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威胁,横扫全场。随着冰冷的声音回荡,大厅内,杀意凌冽。所有人都如坠冰窟,噤若寒蝉。哄闹附议的大厅,戛然归于死静。道道恐惧的目光,紧盯着桌上的空白灵位。谁都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这是出自陈家家主之口。家主一言,君无戏言!“恭迎老爷归来!”人群中,龙老眼睛唰的通红,激动地大喊着,跪在了地上。“恭迎老爷归来!”昆仑紧随其后。随着两人跪地大喊,如雷贯耳,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道道目光,随即瞩目向了大厅之外。陈老太太神情阴翳到了极点,饶是以她的心性,此时双手搭在座椅扶手上,也难以遏制住颤抖。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早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陈老太太都是如此,更遑论其余陈家人!陈东瘫坐在地上,泪眼朦胧,满脸委屈和不甘。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大厅外,脸上却渐渐洋溢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这样的神情变化,拿捏得极为有分寸。俨然就是垂死之人,临死之前突然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让人根本就察觉不出丝毫端倪。很快,一道巍峨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犹如重锤,狠狠地敲砸在每个人的眼球上。苍穹之上,战机依旧在轰鸣盘旋。如雷作响。即使如此,随着那道挺拔的身影迈步朝大厅走来。不疾不徐,好似闲庭信步的脚步声,依旧清晰地落到了每个人的耳畔。霸道无双,舍我其谁!哪怕仅仅一道身影,也足以引万千瞩目,不敢忽视。“爸……”陈东嘴唇嗫喏,嘶吼了一声。随着这声嘶吼,陈道临的身影,终于清晰起来。他双手负于身后,眉宇间透着睥睨一切的狂霸之气。迈步走进大厅,却是无视众人,目光落到了陈东身上。“东儿,你为何坐在地上?”声音冷厉,低沉到了极点。“我……”陈东身子一僵,随即满脸不甘和怨愤。昆仑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了陈东,以示安慰。而龙老回头深邃地看了一眼陈东。然后抱拳对陈道临说:“启禀老爷,少爷因为一场意外,双腿残疾。”简短的话语,甚至毫不牵扯出被奸人所害四个字,仅仅是归咎到了意外之上。这样做,也是龙老为了让今夜之事,能够尽快收尾。他相信,有老爷在,少爷今夜一定安然无恙。因为……桌前尚且屹立着那一块空白灵位!那便是老爷的态度!“呵!”陈道临眸光骤然冷厉到了极点,杀意凛然,缓缓地扫过全场。但凡与陈道临眸光对视者,尽皆侧目低头,避开视线。陈道临唇齿轻启,却是对陈东呵斥道:“擦干你的眼泪,孬种才会以眼泪掩盖自己的无能!”陈东抬手,擦掉了眼泪,可脸上的愤怒和不甘依旧浓郁无比。在昆仑的帮助下,他重新坐回了轮椅上。而这时。陈道临缓缓地走到了陈老太太身边。“三娘,道临回来了!”低沉的声音,看似在招呼,实则寒意凌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陈老太太回过神,老眼中刹那间充盈起泪水,颤抖着右手,缓缓地抚摸向陈道临的面庞:“道临,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了啊,陈家上下一直在找你,你,你都瘦了……”话音未落。在场众人,尽皆回过了神。随即,众人抱拳弯腰。“恭迎家主归来!”陈道临目光冷漠地注视着陈老太太,毫不理会众人见礼。他缓缓开口:“三娘,这位置,我归来了,应该我坐的吧?”陈老太太脸上的悲戚之色戛然一僵。阴翳恼怒之色,在眼底深处一闪即逝。她讪笑了一声:“道平,扶妈起来。”陈道平神情复杂,眼神带着强烈怨毒,低着头,将陈老太太扶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落座。随着陈道临落座。整个大厅的气氛都变得肃穆凝重。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一般。哪怕陈道临仅仅坐在哪,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威严,也让众人如鲠在喉。这是二十几年的积累!执掌陈家,超然物外积累出的磅礴威严,根本就不是在座任何一人能够比拟的。陈东坐在轮椅上,目光灼灼,带着期盼的盯着父亲。父亲的突然归来,让他始料未及。但父亲这个时候归来,恰恰是最合适的时机,完全能够帮他解决燃眉之急。底牌……还能继续保留下去!龙老和昆仑目光灼灼的站在陈东左右,脸上毫不掩饰欣喜之色。有老爷在,谁还敢欺压少爷?寂静之中。陈道临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在受伤的陈道亲和陈天养身上,特意多停顿了一下。他揉了揉鼻子,笑道:“今夜我归来的正是时候,家中应该正有大事发生吧?”静。一片死静。所有人神情都凝重到了极点。趁着陈道临不在,借由陈东双腿残废,欲要废除陈东继承者身份,这件事,可谓是直指陈道临的心脏。谁都清楚,陈道临到底有多护陈东的短!陈东第一次到陈家时,刀劈陈老太太,引动家族会议的时候,陈道临就当众表现出过他到底有多护短!然而,有人忌惮,不代表所有人都忌惮。“道临,你回来的正好!”陈道亲捂着胸口,狼狈的缓缓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古怪的狞笑,悍然指向落座轮椅之上的陈东:“陈东因为意外,双腿残废,我们今夜家宴邀请他来,正巧得知真相。”“你身为家主是知道的,也肯定会为大局着想,继承者身份意味着将来角逐家主之位的资格,不论是陈家家主还是继承者,都绝不容许有残废之人出现,这事关陈家脸面,所以你这残废儿子……”嗖!话没说完,空中陡然一声呼啸。一只酒杯掠空而过。啪!酒杯撞击在陈道亲的脸上,应声碎裂,其内的酒水飞溅,泼溅了陈道亲满脸。陈道亲呆住了,紧随而来的痛楚,让他终于回过了神。“啊!我的鼻子……”陈道亲捂着鼻子,痛苦惨叫,指缝间鲜血流淌:“我的鼻子断了,陈道临,你……”这一声痛吼,让所有人浑身一哆嗦。但,不等陈道亲说完。陈道临眸光陡然凌厉,炸射寒芒,如刀似剑的直逼陈道亲。“道临二字,岂是你这鸡犬废物能叫的?我失踪才多长时间,你连规矩都不懂了吗?叫家主!”“你……”陈道亲怒不可遏,剧痛让他几乎丧失理智。陈道临却是悄然拿起了陈老太太面前的酒杯,声若寒霜:“我儿陈东,落座轮椅,那也只是残疾,何来废字?你如此辱没我儿,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