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第二日苏沐沐三人便会上路,可直等到日近正中也没等到三人前来告辞。等不下去的老镇长只好前来招呼。听到苏沐沐的问话,老镇长为难地咳了声。
“老夫见天色已晚,不知三位何时上路,所以特意赶来相送一程。”
居然下了逐客令,衣衫凌乱不堪的苏沐沐不好开门相请,只好隔着院门回到。
“老镇长见谅,我三人远足劳累,正打算在此修整几日,还望老镇长宽容,让我三人养足精神再行上路如何?”
听到苏沐沐说得恳切,本也是于心不忍的老镇长有心收留三人多住几日,又因避讳恨不能三人立时离开。
纠结中许久未再说话。
听了须臾,发现老镇长没有再回话,自以为老镇长已经同意的苏沐沐,嘟嘟囔囔地回到房中。
“徒儿,老镇长有何事?”
总是对老镇长有所戒心,白骨医仙听到苏沐沐进来的动静即刻追问。
“没什么,不过是问问咱们什么时候离开。”
白骨医仙与老妪听了,顿时心下明白,也没再接着问下去,而是互相叨咕着该洗个澡了。
无心再睡的苏沐沐拿了房中一件大小正合适自己穿的女装,出去到沐浴间烧了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没等苏沐沐洗完,白骨医仙与老妪也闹着要进来洗。闹哄哄的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便斗着嘴边沐浴更衣,都收拾利索,三个人去到厨房找出昨日的剩菜剩饭热了吃饱。这才坐下来商量要何时离开这个古怪小镇。
“我已经做好打算,明日一早咱们便上路向西纥进发。”
苏沐沐说出心中想法,获得其他二人的一致通过。
“好姑娘我只管跟着你走,你去哪我去哪。”
对于这个老狗皮膏药,苏沐沐早已有了足够认识,不需老妪再多做解释,苏沐沐立即做出手势,说明自己已经了解。
“徒儿,你听,是什么动静?”
三个人聚在一起讨论的时候还没大注意到院门外的东动静,及至门外惨呼与凄厉的叫骂声传来,三人这才意识到外面出了问题。
搬过一把梯子,苏沐沐几下爬了上去。街面上犹如末日丧尸片的景象出现在了眼前。
里倒歪斜缓慢走动的僵尸一样的镇中民众,目光呆滞,嘴角流涎。
苏沐沐趴在墙头上接着月光细细看去,似乎全镇的村民都在其中,街末巷尾具是人影重重。
从前最喜欢看僵尸片的苏沐沐,这次算是过足了身临其境的眼瘾。忽然却看到送肉的小哥也在其中,没了白日里清新爽朗的模样,送肉小哥也同样目光呆滞地到处游荡着。但是全部的人看上去,只是形同夜游,似乎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从墙头上爬了下来,苏沐沐将镇中所见情况与白骨医仙和老妪说了。
三人默默呆立半晌,忽然清风拂过,传来阵阵花香。与这阴森恐怖的眼下完全不搭调的香气,引得苏沐沐靠到花坛前坐了下来。
“师父,咱们且不管外面什么情况,还是先在这院子里呆到天亮再说。”
边说着,苏沐沐边掐起一朵花仔细嗅了嗅。
“师父,看来徒儿找到了全镇人如此行为怪异的祸端。”
听到苏沐沐的言辞,白骨医仙与老妪就是一愣。
“如何说?”
毫无卖弄之意,苏沐沐拿着花只于二人解释到。
“师父当初施用伽莫罗时,恐怕只是成药,而今天这花坛里的花却是原生态的伽莫罗。伽莫罗全身具是剧毒,入药以伽莫罗的子为主要成分,而伽莫罗的花却更有蛊惑的毒性。毒性在不断的接触中加深。初起时患者还无甚感觉,甚至会觉得浑身轻松无比,但慢慢的就会出现夜游一般的症状,再长此以往下去,最后则会引起神经错乱,无论牲畜或是人,只要相遇必定互相厮杀致死;或则就是毒性使然,精神错乱,疯癫一生。”
白骨医仙听了苏沐沐的解说,只是异常的沉默。而苏沐沐也未多做计较,只是用布遮了口鼻,拿了些布缠在手臂上,将花坛内的伽莫罗花全部拔掉,与老妪一起送到后院,点了把火烧了个精光。
“好姑娘,刚进到这个院子里时,你怎么不说。咱们已经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不会也像门外那些人一样吧?”
正对月沉思的苏沐沐听了老妪的问话没有回头,而是眼望着被薄纱一样的云遮住的月亮说到。
“我也是因为从前曾接触过伽莫罗毒,所以对这种奇怪的毒药多加留心。曾在一本医书中看到过关于伽莫罗的图解。当初刚进到这个庭院里,便注意到此花有些特殊,只是没有仔细留意,如果不是今日看到镇中之人的情况,恐怕我还没有认出这是伽莫罗花。毕竟图解过于抽象,同真实还是有一定距离。”
点点头,老妪听得云里雾里。
“好姑娘,你怎么说你的师父曾经用过这个什么罗的毒药,既然她都会用伽莫罗研制成药,难道她还闻步出这是伽莫罗花么?”
这也正是苏沐沐疑心之处,甚至怀疑当初白骨医仙所使用的伽莫罗毒药并非白骨医仙所制。
“吃饭的人未必会做饭,当初我师父所用之毒,也许也并非是她所研制。”
心里盘算着还有谁的医术能在白骨医仙之上,苏沐沐说出心中猜测,将老妪敷衍过去。
回到前院,白骨医仙依旧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坐着,安静的似乎同这院中的景致融为了一体。
听到苏沐沐与老妪的脚步声,白骨医仙扭头向二人的方向招呼了声。
“徒儿,可能否帮为师倒杯水来?”
不等苏沐沐答应,老妪先答应了声去到厨房烧水。
苏沐沐坐到树下的椅子上,与白骨医仙面对面地望着,二人各怀心事,无语中只听得外面沙沙的脚步声。
“小白骨,水来了”
烧好了水,沏茶端了出来。
老妪来到苏沐沐身旁的桌边,将手中端着的热茶放到上面。
拿了三个茶杯斟了茶水,老妪则在苏沐沐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