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自已屋子里有个价值十万的花瓶后,苏莱便将自已房间里所有的贵重物品一一搜出来,对照着光脑上的扫描仪器,不出一会苏莱便将整栋屋子的值钱宝贝翻了个遍。
摸着下巴看了眼眼前堆积如山的宝贝,苏莱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光脑上显示出来的天价数字。
正当她在心里计算着要是将这些宝贝卖到星网上可以换多少支纳米枪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是黎光。
苏莱一面捣鼓着自已的宝贝,一面接通了电话,那边很快便传来了声音,“三天后晚上七点执政官会在中央大厅见你们,悬浮车会在四点左右去接你们,记得穿正式点。”
黎光的声音平静淡然,听着还有回声,看背景像是在一个极为空旷的地方。
她瞟了眼就继续低头思考这些宝贝的归处,打算一部分给自已买纳米枪,一部分寄回去给云叔养老,还有一部分存起来作为不时之需,所以对于黎光的话,她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对面沉默了一瞬,紧接着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苏莱,你在干什么”
猝不及防被人喊了名字,苏莱正趴在地毯上在纸上勾勾画画的动作一愣,抬头朝智脑看去,被对方冰寒的目光一瞪,她迅速意识到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将自已堆积如山的宝贝一览无余,忙不迭将手中的智脑调换了方向,讪笑道:“没,没干嘛啊。”
黎光早就看穿了她心里的小九九,苍蓝色的眸子里嘲讽意味十足,“忘了提醒你,这些东西归联邦所有,你如果私自将东西卖出去将会遭到联邦法律的制裁。”
苏莱笑容一僵。
“轻则取消联邦公民身份,重则……”黎光瞥了她一眼,“重则进联邦监狱坐个几年牢也不是没可能。”
她身形一抖,像泄了气的气球耷拉下脑袋,重重叹了口气。
“……”
“所以你还记得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
苏莱心中警铃一响,直觉他此刻的语气极为危险,但她……还是没想起来他刚才说的话。
“……”
对面人轻呵了一声,然后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
她摸摸鼻尖,肉疼地看着记山的宝贝,只好忍痛把他们一个个塞回柜子里。
既然不属于自已,那还不如眼不见心为静,要不然她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已的手把他们都卖了。
另一边,联邦监狱。
银灰色材质的高塔坐立在中央厅人迹罕至的最东方,尖塔顶端闪着蔚蓝色的光芒,眨眼间水波纹般的保护膜便笼罩住整座尖塔,在日光照耀之下犹如人鱼的泡泡般绚烂,却令人望而却步。
随着银灰质地的厚重大门缓缓打开,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结果出来了”
见到来人,坐在桌旁的两道身影直立起身。
门口的颀长身影脚步微移,走进屋内,身后的大门缓缓合上,发出低沉的“嗡——”声。
“嗯。”
荀胥走到桌旁坐下,打开光脑点了共享。
“他们背后确实是受人指使,不过主谋并不信任他们,所以用的是假身份和假面孔。”
看完了荀胥共享的内容,安雅与闵星对视一眼,前者半支着下巴,一手搭在桌上轻轻敲击,唇角微翘,金色的眼眸中意味不明,“这么说来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奥兰帝国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了”
闵星脸色沉默地点点头。
“可能性很大。”
荀胥微抬头,露出金色边框眼镜下浅青色犹如雨后晴空的眼眸,斯文俊雅的脸上浮现起淡淡的嘲讽。
“确实很像他们会让的事情。”
安雅冷哼了一声,“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虚伪让派。”
闵星继续点头。
余光瞥见一旁空着的座位,荀胥问:“黎光呢”
安雅:“他啊,估计是去给那些奥兰帝国的小姐们送光脑了吧。”
荀胥眉毛微动,似是不解,“为什么要自已亲自去送”
“啊……”安雅发出短促的一笑,“估计是觉得钱攥在自已手里比较放心吧。”
“……”
饶是荀胥良好淡漠的脸也出现了一丝皲裂。
安雅继续火上浇油,“布鲁港的负责人一直吵着要见执政官大人,估计很有可能是黎光不肯拨款重建布鲁港。”
“……”
“哎呀呀,等执政官大人出来后那可有得闹了。”
“……”
“说起来,执政官大人这次怎么需要这么久”她问。
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着的闵星一本正经回答:“这次情况特殊。”
安雅了然,没再问什么。
——
研究所。
黎光盯着手腕处虚无的光脑,不知道在想什么。
副官正在操作键盘,余光瞥见脸色总透出一丝难看的黎光,见面前的数据显示正常,小心翼翼地提醒:“黎光州长,数据解码完毕。”
“嗯。”
收回目光,仿佛刚才眼底的情绪不复存在,黎光抬起眼帘,蔚蓝色的瞳孔盯着面前的虚拟光屏,繁复的数据犹如电流划过眼底,他扫了几眼,手指在光屏上随意划拉几下,指出其中几个误点,一面,“将这些数据重新核算整理发给我,再拷贝一份到研究所。”
副官将他刚才指出的几个地点进行重新核算,果然发现错误,目光顿时变得敬佩起来,不愧是黎光大人。
“对了,”想起前几天一件事情,副官语气犹豫,“关于布鲁港重建的事情……港口负责人已经到达阿米尔星,准备见执政官了……”
他偷瞄了面前面无表情的黎光,下一秒便听对方挂起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冷漠地哦了一声。
“……”
副官不死心,“布鲁港的负责人准备见执政官了。”
意思是什么
意思是人家都找上门了,你再不拨款重建布鲁港,人家就要去找大领导告状了。
黎光眼皮微掀瞅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别忘了把文件整理发我一份。”
“……”
副官老泪纵横,他为这个家实在是操心太多了。
不过还没等他感慨完,光脑一则急促的通话打进来,他脸色一僵,一面在心里淌泪,一面迅速挂上笑容接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