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放完了?”江夜离用手拍了拍不甚舒适的高枕歪躺下,
江夜离自是明白,恐怕短时间内是没人会发现他已失踪的事实,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在这戒备森严的堡垒里根本也毫无用处。不如安下心来探听下这斯的口风,或许还能从这蠢材口里套出些什么内幕来。
“好,痛快……”
没承想向来与南慕辰亦臣亦友的江夜离竟是如此好对付的角色,当初真是高看他了。田湛思虑到此,难免有所轻视,摇摇晃晃地来到江夜离对面的红木椅上坐下。呷了口侍从端上来的茶水方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江老弟帮忙的。愚兄把江老弟请了来,也只想告诉江老弟良禽择木而栖,如今的定王府风雨飘摇,大厦将倾,江老弟,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手端茶碗的田湛话未说完,却忽地停将下来,抬眼瞄着赖在榻上的江夜离,阴冷地撇撇嘴吸溜溜地抿了口茶。
江夜离自然听得明白田湛的话外音。思及苏沐沐的身份既已暴露,株连九族的欺君之罪业已铸成,该如何通知南慕辰,令定王府与苏家躲过这番劫难?江夜离的脑中飞速地旋转的,又疑惑这斯是如何知道这等机密事情的。
“噢,田兄还真是手眼通天,连这等机密之事都能打探到,看来田兄可真是因祸得福,可喜可贺呀。只是,定王府即不是什么巢穴,本公子也不是什么软蛋。你说定王妃名唤苏沐沐,而非当初圣上指婚的苏季晴,你,有何证据?”
“还要什么证据?……如今待字闺中的苏季晴就是证据。”
江夜离听端坐在椅子上的田湛如此趾高气扬地说话,便猜出这斯怕是早已见过真正的苏季晴。
“噢,是么,可据我所知,这苏家大小姐苏季晴早已嫁入定王府,成为定王正妃。何来的苏家大小姐还待字闺中,真是笑话。田兄难道不知道污蔑皇亲国戚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么?”
“哼……想不到江老弟是如此不识时务,这糊弄小孩子的话还是少说为妙。既然江兄不肯承此美意,那为兄也不强求。真假苏家大小姐之事也自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为兄也不急于争辩。如今只托江老弟给定王代个话,定王若想保住定王府上下与苏家一干人等性命,请于明日酉时来万春堂一见。”
说完,从椅子上站起身,田湛头也不回地出了暗室。
机关开合的声音再次响起,咯哒一声机关落下,暗室内重新回归静谧。
“万春堂……”
看来这次田湛的出现真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呀。论对手,彼知己,己不知彼。论立场,对方在暗己方在明。真真是愁煞个人。
按时间推算,被自己派去通知南慕辰的影卫恐怕已经把情况禀报了上去。只是以南慕辰的秉性,恐怕又要出手责罚保护不利的影卫。
但田湛的出现实在出人意料,南慕辰也很难推断出绑走自己的是何路人物,指望南慕辰派人来救的希望实在是渺茫。
思来想去,江夜离发现,除了田湛真的能放他离去,否则一时半会儿自己还真脱不开身。
烛火摇曳中忽明忽暗,没过多久噗地冒起一股蓝烟灭了。
江夜离试了试手脚,依旧是软弱无力的状况,只能静等着药劲过去再做打算。
暗室里伸手不见五指,江夜离躺在榻上时刻保持着警惕,朦胧间鼻端似乎有幽香飘来,江夜离暗知不好,急忙闭住呼吸,迅速找出苏沐沐当初赠予的解毒丸,倒出一粒吞下,便闭上眼假装昏睡过去,覆在枕上竖耳
倾听。
隔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随着机关的开启声,两道身影利落地走进暗室。
江夜离在暗室里心急如焚,与破坏分子斗智斗勇,而位于蝶花谷的潇湘苑内却是一室的旖旎,满目的温存。
南慕辰把手臂探入八爪鱼一样抱住自己的苏沐沐身下,微用力让苏沐沐趴在自己身上,然后高抬手照着苏沐沐狠拍了三下……
正放下别扭甜丝丝地被拥在怀里的苏沐沐,突然臀部吃痛,一时间没回过神来,愣在了南慕辰的怀里。
对上茫然的眼,南慕辰好笑得教训。
“都说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三巴掌就是对你任性胡为的教训。”
听了这话,眨巴着眼这才反过味来的苏沐沐捂住,咕噜噜从南慕辰的身上滚了下来,直滚到床里背靠墙角怒瞪着身前的南慕辰。
“怎么,打疼了么?”本来抬手狠落手轻的,南慕辰自认除了声响点,自己下手根本就和拍灰一样,怎么看苏沐沐像是打疼了的样子,赶紧凑过去安慰。
“根本就没使劲的,来,赶紧让我看看……”
“姑奶奶的屁股,岂是你说看就看的。”不等南慕辰靠近,淬不及防的,苏沐沐抬起腿,一脚把厚脸皮的南慕辰踹下了床。
咕咚一声……
南慕辰落地声,苏沐沐听着就疼。
“该……”
苏沐沐边咬牙说了句,边起身到床边查看。
“哎呦,谋杀亲夫了!”
索性赖在地上不起来的南慕辰,双手捂着,哼哼呀呀地哀嚎。
“快起来吧,我也没用力的。还是战神王爷呢,也好意思……我看就是个银样蜡枪头,哼!”
赖在地上的南慕辰听了苏沐沐的揶揄也不理会,只捂着继续哎呦。
“快起来吧,地上凉……”
是时已入夜时分,房间渐有凉意,苏沐沐不想南慕辰受寒,又不好自己起身去拉他,气恼得手指着地上的南慕辰命令他快起来。
房间内虽未点灯,但内功深厚的南慕辰依旧能看得清苏沐沐此时的表情,关切里透着娇羞,那醉人的模样真令人玩味不已。南慕辰索性耍赖到底。
“不起来,要亲亲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