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爷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这一点,殿下就有所不知了。虽然我对亨通银庄如何处置并不太清楚,不过他们多年来根基颇深,深谙进退之道。恐怕在禹王/刚开始谋划大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全身而退的打算,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撤了出去。而销声匿迹,并不意味着就不存在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亨通银庄的家底啊,深着呢!”
听到梁二爷的话,慕容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这会儿还沉浸在慕容贤那封信的感动之中。
这段时间,他在其他几位兄长的身上,只看到了“冷漠”和“残忍”,因而深感孤独和不公。
唯有在慕容贤这里,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二哥自己身在囫囵,还时刻关怀他的事,连自己仅有的势力都愿意分享给他。
除了慕容贤之外,天底下哪里还有其他人会这么向着他。
梁二爷唏嘘地开口:“要说这打小一起长大的交情,自然是不一样的。禹王殿下虽然成了阶下囚,是外人眼里的罪人,可是他毕竟是在怡太妃宫里养大的孩子,怡太妃对他好,他对殿下您嘛,也是感情颇深的。说句不好听的话,成王败寇,当年是禹王殿下败了,才有了如今的局面。不然这金銮殿上今日坐着何人,还指不定是谁呢。”
被他这么一说,慕容敛心里也遗憾了起来。
“是啊,要是当年二哥是赢家的话,现在在京城称帝之人,便是他了。如果二哥做皇帝,跟他关系最好的兄弟也只会是本王,就是跟现在完全不一样的局面了。”
但说完慕容敛又摇了摇头:“说再多有什么用,结局既定,在史官笔下,二哥只能是千古罪人,死不足惜。他都去汝金城那么远的地方了,也没有翻身回来的可能,何必在想当年呢。”
梁二爷忙说:“是,禹王殿下不能翻身了,可是亨通银庄的人不是还在吗,带信的人可说了,只要殿下您想见他们,对方随时能够来见您,全听凭您的差遣。”
慕容敛有些犹豫,梁二爷步步利诱:“殿下,咱们若要谋大事,无论是何处都少不了用银子打点。有亨通银庄在,便是多了个钱袋子,实在是便利得多。何况这也是禹王殿下的诚意和对您的关怀之情,您还是不要拂了他的心意啊。”
“那就听舅舅的,见一下亨通银庄的人吧。”
“好,我这就安排下去!”
数日过后,冯彬果然亲自来见了慕容敛。
慕容敛对他是完全陌生的,本来心里还有些没有底。
不过冯彬的态度极其恭敬,无论是言辞还是行为上的礼数,都周到至极。
“小人冯彬,参加宽王殿下!听闻七殿下被册封为王爷,小人虽然跟七殿下从未谋面,但是听说了之后也私心替殿下高兴,与有荣焉!”
因为梁二爷称呼冯彬为冯先生,慕容敛就用了同样的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