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明中重新找回了安全感,掀起压在身上的厚重棉被,苏沐沐从床上下来,打开紧锁的门闩走了出去。
湿润而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深呼吸着苏沐沐面对山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肚子又开始咕噜噜地叫了起来,轻车熟路的,苏沐沐拿了渔网兜了两条鱼。这次改变了做法,改炖为烤。
在茅屋前架了火烤着鱼,在间歇时,来到溪水边洗漱完毕,对着清澈的溪水,用手指将头发捋顺,编了根油亮的大辫子束在脑后,清清爽爽的苏沐沐站起身来,重新来到火堆前。
从烤鱼上飘来的焦香味判断,鱼已经熟透。苏沐沐将鱼拿了个盘子盛了放到旁边的石头上,转身又去将火熄灭。
再回身,苏沐沐发现放在石头上的烤鱼凭空消失了,甚至连盛鱼的盘子也一并没了踪影。
惊恐地退到一旁大树下,身靠着身后大树左右查看,宁静的山谷内除了鸟叫蝉鸣再无其他动静。
猛地仰起头看向大树之上,一个猴子一样的人蹲在树上,正捧着盘子,有滋有味地啃着烤鱼。
“你是何人,怎么偷我的鱼吃?”
听到苏沐沐的问话,那人依旧不住嘴地吃着烤鱼,尤其气人的是,竟然将吃剩的鱼刺扔到树下,甚至把一根鱼骨扔到了苏沐沐的头上。
“喂,你不要太过分。”
手指着树上狂啃烤鱼的人,苏沐沐心虚地小声嚷着。
听到树下苏沐沐的抗议声,那人低下头向树下的苏沐沐望了望。
这一看之下,苏沐沐便当场愣住了。
“伽蓝加啻,怎么是你?”
没有理会苏沐沐的问话,树上的伽蓝加啻依旧是不停地大嚼着,似乎是饿了许久的样子。
等到连十个手指俱都一一舔舐干净,树上的伽蓝加啻方才慢吞吞地从树上爬了下来,一脸我还要的表情看
着惊诧不已的苏沐沐。
“伽蓝加啻,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连问了几遍,伽蓝加啻也没有再像从前一样拉过苏沐沐的手写下回答。
发觉伽蓝加啻衣衫褴褛神情有异,苏沐沐试探着靠近了些。
恐慌的退后几步,伽蓝加啻指着试图靠近的苏沐沐,全身戒备地不许苏沐沐再前进一步。
为了收买伽蓝加啻,也为了安抚自己闹意见的肚子,苏沐沐重新打了鱼,烤熟后一人两条地分着吃了。
“伽蓝加啻,你怎么也掉到这个山谷里来了?”
看来收买起了作用,满意地靠在树干上休息的伽蓝加啻听了苏沐沐的问话,拿着一截树枝在地上划着。
凑过去看了,苏沐沐一字一句地读了出来。
“你是说我叫伽蓝加啻?”
怎么,他竟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为了搞清楚情况,苏沐沐跟着点了点头。“是的,我认识你,你叫伽蓝加啻。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进到这
山谷里来的吗?”
多少抱有些侥幸心理,既然能进来必定能出去。苏沐沐试图问出伽蓝加啻进入山谷处,以便能从围困中尽
快脱身离开。
伽蓝加啻听了苏沐沐的问话,傻呆呆地想了许久,拿着树枝的手左摇右晃,半天才搭到泥地上写到。
“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掉到水里。”
仰起头看了看四周陡峭的山峰,苏沐沐哀叹一声。“完了,还是没有出路。”
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苏沐沐只觉不对劲。
“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居然一点伤也没受?简直就是在说梦话。伽蓝加啻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在
装傻?你不是回到北旌后一直在帮我研究双鱼玉佩的秘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你为何会掉
落到这山谷里?是有人推你下来的,还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下来的?”
一连串的发问,使得伽蓝加啻瞪大了眼睛,无辜地眨呀眨的,就是一句也没有回答。
翻了翻白眼,伽蓝加啻侧躺到在了树下,唬得苏沐沐赶紧上去查看。
微微的鼾声自伽蓝加啻处传来,只走了几步苏沐沐又调转了回来。
“原来只是睡着了,真是讨厌。”
瞧着阳光大好,就算是在树下酣眠也不会受寒,苏沐沐扔下酣睡中的伽蓝加啻回到茅屋里,将还未来得
及缝起的被褥铺好,从屋中落满灰尘的针线筐里找了针线仔细缝好。
下了地,苏沐沐铺开被褥打算折叠整齐,忽然从身后传来拖沓声响,趿拉着鞋子的伽蓝加啻扑了过来,
直接咕噜到床上,将棉被往身上一卷,毛毛虫一样的蜷起了身子,呼呼大睡起来。
气到的苏沐沐上前连拉带拽,愣是没有将霸占茅屋里唯一一张床的伽蓝加啻叫醒。
“你这个混蛋,先让你睡着,等到晚上再不给老娘起来,小心老娘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出到门外,苏沐沐气哼哼地按着奇门遁甲的方位,按照开、休、生、伤、杜、景、死、惊找了一圈,半吊
子的学问,实在无法参透山谷中暗含的玄机。
徒劳无功的回到起点,将用衣裙兜住的一堆蘑菇扔到溪旁一一择洗干净,回到茅屋的厨房内,苏沐沐煮了
一锅菌汤。
刚盛了一碗,闻到香味的伽蓝加啻跑了进来,除了苏沐沐手里端着的一碗菌汤外,锅里的菜汤一滴不剩地
全部倒进了伽蓝加啻的肚子里。
“伽蓝加啻,你是猪吗?怎么一点也补给我留?”
对于苏沐沐的抗议,伽蓝加啻打了个大大的饱嗝,手指着苏沐沐手里仅存的一碗菌汤,舔了舔嘴巴。
赶忙将手里的菌汤倒到嘴里,苏沐沐哼哼唧唧地说道。
“马上就要天黑了,你都吃了,难道要老娘饿着肚子
眼睁睁地看着苏沐沐将碗中菌汤喝干,伽蓝加啻咂吧了咂吧嘴,甚觉遗憾地向侧卧室走去。
“你给我站住!”
苏沐沐断喝一声,震得伽蓝加啻立即停下了脚步。
“你去主室休息,侧卧室是我的,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