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如雷击头顶,连连后退,双眼无声,干涩的嘴唇喃喃自语道:“不………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数息之间,姬发只感觉头痛欲裂,白色的眼球布满血丝,凌乱的头发在寒风的吹拂下缭乱不堪,姬发双手捂着自己的头颅,面露狰狞,嘴角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
“扑腾!”姬发连退数步,一个不注意便是踩到了自己的后衣,整个人跌倒在地面,两边的大臣见了,神色大惊,连忙上前搀扶,莒国数十年的谋划,皆是毁于此役,莒都三千户百姓必然日夜哀嚎!莒国举国之内在无成年男丁,除了几个在嗷嗷待哺的婴儿。
此战过后,姬发却是卧床重病,再也无法管理国政,只能将国事托付给姬旦,得知姬发病危的姬旦是连夜快马加鞭来到琅琊。
黑夜逐渐降临!看着敌军大营闪烁的灯火,姬旦眼中满是难堪之色,自从得知庞师古兵败战死!姬旦便是召集了守卫王宫的三千精锐,然后又开放牢门,将里面的囚徒给放了出来,但也不过召集了一千多人,在联合巴蔓子拼死拼活带回来的三千人,现在整个琅琊不过才七千多人。
姬旦眼中满是难堪之色,抚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黑色的瞳孔满是担忧之色,后面的巴蔓子草草的处理着身上的伤口,穿着刚刚换上的白衣,重重的吐露出一口重气道:“败了!彻底败了!咱们完了!”
姬旦张了张口,又闭了闭嘴,来来回回三四次姬旦都没有说出心中的难堪之色,半响回头看向巴蔓子询问道:“以现在的兵力,你有多少把握守住琅琊!”
“守不住的!只能拖延时间!在兵力上曹操占据绝对的优势!且曹操用兵太过诡异,我不是他的对手!”说实在的,巴蔓子内心是非常郁闷的,他是真没有想到此战会败的如此迅速。
一说到这里,姬旦就想到庞师古这个主导因素,他实在是想不到庞师古这个在他们面前异常悍勇的将军,却没有巴蔓子这个副将睿智,到底还是他们任人唯亲,埋没了将才,仍用了庞师古这个庸才。
而庞师古的死也被钉在了耻辱柱上,被关羽大败!损失了大半的兵马!被曹操杀的溃不成军,饮恨横丘,而庞师古唯一的战绩,恐怕就只剩下参与过草原大战,和众多名将指点江山。
姬旦重叹一口气,看向巴蔓子道:“你能拖住曹操多久!”
“不知道!我没有和他正面交战过!眼下兵力不足!且战场上瞬息万变!我没有足够的把握!琅琊虽然城高墙厚,但是兵力部署完全不够!一但被敌军打开了一个缺口,兵力完全无法补充!这等于告诉了姬旦,琅琊会在顷刻之间被覆灭。
姬旦顿时感觉一种无力感自他体内,深深的冒出,再也没有反抗之力,神色难堪的盯着前方,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道:“你就和我直说!能坚持多久!”
“最多三天!”巴蔓子咬着牙,蹦出这三个字,三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甚至他连三天都坚持不住。
姬旦重重的叹息了一口热气,半响当即道:“三天足够了!兵马全部交给你了!我先将大王带回去!记住!能撑多少天就撑多少天!”
“知晓了,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巴蔓子按着怀中的宝剑,神色凝重,在他看来自己将要陷入苦战了,甚至不是苦战!巴蔓子麾下的所有将士都要死在这里,姬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姬旦想要他们这七千人死守琅琊,为的就是争取时间,而巴蔓子也是各取所需,他可以利用这一战证明自己的忠烈,自己的子嗣可以抬起头高傲的做人。
姬旦回首看了一眼决绝的巴蔓子随即抚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感慨完全道:“莒国会记得你们的你们的名字,你们会被史书所记载!你们是英雄!”
姬旦说完便是转身离开了城墙,寒风吹动着姬旦的衣衫,凌乱的衣服倒是给姬旦增加了几分悲凉之色,巴蔓子按着怀中的宝剑眺望着前方灯火通明的敌军大营,面色淡漠道:“既然要战!那就战个痛快吧!”
第二日的天气没有前天的好,今日虽然有阳光,但却是风急吹沙,寒风四起,阳起逐白云,空气的四周泛函着冷光,阴冷色的阳光照射在这片大地上,让人寒意阵阵,寒风像是调皮的小孩,不断拉扯着黑色的战旗,令得他摇摆不定,吹拂的猎猎作响。
两军对阵,曹操麾下的八万虎狼之师围困在琅琊城下!昨日大战!曹操十万兵马而莒国全国八万兵马皆是投于这战场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即便曹操再厉害,两万人的伤亡是必不可少的。
莒国虽然有十五万兵马,但除去镇守的士兵,还有一大半在东面协助项羽覆灭杨坚,可即便是这些兵马加起来,也只能抵挡曹操的铁骑,在无反抗之力,而且各地的援助兵马在姬旦的安排下,在下一个阵地防守,琅琊却是被姬旦给抛弃了,巴蔓子也成了殉城的工具。
莒国琅琊城墙上,巴蔓子脸色有些难堪,身穿重甲,站立在城墙中央,右手拿着宝剑,背后的黑色披风在寒风的吹拂下!迎风招展,头发舒的一丝不苟,头戴盔甲,虎目注视着曹操的大阵。
只见曹操大阵阵型严整!锐不可当,就好似一柄即将要出鞘的宝剑!巴蔓子像是底气不足,回首看了一下身边的士兵,身后还有一部分士兵是新兵蛋子,见了曹操这个阵仗,害怕的瑟瑟发抖,甚至有的连兵器都拿不稳。
一个老兵见了当即打趣道:“小兵蛋子怕个球!”
“谁说俺怕了!俺只是………只是冻的!”那汉子像是嘴硬,当即还口一句,毕竟年轻人要面子,那夫长见了,也不还口,而是面色凝重的看向前方,他的目的达成了,一场大战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