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谁也没有先说话,屋子里只听到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段清瑶站得两腿都发麻了,君炎安还是像雕塑一般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还以为君炎安会开口的,可是转念一想,一个能装傻装得那么久的人,你和他比耐性,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段清瑶决定自己出手打破这个僵局。
“咳咳,安王爷!”
段清瑶有求于人,纵使是心里不满,也不敢在语气上表露出一丝一毫。
闭目养神的君炎安自然是听到了,可是他却是一动不动。
“安王爷,你睡着了吗?”
不可能吧?这么坐着也能睡着?那是有多困?
段清瑶蹑手蹑脚的向前走了一步,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就在这个时候,君炎安突然睁开了眼睛,犀利的眼神看着段清瑶,还没说一个字呢,段清瑶就被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以为你睡着了,看你坐在这那么久,一动不动的!”
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就那么心虚呢!
主要是,太尴尬了!
“有事吗?”
君炎安没事人一般问道。
段清瑶点了点头,又迅速摇了摇头。
“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君炎安问得认真,段清瑶却是尴尬得红成了秋天的苹果,耳根烧得火辣辣的。
这让她怎么回答?总不能不知廉耻的说,快来睡我啊!
再说了,这又不是她愿意的。
她巴不得君炎安嫌弃她,看不上她,爽爽快快的把段清杨还给她!
“呵呵!”
段清瑶干干的笑了两声,殊不知,此时她脸上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那个,不如,我们打个商量——”
不等她把话说完,君炎安便严词拒绝了。
只消一眼,君炎安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不都商量好了吗?你要是反悔,现在也还来得及!”
君炎安一副不容商量的态度。
再说下去,只会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段清瑶皱紧了眉头,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倒不如早死早投胎,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清杨了!
“好,那开始吧!”
段清瑶破釜沉舟的说道,可是君炎安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这是什么意思?
“好啊,开始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她看着他,他望着她,可是谁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本王没有去过青-楼,没有见过四大花魁。本王倒是很好奇,你从四大花魁身上学到了什么?”
居然将她和青-楼女子相提并论!
段清瑶敢肯定,君炎安这就是故意羞辱她。
“王爷见笑,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就算是我想向四大花魁请教,花魁们也不愿意见我啊!”
段清瑶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
她绝对不能认真,绝对不能动怒,谁要是认了真,那就输了!
“这么说来,怎么伺候男人,你不会?”
“不会!”
想让她伺候他?没门!
这个,段清瑶坚决不会!
“好!”
话锋一转,君炎安却是突然问道:“那,宽衣解带总该会了吧?你不会是想,让本人亲自动手吧?”
段清瑶抿紧了唇,咬碎了一口银牙。
忍!为了清杨,为了顾全大局,无论君炎安说什么,她都必须忍!
“当然不敢,王爷何等尊贵,又怎么敢让王爷动手呢!”
纵使是气得一肚子的火,段清瑶仍旧是弯着嘴角,笑眯眯的回答。
“那还等什么呢?脱啊!”
段清瑶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她还是紧张的手脚冒汗,甚至有一个逃跑的念头。
有多远就逃多远!
可是终于,理智还是客服了恐惧。
她低下了头,颤抖的解开了腰带,紫红色的襦裙落地,白色的亵衣落了地,露出了绣着招财猫的桃红色肚兜。
君炎安眯着眼睛看着肚兜上的那一只小猫咪,虽然招着手,可是憨态可掬的模样,分明就像是他养的那只萌宠。
“这是雪球?”
段清瑶管那只猫叫雪球,久而久之,大家也就跟着叫它雪球了。
这个时候,是讨论招财猫是不是雪球的时候吗?
没看到她衣不蔽体,上身就穿着一件肚兜吗?
段清瑶只觉得背部一阵清凉,更凉的,却是她的心。
“不是!”
段清瑶没好气的回答。
突然之间,还没等段清瑶反应过来,君炎安就这么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一阵天旋地转,君炎安二话不说打横抱起了段清瑶,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纵使再害怕,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段清瑶死死的闭上了眼睛,看着不敢看君炎安一眼,垂在床上的手紧紧的抓着床单,仿佛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一般。
原本血脉喷张的君炎安,看到她这副样子,墨黑的眸子瞬间冷却了下来。
许久,段清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好奇的睁开眼睛,一头撞进了君炎安讳莫如深的视线里。
在他复杂的目光中,她看到了渴望,愤怒,还有忧伤?
“纵使本王没有去过青-楼,没有见过花魁,也知道,随随便便一个青-楼女子,都会比你有趣多了!本王就算是饥不择食,对一只一动不动的死鱼也提不起半点兴趣!”
君炎安这是在羞辱她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段清瑶却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就像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里,看到了一线阳光,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