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的道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沫看着宫九卿，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此事小爷也不太清楚，齐王难道是开始信道了？”
关于这件事，宫九卿也没有头绪，这消息还是昨儿他和顺王爷提起后，顺王爷无意中透漏的。
“你们第二次前往齐王府，说齐王院中烟雾缭绕。”刑琛抿了抿唇，“道教的事我倒是听说过一些，齐王莫不是在炼丹。”
炼丹？
听见刑琛这句话，林沫和宫九卿都愣住了。
这件事实在是过于荒唐，而且从刑琛嘴里说出来，更是有些滑稽。
见宫九卿和林沫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刑琛脸上有些尴尬。
“我只是随意猜测而已。”
其实刑琛的联想也算合理，眼下的情况，也没有更合适的想法了。
“属下觉得，这里或许是个突破口。”林沫想试着跟刑琛的想法思考，“而且，若是想求证也是简单。”
只需找机会问问齐王府中的道士，便可尽数了解了。
“你说的轻松。”宫九卿瞥了眼林沫，已然是看透她的意图，“齐王府什么情景你也不是没瞧见，连下人进院都要搜查。那些道士更不用想了，齐王定是花了大价钱请来的。他们若是那不守规矩的，齐王府消息早就传出去了，岂会让咱们在这般费力气？”
就连宫浩然这个嘴没把门的对这件事都只字不提，甚至肯给自己低头道歉，查那些道士，又能查出什么？
“想来世子若是想知道这些道士的身份，应该不难吧？”林沫开口问道。
道士嘴不好撬，那便从身份这里下手。
“这个，小爷可以试试。”想了一会后，宫九卿点了点头，“小爷这就去找宫浩然。”
宫九卿离开后，刑琛蹙眉问道：“你是想从源头下手？可只怕齐王连源头都收买了。”
“大人无需着急，只要耐心些，总会是有收获的。”林沫嘿嘿一笑，“有了世子的协助，齐王世子和陆婉婉的婚事，定是会拖延。三日两日，已经足够我们查清真相了。”
见林沫如此有自信，刑琛也就没有多问，而是选择了相信。
另一边，齐王妃从顺王妃院中出来后，脸色变不好看。
也顾不得诗会，急匆匆的就离开了王府。
“人走了？”顺王妃扫了眼赵嬷嬷。
“走了。”赵嬷嬷点了点头，“慧空大师也回去了。”
“也不知这个小混蛋要干什么。”顺王妃嘀咕了一句，“不过该做的，我可是都做了。”
宫浩然和陆婉婉的婚事，定是要推迟两日了。
……
该办的事情办好后，林沫和刑琛也是回到了大理寺。
刚进了书房，一人便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林沫定睛一看，是找全。
对于此人，林沫印象极为深刻。
“大人，乞丐当中有人招了。”赵全拱手道。
招了？
这个消息，倒是让两人格外诧异。
跟着赵全来到天牢，还未等进去，迎面又来了个狱卒。
“大人不好了，刚刚招了的乞丐，撞墙自尽了！”
什么？！
这一连串的消息让刑琛有些措手不及。
前一秒招了供，后一秒就自杀了？
来到审讯室，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林沫叹了口气。
“劳烦把我的箱子取来。”
狱卒也不想看见这幅画面，点了点头连忙离开。
片刻后，狱卒回来，把箱子递给林沫。
熟练的带上手套，林沫上前验尸。
查看过额头的伤口，又观察了墙上的血迹，的确是撞墙自尽。
由于用力过猛，这人的额头已经塌陷。
这得是多么大的决心，能让他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检查了尸体其他地方，又用银针验过后，林沫站起了身。
“大人，确认无误，的确是自尽。”
“不用在查验一番？”刑琛蹙了蹙眉。
“审讯室周围有狱卒看守，屋中又只有他一人。而且根据伤口，完全不可能是他杀。”林沫指了指地上的血迹，“地上这摊血迹是死者倒地，后脑撞击到地面留下的。”
“对大人，我当时就在审讯室外，除了我和另一个狱卒，在没有其他人了。”狱卒也开口附和道。
天牢守卫十分森严，想闯进来难如登天。
加上从招供到现在，不过片刻。
“供词呢。”刑琛出了屋子，询问一旁的赵全。
赵全从怀中掏出供词，递给刑琛，这本就是他要呈给刑琛看的。
供词上面交代的十分清楚，从起因到动手，一字不差。而且，和他们所调查的都相匹配。
“乍看是没什么问题。”刑琛叹了口气，把供词递给了林沫，“说的很详细。”
林沫接过后，仔仔细细查看起来。
正如刑琛所说，这供词真的没有半分问题。
“为了三两银子，搭上自己的一辈子，真的值得吗？”林沫有些不解。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三两银子对于乞丐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刑琛面色疲惫，吩咐道，“把那些乞丐都放了吧，娄三这个案子，就此了结。”
“是。”赵全应了一声，拱手离开。
回到书房，林沫心中却是还存在不少的疑问。
“大人，此番会不会太赶巧了？若是娄三真的和所有事毫无关系，那梅娘为何会前来偷窥？”
“或许梅娘感兴趣的不是娄三，而是大理寺。”刑琛眯了眯眸子，“娄三此案其实比你想的简单许多，曲旺的供词说的也十分明确。眼下最重要的，是齐王府。”
案子谁大谁小，刑琛自是能分得清。
况且娄三一案，实在是没什么可查的了。
林沫强行把一个小乞丐，往齐王府身上凑，实在是不符合实际。
当然，最重要的，是供词。
赵全那边已经和其他乞丐求证过，在娄三回来后，曲旺此人的确是消失了。
而且平日，曲旺和娄三之间也有钱财上的纠纷。
事已至此，凶手已经招供，人证又是齐全，自是没必要查下去。
“是属下多虑了。”林沫抿了抿唇。
刑琛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她也只好暂且抛下自己的想法。
但愿是她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