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她。
虽然不熟,但见过一次面,发生了点小小的过节。
这过节是因司暮而起的,难怪这个陆大小姐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楚辞神经微微绷紧,难以集中精神唱歌,好几次都唱错了词。
沙发上好几个女人捂嘴发笑,“还以为唱的多牛逼呢,能让我们凌先生亲自为她点歌。”
“是呀,我听着也一般,随便找个会唱都能唱的比她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上台,还唱的这么自信。”
“我看她唱歌是假,勾-引凌先生才是真的吧!”
这些恶意的声音传进了楚辞的耳朵里,她没有受到影响,几个嫉妒心强的女人凑在一起就会yy整部剧,以前她可能会在意,现在她早已经不把这些当回事了。
她不想去看这些丑恶到面目全非的女人,目光一晃,落在了凌段身上。
他竟然八风不动的坐着,本就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像只半笑不笑的老狐狸,一边独自饮酒,一边沉静得听她唱歌。
他身上有两个一眼就能看见的特点,扣着酒杯的手指白皙修长,像医生的手清润干净,那副架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更是给他添了几分斯文和矜贵。
面对所有人的奚落,凌段的态度,倒像给她打了支镇定剂。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凝神将整首歌唱完。
唱完后,楚辞发现大家早就没听她唱,嘻嘻哈哈喝酒玩游戏了,她却松了一口气,正打算松开话筒起来,突然响起一道掌声。
这道掌声在包厢里尤其诡异。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楚辞看见,凌段在缓慢的鼓掌。
“唱的不错,我喜欢。”
大家神色各异得看着凌段,听见他说好听,也都附和的捧起场来。
那几个说楚辞唱歌难听的女人,死死盯着楚辞,即便不甘心,也只能不情不愿的鼓起掌。
凌段朝楚辞勾了勾手指。
意思是让她过去。
楚辞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大方方下台,在凌段身边坐下。
凌段拿了个空酒杯,到了半杯,然后拿自己的杯子碰了碰。
意图很明显,楚辞说:“我不会喝酒。”
“哦?”凌段端着酒杯看着她。
楚辞拒绝不了,拿起酒杯,忍着辛辣刺喉仰头将半杯酒一咕咚喝完。
凌段抬了抬眸,轻笑,也将自己杯里的酒喝完。
然后不经意的问:“为什么唱那首歌?”
楚辞撒了个小谎,“好听啊。”
“只是因为好听?”
“不然呢?”
凌段又笑了,“要我评价一下吗?”
楚辞摊了下手,“随意,我可不是专业的。”
“你在下面唱的堪称完美,看来花了点功夫练习,上来这一遍嘛……”
“怎么样?”
凌段扯唇,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你在紧张什么?”
“……”
这都能听得出来!
她紧张,陆云染突然站出来揭穿她。
察觉力这么敏锐,那是不是也发现了,她是故意接近他的?
“我能不紧张?在下面我纯属自娱自乐,在这里……你让我唱给你听,我怕唱不好。”
“不,不是这个原因。”凌段摇头。
“那你说是因为什么。”
凌段不答反问,“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做什么的?”楚辞眨眨眼。
凌段抿了口酒,笑说:“救世主。”
“救世主?”楚辞故作想了想,“医生?”
凌段摇头,“医生是救死扶伤的,我是把死得救成活的,活的也能变成死的。”
“什么职业这么厉害?”
“猜猜。”
“猜不到。”
凌段抿了口酒,“那你还是多唱两首歌吧。”
这话楚辞可听出其中讥讽的意味了,说她脑子不够用还是唱歌适合她。
她装不懂,拿出手机搜他名字,惊讶大呼,“原来你是律师,还是个很有名的律师。”
“不错,动手能力还行。”凌段懒懒靠近椅背,“你对我又了解了一分。”
楚辞主动给他倒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了半杯,“凌大律师,幸会幸会。”
凌段眯起眼笑,跟她碰了碰。
楚辞喝完这半杯,终于有些上头,“正好我有个朋友的案子,很棘手,可不可以请凌律师帮忙。”
“哦?说来听听。”
见他有兴趣要了解,楚辞做好了准备要说,关键时刻岔进来一道声音。
“凌先生知道她是谁吗?”陆云染端着酒杯缓缓走过来。
“重要吗?”
“当然重要,若是知道她是谁,估计凌先生没兴趣了解她朋友的案子了。”
果然,凌段转过头来看她,“自我介绍一下?”
“……”楚辞在心里把陆云染骂了无数遍。
“不敢说了?那我来替你说。”
陆云染笑吟吟得道:“她可是司爷的女人。”
“司爷?哪个司爷?”旁边有人发出质疑。
“还能有谁,放眼整个京都城,只有一个司爷。”
那人被吓了一跳,“这、这……司爷的女人,怎么跑这儿来了?”
“就是啊,你看她穿的,多不正经,司爷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再说了,我只听说司爷的未婚妻,乔安。”有惊天大瓜吃,女人们都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拥簇过来。
“是好像记得有一个叫,叫什么来着……哦对,楚辞。”
“天哪,她真是司爷的女人?我看是司爷的女人还差不多!”
“不是女人还能是什么?你见过哪个正室穿成这样出来的?家里那个都没伺候好,就跑出来勾搭别的男人了,哎,我们凌先生啊……”
他们对司暮的名声还是很忌惮,但对被扣上女人脑子的楚辞,就没那么客气了,攻击起来毫不嘴软。
“楚辞,你有你的司爷,有什么事他不能帮你处理,犯得着来招惹我们凌先生?”陆云染讥讽道。
楚辞手指有些颤抖的扣紧酒杯,脸色微微发白,好在光线昏暗无人察觉。
下巴突然被捏住,然后轻轻抬起来,凌段笑得亦正亦邪,“司暮的女人竟跑到我这里来了。”
“说吧,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动作很温柔,楚辞几乎感受不到疼痛,“我想找你做我的辩护律师。”
“呵……”他阴测测得笑,“那你知道我最讨厌被人骗。”