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玄青软金之所以会由着主人心意变幻,就是因为这种灵石本身其实是‘活’的!需要主人定时给喂养金系法力,才能保证其不会因彻底耗尽身上的法力而休眠。”
然而黄仙们修炼时的方法与习惯各不相同,在修行当中得到的感悟也多少有些差异。
这就造成两个黄仙在施展同一个金系仙术时,其调运积聚法力的频率并不相同,你是先快后慢,而我则是厚积薄发。
甭管是先快后慢,还是厚积薄发,这其中的差异对仙术的具体效果没有影响,只会影响某些法宝灵石的‘充电’与‘工作’……频率不同的交流电源之间不能相互充电,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其实玄青软金并不挑食,谁给它喂法力都行;但一块玄青软金如果事先被其他黄仙喂过了,那么在这些法力彻底被耗尽之前,其他的黄仙一点法力都喂不进去!
或许这就是法宝会认主的根本原因?
想那胡三也是心思敏捷之人,一听火龙驹提到此节,登时就点头领悟道:“怪不得晌午黄二奶奶口称家门不幸,她一定是发现魖手里的玄青软金已经被某个黄仙事先喂过了!而普天之下,只有铁刹山才出产这种玄青软金!”
身为一个黄仙,岂有不知玄青软金宝贵,不将其带在身边,时刻妥善看管的道理?
这块被其他黄仙喂过法力的玄青软金,居然出现在一对魖的手中,而且还被魖当成是自家命门……可见这个黄仙是有意为之,故意把自己身上的宝贝送给魖当做最初的筹码!
这魖或许没有人类的智慧,可它们天生就会掘洞藏宝;不是什么人都有既能打洞,又可以布天罗地网阵的十三太保当手下……东西送出去容易,可是要想再将其拿回来,要挟那对魖就范,就得想方设法得动一番脑筋。
那玄青软金一旦认主,天生就能昼夜不间断得发出一种只有其主人才能感知到信号,方便其主人尽快找到并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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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躲在幕后的黑手,正是依靠这一点,才成功得将上钩之后的魖,从其诞生的赌坊档口,一步一步得引到立鑫矿,去勾引那些耐不住贪欲的淘金客与其对博;以此来实现自己搞垮立鑫矿,让本已周转不灵的黄家陷入难以为继的境地!
当火龙驹发现魖的藏宝洞里居然有一粒罕见的玄青软金时,第一时间就用一层厚泥将那粒玄青软金整个裹住,而后在那层泥壳上施放了自家独门秘术,这才暂时斩断玄青软金和其主人之间的联系。
“可是黄二奶奶为啥要把魖和玄青软金交给杨兄呢?扣在手里当做证据,就此揪出那个幕后黑手多好?”
瞧着大惑不解的小狐狸,火龙驹轻轻捻须微笑:“话可不能这么说。即便黄二奶奶手里不拿证据,那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她也心中有数……先得找到一对本就稀奇罕见的魖,再像溜鱼一般走走停停得勾引到立鑫矿,这可不是一两天功夫就能办好的事情……黄仙们一惯不信任外人,凡事喜欢亲力亲为。只要以千里传音术问一问家里,最近有谁曾长时间下过山,那黑手究竟是谁,就一目了然了。然而……”
火龙驹告诉小胡三,尽管黄二奶奶心中有九成的把握知道搞垮金矿这件事就是黄七郎和他的亲信做的,可黄二奶奶却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这就是每一个大家族都会碰到的问题了,尽管黄七郎背着黄二奶奶想要搞垮黄家的金矿,但他却是一个相当有本事,也有足够能力去当好一个大家族族长的贤才。
培养一个人才实在不易,不能因为黄七郎的想法与现任族长管家的路线相左,犯了一点错误,就把潜在的未来族长赶出家门……人总是会变的,万一黄七郎年纪一大,这想法再转变了呢?
退一步说,即便黄七郎铁了心要一条路走到黑;可那些选择追随黄七郎的黄仙,黄二奶奶也不能轻言放弃,一定要尽最大去挨个争取,能抢几个回来,那就抢几个。
“眼下立鑫矿的淘金客已被咱们收服,恢复生产指日可待;只要金矿的产出还够黄仙们花销,绝大多数黄仙都会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袖手旁观。黄菊花她选择继续留在这里坐镇,就是想逼黄七郎和其铁杆手下主动表态,是借坡下驴就此捏着鼻子服软,还是干脆和她黄菊花撕破脸,带着自己仅剩的几个死忠小弟从此离开黄家。”
“原来是这样?看来要当好一个大家族的族长真不是件容易事儿,方方面面的因素都要顾忌到,怪不得黄二奶奶她最后疲惫不堪的离开,真是既操心又费神啊!多亏我胡三机灵,从小就不曾在爹爹面前接这个劳什子的族长,家里谁愿要自家将去。”
谁知火龙驹他听了胡三的感慨,却捻起胡须不住得冷笑:“依老夫浅见,那黄菊花与其说是累了,还不如说是觉得害臊而躲开了。”
说罢,火龙驹冲着杨从循点了点头:“在小杨兄弟看来,这黄仙家的格局气量如何?”
在得到杨从循‘虽行正道,却不重小节,为仙锱铢必较’的考语之后,火龙驹深以为然得点了点头:“令高堂当年亲手夺回的族中圣器眼下已藏在铁刹山近二十年,那些黄仙咋说也卖力看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届时如不给一个交代,咱们怕是下不了山啊。”
“嗨,他们黄仙还讲不讲道理?这东西是他们家黄二奶奶藏下的,替自己族长办差还想要赏钱,没听说过!”
要论吝啬,胡三他绝对是个连一根毛都不肯多拔的铁公鸡,当听到铁刹山上的黄仙有可能强行对自己一行索取好处的时候,登时就在车辕上一蹦三尺高:“想得倒美!要钱没有,要命……我不给!敢在三爷面前开口提好处,他们算老几?”
谁知杨从循却在这时猛得一勒缰绳,喝止了小跑当中的骏马,才刚落地的小狐狸冷不丁被晃了这一下儿,这脚下吃不住劲儿,登时就一头重重得磕在马屁股上:“哎呦!”
只见杨从循捏着下巴,冲着面前两个正献宝似得举着鸡腿与翅膀的魖若有所思得喃喃自语道:“依我看,那些黄仙八成不会要咱的东西,但很有可能借着讨教两招的由头跟咱们打一架!怪不得黄二奶奶要把这对魖留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