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锦犯了难,安王妃明摆着就是不想见白侍卫,这才派自己出来打发他走。
可是谁想到向来干脆利落的白侍卫此时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粘乎乎的,怎么赶都赶不走。
安王妃若是计较起来,定会是责备她办事不利。
之前,大伙儿都说安王妃平易近人,好相处。
可是这自从杏儿去世之后,知锦被提到了屋子里成为一等丫头,她却是发现,谣言不可尽信!
若是不犯错误还好,可是一旦犯了错误,哪怕是一点点,安王妃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看的!
“我不走,我就是想见安王妃一面,问完了问题我再走!”
白虎倔强起来,别说是一个丫环了,就算是十头驴那也拉不走。
“白侍卫,你就不要给奴婢出难题了!”
劝了这么久,她还没有将白虎给劝走。
知锦紧张的望了一眼屋内,生怕安王妃生气了朝她走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给她一顿家法伺候。
“到底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
君炎安大老远的就听到了白虎的大呼小叫。
“王爷吉祥,是白侍卫非要见安王妃。可是安王妃已经睡下了!”
知锦头也不敢抬头看王爷一眼,只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五一十的禀报。
一个是王爷的心腹,一个是王爷的王妃,这事该如何解决,全凭王爷的心情了!
“白虎,怎么喝这么多?”
君炎安抽了抽鼻子,嗅到了空气里的酒香,上好的女儿红啊,那可是好酒,也是烈酒!
“王爷,你不懂!这叫一醉解千愁!”
白虎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膛,一边说道。
“可是我还是喝不醉啊!”
君炎安知道,白虎心里难过。
换做是谁死了妻子,心里会好受呢?
“白虎,逝者已矣,好好保重自己!若是杏儿地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看到自己的心腹如今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可是自己却是爱莫能助,除却心疼,君炎安更多的是自责。
他不应该掉以轻心的将段清瑶主仆二人留在段府,明知道段府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属下知道!可是属下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啊!”
尤其是今天知道,杏儿的肚子里还有他们的孩子,这个发现,就像是一把盐撒在了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走,本王陪你一块喝!”
在君炎安的眼睛里,白虎可不仅仅是他的下属,更是他的兄弟,他的家人。
“喝酒?我要见安王妃,我有很重要的问题要问她!很重要,很重要!等到我问清楚了,我们再喝酒,好不好?”
白虎虽然满身酒气,但是脑袋还是清醒的。
他时刻没有忘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主要目的,那可不是来喝酒的。
白虎诚挚而又坚定的眼神望着君炎安,仿佛是在恳求他帮自己这个忙。
“你在这等着!”
不就是见段清瑶一面吗?
不就是问个问题吗?这有何难的?
白虎和他出生入死,是他的兄弟,是他的家人,这么小小的要求,他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君炎安背着手,大步流星的推开门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只点着一盏灯,光线昏暗。
君炎安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才看清楚了屋里的摆设。
躺在床上的段红嫣背对着大门,眯着眼睛。
她听到生后续传来的脚步,还以为是知锦回来了。
“他若是不愿意走,那就算了吧!我就不信了,一个奴才,难道还敢硬闯?”
君炎安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如果他没理解错误,安王妃口中说的那个奴才不是别人,就是白虎!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把白虎当外人看待,可是没想到,段清瑶的心里居然是这么想的?
“白虎可不是一般的奴才!”
君炎安的语气里隐隐透着不悦。
段红嫣打了一个激灵,立即触电一般坐了起来。
“王爷?”
怎么会是君炎安?
所以,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全被君炎安听到了?
段红嫣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在心里默默祈祷,君炎安可不要起了疑心才好。
“王爷,杏儿走了,我们大家都很难过。可是,这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啊!我也知道白虎对杏儿情深义重,说实在话,我也替杏儿高兴。可是他总是这般胡搅蛮缠,不是问我杏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就是问那天夜里的情况,我都说了多少遍了——”
段红嫣竭尽所能的解释,只希望君炎安能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
可是她越说,君炎安的脸色越是暗沉。
“够了!白虎再怎么说,那也是本王的心腹,不看僧面看佛面,难道,如今的你连这点包容心都没有了?”
这种陌生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纵使忍不住会想,若是过去的那个段清瑶,古道热肠,那怕是陌生人,路见不平,也会拔刀相助,更何况还是和她相熟的白侍卫。
而现在的她,变得陌生得连他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我当然知道!只是,白虎就这么擅自进出后院,这实在是不妥!”
没想到君炎安居然因为一个白虎和自己起了嫌隙,长期以往,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段红嫣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提出了抗议。
虽然这话是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是一想到段清瑶对白虎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的心情就沉甸甸的。
“清瑶,你变了!”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如果王爷是为了白虎和我置气,那大可不必!看到白虎,我就想到会想到杏儿,我不想见到他,不想睹物思人,那不也是情有可原的吗?”
段红嫣楚楚可怜的望着君炎安,满腹的委屈。
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君炎安觉得或许真的是他敏感了。
“白虎喝了许多的酒,如今他就在院子里,就为了见你一面,问个问题!本王陪你一块出去,把此事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