孩子?难怪沾染了一身铜臭之气,咱劝你今后还是少摆弄这些阿堵之物的好。”
猛听那博烈觉昌提到生母名讳,杨从循顿时热泪盈眶地匍地叩首:“不孝男杨聿一直以为家母早逝,直到去年方知她老人家仍在人世……杨聿恳求婆婆您大发慈悲,恩准杨聿将母亲接回家中赡养以尽天伦。”
说罢,杨从循将脑袋往地上一杵,“咚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见杨从循几下就将脑门磕到红肿,博烈觉昌的眼角微润,摇头叹息道:“一个人背井离乡,千里迢迢地寻来,想必路上吃了不少辛苦吧?倒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孩子,你先起来!”
待杨从循抹着眼角依言站起,博烈觉昌满意地点点头:“论说,你是扎克善的亲生骨肉,又替村里立下寻回七宝玲珑心的大功,于情于理咱都不能从中阻拦你们母子团聚,只是眼下外面世道险恶,有些时候做长辈的总得替儿孙做长远打算才是。”
说完,博烈觉昌朝着灵雀一摆手:“扎克善今早带着村中猎队进山行猎去了,楚儿你带人到村外去寻寻,等见到扎克善就说今日村内有贵客造访,咱让她们早些回村,将新猎得的鸟兽送去灶下做熟,也好摆酒款待一下贵客。”
等灵雀兴高采烈地领命而去,博烈觉昌忽然自失一笑:“当爹的挑了一个伊尔木,如今做儿子的也挑了一个伊尔木……你们父子俩当真好眼力,两代人个个都挑到咱村里最好的姑娘。”
没等杨从循开口否认,博烈觉昌就将手一摆:“咱是过来人,这姑娘家是不是对男孩子动了真心,咱一眼就能看出来。方才灵雀她在后面几乎都要跟咱下跪,口口声声地哀求咱答应留你在村里与扎克善母子团聚……姓杨的小子,楚儿她这么下力帮你,你难道不该有什么表示?”m.bg。
说完,博烈觉昌自己先“嗤嗤”一乐:“说起来,杨小子你的确聪明伶俐,也能看出你和楚儿已互生情愫,兼又出身经营丝绸缎匹的大户人家,想必这饭桌之上也不怕再添一双筷子;然而杨小子你这副将人盘算把玩股掌之上的嘴脸,着实令人想要教训一顿呢……不知老身这两下花拳绣腿,有没有打坏杨公子你?”
杨从循脑袋抽了才跟博烈觉昌计较方才那场背后突袭呢!
见杨从循点头哈腰地口称不敢,博烈觉昌满意地点点头:“不管怎样说,杨小子你此番寻回了我族失落在外的珍贵祭器,如此大功不可不酬,除了那三件自古流传下来的上古祭器,你杨从循在鄙村但有中意之物,只管跟咱开口不妨。”
博烈觉昌话音未落,刚站起身不久的杨从循再度双膝跪地,接着“咕咚”一个响头磕下:“不敢欺瞒婆婆,这件七宝玲珑心乃是家母昔年亲手从闻香妖人手中夺下,这些年一直都藏在黄家玄元洞珍宝阁之中。杨聿不过是遵照黄二奶奶的教诲上门取宝跑腿罢了。区区小事何敢在婆婆面前夸功?眼下杨聿恳求婆婆看在家母昔日夺宝有功的份上赦其罪衍,恩准杨聿接母还家,与家父再叙天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